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你沒看清那個男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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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被池宴清好不容易送走的那些兄弟,竟然全都去而複返,扒著門縫,你推我擠,一骨碌撞進屋裏來,差點疊在一起。
還有池宴行,一進屋就一雙眼睛四處亂飄。
洞房沒鬧成,倒是見池宴清頭戴鳳冠,抱著枕頭跌坐在床邊,就跟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似的,連床都上不去。
早就聽說新娘子厲害,誰知道竟然這麽彪悍。
惹不起,惹不起,這洞房不能鬧了。
但新郎官還能鬧。
大家全都訕訕地“嘿嘿”一笑,七嘴八舌地安慰。
“繼續,你們繼續,我們走錯房間了。”
“宴世子一向力拔山兮氣蓋世,錦衣衛教練場上何等英武不凡,怎麽今日竟然爛泥扶不上床?”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宴世子的槍久日不用,怕是生鏽了。”
“槍不快沒關係,咱家世子還有紫金蛇骨鞭呢,一樣衝鋒陷陣。”
“你們說的宴世子在哪兒?我怎麽隻看到一位俏麗多姿的小娘子?這般弱不禁風,楚楚可憐,我的床榻都想分他一半。”
“錦衣衛眾兄弟若是見到咱家世子這般嫵媚,怕是骨酥肉麻,這兩個多月的訓練成果都泡湯了!”
……
新婚三日無大小,眾人爭先恐後調侃。池宴清一個枕頭直接飛了過去,大家全都自覺地退出房間。
初九還不忘貼心地幫自家世子帶好了房門,又關切地補了一句:“這地上的確挺涼的,要不屬下給您找個羊毛氈來?”
“滾!”
“好的。”
初九十分乖巧。
尷尬,空氣裏滿是尷尬。
幸好,池宴清臉皮厚。反正怕老婆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
靜初猶豫了一下,將帳子撩開一道縫隙:“今日就暫且收留了你,明日你自己想辦法。”
池宴清心裏竊喜,麻溜地爬起來,殷勤地洗漱,去除一身酒氣,脫下喜服,往靜初身邊一躺,一種如麝如蘭的香氣縈繞鼻端,頓覺心猿意馬,渾身血液都奔騰得快了起來。
難怪,別人都說,女孩子是香香軟軟的,這種香氣,與自己平日裏衣服上的熏香是不一樣的,它是暖的,是甜的,帶著誘惑,令人怦然心動。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滿臉陶醉。
終於抱得美人歸了,不容易啊。
靜初也除掉了一身繁瑣累贅的喜服,窩在絲滑的綢緞錦被裏,往床裏縮了縮,給二人之間留出一丁點的空隙。
屋子裏,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朦朧中,靜初見他閉著眼睛,咧著嘴無聲傻笑,忍不住問了一句:“傻笑什麽呢?”
“突然想起,那次在琳琅閣,你說秦長寂中了馬上風的事情。以前一直覺得憋氣,今兒突然蠻可憐他的。”
“為什麽啊?”
“跟你躺在一處,那麽親熱,若是換做我,我估計也得馬上瘋了。”
靜初沒好氣地砸了他心口一拳:“又胡說八道!”
池宴清挨了打,“嗤嗤”悶笑,一把捉住靜初的手,包在掌心裏。
小手柔弱無骨,滑膩的就像一方暖玉。
池宴清將她的手擱在自己的胸口,讓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關關難過關關過,持之以恒,相信肯定能修成正果。
靜初掙紮了兩下,方才掙脫,沒好氣地轉個身,麵朝裏去睡。
“懶得理你。”
池宴清悄悄地,朝著她蛄蛹了一點。
她的一縷秀發蜿蜒在枕頭上,池宴清靠近這綹頭發,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傻小子娶媳婦兒,夢裏全都有了。
國舅府。
楚一依失了清白,又被鬧騰得滿城風雨,自知再也沒有資格嫁進太子府,又羞又悔又恨。
楚夫人本來就是後母,打心眼裏不待見她。如今她害得國舅府淪為笑柄,更是怒火中燒。
一直逼問她,當時為何不反抗,為何不叫救命,任人欺負?
“下賤”、“丟人敗興”、“浪蹄子”,各種不堪入耳的話將她罵得狗血淋頭。
楚一依向來心高氣傲,如今天翻地覆,壓根解釋不清,想到日後還要一直承受這樣的罵名與羞辱,一時間萬念俱灰。
楚夫人前腳剛走,她便自懸梁上,了無生趣。幸虧丫鬟發現得早,救了回來。
無論楚國舅如何費盡唇舌,她都執意不肯嫁進侯府,否則寧肯落發出家。
楚國舅問起昨日摘星樓之事,她也緘默不語,一言不發。
楚國舅被氣得火冒三丈,可又無可奈何,這才沒有去找池宴清的麻煩,讓他順順利利地拜堂成了親。
國舅是明白楚一依的心思的,見她尋死覓活,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
而太子,就是症結所在。
無奈之下,也別無他法,隻能親自前往太子府,好說歹說,將太子請了過來當說客。
楚一依一見到太子,情緒就有些激動,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哭得泣不成聲。
太子有些愧疚地勸解道:“是表哥不好,應該派人將你送回國舅府的。我怎麽可以將你一個姑娘家留在那裏不管不顧呢?你打開門,表哥有話跟你說。”
好言勸告,門,終於聽話地打開了。
太子進入楚一依的閨房,房門立即在身後閉合。
楚一依撲進太子的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將滿腹委屈都發泄到他的身上。
“我清白盡毀,日後再也沒有顏麵見你了。你還來招惹我做什麽?”
太子好不容易才安撫住她:“你能告訴表哥,昨日侵犯你的那個男子究竟是誰嗎?”
楚一依勉強止住啼哭:“我不知道,我當時真的是喝多了,頭腦暈暈沉沉的,就恍惚間看到他那身朱雀紅的錦服。
他不由分說地將我轉身推倒在酒桌上,後背朝著他,不讓我看他的臉。
我想反抗,他的氣力很大,快要把我捏碎了。我渾身沒有一丁點的氣力,眼睛也沉甸甸的,壓根睜不開,想喊都喊不出聲,隻能任他在我身後為所欲為。”
“你就一直沒有看到他的臉?”
“真沒有!”楚一依又哭出聲來:“他不讓我看他,一直在我身後,頂著我的腰,我壓根看不到。”
太子的臉都有些綠了。
他能想象得到當時的場景,楚一依被紅衣的男子壓在淩亂的酒桌之上,瘋狂蹂躪施暴的場景。
楚一依衣衫淩亂,半遮半掩,星眸迷離,蹙眉齧齒,渾身嬌弱無力,如暴雨催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