第248章 我就是為了給我娘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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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舅府。
    白靜姝雖說憑借身孕勉強保住了性命,但她的日子並不好過。
    楚夫人以養胎為由,幾乎是軟禁了她,讓她待在一處僻靜小院裏,臥床養胎,不許她踏出國舅府半步。
    府上郎中每隔三四日會來院子裏給她請一次脈,調整保胎藥的方子。
    這兩日,白靜姝明顯感覺到了身體不適,坐臥難安。
    而種種不可言說的症狀相繼出現,令她越來越心慌。
    她不怎麽懂醫術,唯獨有一種病,當初在她聽到關於池宴清的流言蜚語之後,格外關注,翻閱了家中大量的醫書。
    因此,當自己的症狀逐漸與醫書所記載的相符之後,她開始胡思亂想,甚至懷疑到了池宴行的身上。
    最初的時候,她以為,池宴行是謙謙君子。
    可後來,國舅夫人沒少在她的麵前,用鄙夷的口吻數落著他的劣跡斑斑。
    她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池宴行竟然也是個混跡花叢的情場老手。
    該不會,這廝經常混跡風月場所,沾染了不幹不淨的毛病?所以,傳染給了自己?
    她不敢對別人說,更不敢告訴府醫,因此也無法確定,自己究竟是不是得了那種無藥可醫的髒病。
    她迫切地想要見池宴行一麵,驗證自己的猜想,可現如今談何容易?
    她出不得國舅府,池宴行更進不來。
    無可奈何,隻能讓薑時意這個忠心耿耿的丫鬟替她跑一趟清貴侯府。
    楚夫人倒是並未拘束薑時意的自由,平日可以幫白靜姝外出跑腿兒,買個零嘴兒什麽的。
    她隨便扯一個借口,就離開了國舅府。
    隔壁早就派了人留心薑時意的行蹤,得知消息,下人立即回稟給靜初知道。
    薑時意不曾覺察到有人跟蹤她的行蹤,直接來到清貴侯府,向著侍衛打聽池宴行。
    侍衛識得她,入內送信兒。
    池宴行早就得知了白靜姝有孕,被楚國舅接回府上的消息。
    他幾乎可以確定,白靜姝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的。
    也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被白靜姝利用,當了一回借種生子的種馬。
    如今白靜姝懷了自己的崽兒,然後母憑子貴,回了國舅府。
    他早就想找白靜姝對質,同樣是苦於沒有機會。
    見到薑時意,忙將她拽到一旁僻靜處說話。
    “你家主子現如今得償所願,懷著本公子的種,回了國舅府,怎麽還有膽量讓你來找我?而且還這樣堂而皇之的。”
    薑時意很是反感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站得離他遠遠的:“我家小姐想見你。”
    “人呢?”
    “國舅府,她出不來。”
    “我更進不去。”
    “她說讓你想辦法。”
    池宴行輕嗤:“她不是已經有了身孕了嗎?還找我做什麽?”
    “我家小姐最近這兩天,身子不舒坦。”
    “跟我有什麽關係?”
    薑時意抿了抿唇,難以啟齒:“她讓我問你,你是不是得了不幹不淨的毛病?”
    “嘁,我還沒嫌她髒呢,她反倒怪罪起我來了。自從那幾次跟她歡好之後,我就覺得不得勁兒得很。
    她不守婦道,水性楊花的,還不知道從哪裏傳染來的髒病。”
    “你不承認?”薑時意問。
    “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麽要認?我還覺得虧得慌呢。”
    薑時意已經從池宴行口中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白靜姝雖有不堪過往,但以前也算是規矩,此事絕對就是池宴行的責任無疑了。
    薑時意並不與池宴行理論,沉聲道:“你不承認便罷了,可我家小姐現在處境不妙,肚子裏又懷著你的骨肉,你不能不管。”
    “你們想要賴上我?我自身還難保呢。”池宴行一口撇清。
    瞅著對方這副惡心人的嘴臉,薑時意冷聲道:“你可以不負起男人的責任,但你好歹也要顧著孩子的死活。
    我家小姐不敢告訴楚夫人還有郎中,可這病總是要治,否則,孩子或許都保不住。”
    池宴行絲毫不以為然:“這與我有什麽關係?這孩子她又不是給我生的。”
    薑時意鄙夷地望了池宴行一眼:“反正我話已經帶到,池公子你自己好自為之。”
    轉身離開了清貴侯府。
    剛走了沒有多遠,她就被枕風攔住了去路,客氣地請到一旁茶舍。
    靜初已經在雅廂裏恭候多時。
    薑時意頗有一些不耐煩:“怎麽又是你?早就跟你說過許多次,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老找我做什麽?”
    靜初開門見山:“白陳氏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是,”薑時意坦然承認不諱:“白家妄為醫藥世家,竟然現在才看出來。”
    “你們與白家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下一個又要報複誰?”
    薑時意輕描淡寫:“反正又不會是你,你怕什麽?我幫你報仇,難道不好嗎?”
    “我自己心裏有一杆秤,他們對於我而言,誰不可原諒,誰還可以繼續做親人,我有自己的標準。
    更何況,你已經在牽連無辜,府上下人也同樣中了毒。”
    “真是婦人之仁。”薑時意嗤之以鼻:“白家人男女老少沒一個好東西,下人中毒那是她運氣不好。我留他們一命,已經是網開一麵。”
    “那我祖父身上的毒呢?若非我養父發現得及時,他哪裏還能撿回一條命?”
    “他本就該死,一命還一命而已。”
    “我祖父一生以德為本,濟世救人,他跟你有何仇何怨,你要將他置於死地?”
    “假仁假義罷了!”薑時意眸中怒火翻湧,聲音裏驟然充滿恨意:“他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劊子手!”
    “不可能,其中必然有誤會!”
    薑時意怒然起身:“誤會?我娘就慘死在他的手下,血盡而亡,你跟我說誤會?”
    靜初更加愕然:“什麽時候的事情?我從六歲起,就跟著我祖父四處行醫,從不曾聽聞。”
    “那時候你或許還未出生呢,你能知道什麽?”薑時意譏笑:“不怕告訴你,我進入白家,就是為了給我娘報仇。”
    “你報仇我不攔著,可冤有頭債有主,即便此事真是與我祖父有關,你又何必非要牽連這麽多人呢?”
    薑時意恨聲道:“一條命怎麽夠?我要讓白家十倍百倍地償還。就是要讓你祖父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落得悲慘下場,讓他也嚐嚐我外公錐心的喪女之痛!”
    她鐵青著臉咬牙切齒,仇恨的火焰在她的眼睛裏翻湧席卷,似乎想要吞噬掉周圍的一切,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