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拿銀子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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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國舅“嗬嗬”一笑:“簡直就是笑話,你用大糞潑我馬車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你今兒竟然血口噴人。本國舅不屑與你這種市井流氓一般見識。”
    靜初笑笑:“國舅大人這般義正言辭,我都不好意思說話了。你非但派人綁架了蘇仇,還敲詐了我五千兩銀子,我一路追蹤綁匪進了你的國舅府,這個還能有假?”
    言罷拿出那封勒索信,展開給眾人瞧。
    “我的五千兩銀票,全都是聚財錢莊的票子,每張二百兩,一共二十五張,現在就在國舅府內。”
    “你血口噴人!”楚國舅義正言辭:“我堂堂國舅府,會少你那五千兩銀子?你們為了誣告本官,還真是煞費苦心。”
    靜初胸有成竹:“既然國舅大人不肯承認,那就等我找出這五千兩銀票來。”
    “我國舅府豈是你想搜查就搜查的?”
    “我既然知道綁匪是誰,就用不著搜查。”
    楚國舅渾然不懼:“你若找不到,又待如何?”
    “很簡單,我若找得出來,顯而易見,綁架蘇仇和白胖子的幕後指使者就是你楚國舅。同樣也是你栽贓陷害於我。
    假如我找不出來,蘇仇他們的指證就不成立。誣陷之事與你無關。”
    楚國舅自認綁架之事乃是靜初憑空捏造:“本官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耍的什麽花樣。”
    靜初淡然吩咐枕風宿月:“放蜂吧。請那位綁匪現身。”
    枕風宿月早有準備,放出蜂群。蜂群在國舅府上空盤旋一陣之後,全都朝著馬廄的方向飛過去。
    車夫剛悄悄摸進馬廄之中,他情知事情敗露,一顆心七上八下,想趁亂偷一匹快馬,然後帶著贓銀逃命。
    剛牽了一匹馬出來,迎麵蜂群來襲,蟄得他四處躲閃,無處可避。
    旁人見狀也立即上前幫忙轟趕,奇怪的是這些蜂隻認準了車夫一人,爭先恐後。
    枕風宿月跟隨蜂群,直接將車夫帶到了靜初跟前。
    池宴清命人搜身,果真從他身上搜出了一遝的銀票,也正如靜初所言,每張二百,上麵均作了記號。
    “怎麽樣,國舅大人,我向綁匪交出這些銀票的時候,在上麵噴灑過我白家獨門秘製的迷蝶香,可以吸引特別訓練過的蜜蜂與蝴蝶。
    而此人,就是綁架了蘇仇,敲詐我銀兩的凶手。”
    楚國舅一時間愣怔,沒想到,自己苦心籌謀,好不容易抓到白靜初的把柄,可以斬草除根,竟然壞在一個下人的身上。
    他毫不猶豫地抬起腳,朝著車夫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腳:“他算是什麽東西?此事本官毫不知情。”
    “您可以不知情,但巧了,蘇仇就被他關押到了白胖子的地窖裏。您可別說,這事兒您也不知道。
    那您究竟是怎麽找到我們總舵去的,此事可得好好追究。
    你誣告我謀反,按照我長安律令,誣告者可是同罪。”
    楚國舅氣急敗壞:“就算人是我囚禁的又如何?反正他已經招認,你王不留行可沒少做那些作奸犯科,殺人滅口的事情。本國舅也是為民除害。”
    靜初低聲吩咐,枕風領命而去,一會兒回來,手裏捧著皇帝的聖旨,恭恭敬敬地遞到白靜初的手中。
    靜初雙手高舉過頂:“聖旨在此。皇上特赦,秦長寂已經洗心革麵,因此不予追究。國舅大人,您可有意見?”
    有意見,但不敢提。
    楚國舅竹籃打水一場空,反而還被靜初捉住了把柄。此事再追究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冷哼道:“這些狗奴才綁架你的人,蒙蔽本官,罪無可恕,你們願意如何處置,就隨你們心意吧。”
    誰都看得出來,此事楚國舅是在推卸責任。
    但靜初也明白,自己得見好就收。否則告到皇帝跟前,深究下來,楚國舅手裏還不知道掌握了多少情報,一旦王不留行的黑曆史被挖,自己將得不償失。
    於是反問:“那我王不留行的叛徒呢?”
    楚國舅恨聲道:“此人栽贓於你,愚弄本官,罪無可恕,一會兒我會命人將他的屍體送回你手裏。”
    此人留著,對於雙方而言,都是禍端。
    靜初誠懇詢問池宴清:“那我是不是還要讓國舅大人立個字據,免得他日後反悔,再反咬王不留行一口啊?”
    池宴清點頭:“這是應當,畢竟,國舅大人管教不嚴,也不知道他府上人日後會不會再自作主張行事。”
    楚國舅今日是被白靜初拿捏住了,不得不忍氣吞聲,了結此事,氣急敗壞地送客。
    靜初多日裏提心吊膽的事情終於化險為夷,長舒了一口氣,將手裏銀票塞給池宴清:“請禦史大人和你的兄弟們吃酒。”
    池宴清眨巴眨巴眼睛:“這算不算是用銀子打發我?我堂堂世子,缺你這點銀子?”
    靜初點頭:“是,你若不喜歡,我可以收回。”
    池宴清沒骨氣地把銀子收了:“這可是我的第一碗軟飯,日後多多益善。我就手心朝上靠你的打賞過日子了。”
    當著眾人的麵,竟然真的堂而皇之地把銀票收下了。
    一旁左都禦史都看花了眼,他可是堂堂宴世子啊,喝酒還要女人花錢,就不怕這樣做,在女人麵前沒麵子嗎?
    池宴清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日後本世子的錢都得歸媳婦兒管,也是過上吃完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了。趁著今兒發財,好歹還可以請你喝最上品的梨花白,走!”
    都禦史瞬間也沒有骨氣了,誰會跟好酒過不去呢?這銀子的確該收。
    兩人離開,適才還半死不活的蘇仇瞬間活蹦亂跳起來,手忙腳亂地拆掉身上的白布條。
    “五千兩銀子啊,你竟然眼皮子都不眨,就給了他去吃酒?他竟然還好意思拿著。”
    宿月輕嗤:“那你怎麽不說,小姐為了給你贖身,眼皮子都不眨,就拿出五千兩銀子來呢?
    好歹小姐給宴世子這銀子,是有用途的,給你花錢,才是打水漂呢。”
    靜初沒想到,宿月竟然能領會自己的心思。
    池宴清剛進錦衣衛不久,必須要恩威並施,才能更好地籠絡住手下人。
    比如今天這種局勢,他與任明奇對立,若是池宴清降不住手下,就會反受其亂。
    自己不能隻享受他權力帶來的便利,而不付出。給他鋪路,就是給自己方便。
    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那算什麽事兒?
    而蘇仇瞬間被宿月的話感動得眼淚汪汪:“就知道,白姐姐一定會救我。日後,你就是我親姐姐。”
    說完從脖子上解下一個長命鎖,遞給靜初:“這個給你。”
    少年手心裏躺著的,是一個銀製的長命鎖,不及半個掌心大小,花紋精致,造型奇特,被摩挲得十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