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白老太爺遇害

字數:4389   加入書籤

A+A-


    靜初換個姿勢,眼皮子都困得睜不開:“來來唄,讓池宴清出去!”
    “她要直接闖進來,宿月正攔著呢,您快點起來吧。”
    靜初冷不丁睜開眼睛,突然想起來,自己從昨兒就跟池宴清分床而居了。
    這要是被侯爺夫人看到,難免又要多事兒。
    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抱著衣裳,就往池宴清的房間裏闖。把衣裳隨手一丟,撩開帳子,“噌”地上了池宴清的床榻,就要往裏麵滾。池宴清睡覺警醒,見靜初主動往自己身上爬,自然毫不客氣,長臂一伸,就將她一把攬住,然後一個翻身,壓在身下。睡眼惺忪地揶揄道:
    “今天怎麽這麽主動,大早起就投懷送抱,是不是離開我就睡不著?”
    靜初已經聽到了侯夫人的開門聲,低聲提醒:“你娘……”
    “噓,”池宴清伸出手指,堵住她的嘴,暗啞道:“罵人不是好孩子,多煞風景。”
    你娘的!
    “趕緊起來!”
    “不起,昨兒夜裏累到我了,腰酸腿疼的,你好歹補償補償我。”
    侯夫人來找池宴清,一進院子就被宿月攔在外麵,怒氣衝衝地闖進來,聽到的就是這虎狼之詞。
    床帳半掩,床上兩人抱在一處,正沒羞沒臊。侯夫人臉頓時就漲紅了,慌忙轉身,怒聲道。
    “都什麽時候了,竟然還不起!沒羞沒臊!”
    池宴清被嚇了一跳,扭臉見是自家母親大人,瞅瞅懷裏的白靜初,正一臉無奈地瞪著他,頗有點失望地鬆開了手。
    難怪,小白癡今天這麽主動。
    “您進來怎麽不讓下人通報一聲?”
    侯夫人不悅地道:“誰家女人大白天的勾著男人不撒手啊?”
    太陽都快曬糊腚了。
    池宴清慢吞吞起身:“兩口子睡個懶覺而已又不犯法。”
    侯夫人心底裏更加不喜歡靜初,挑剔道:“這兩口子休息,女人要睡在床外麵,方便夜裏伺候男人起夜。哪有讓男人睡在外麵的道理?”
    靜初側著身子,慵懶支額,裹了裹身上被子:“他是我男人,又不是兒子,起夜還用我把尿不成?”
    “這是為妻之道!教你你就聽著。還有,你的衣裳不能壓在男人的衣裳上麵,這叫西風壓東風,男人會沒有出頭之日,晦氣。”
    靜初打個嗬欠:“我人都壓在他上麵了,還計較兩件衣服?”
    侯夫人“呸”了一聲:“沒羞沒臊!”
    “夫妻臥房嘛,原本就是沒羞沒臊的地方,所以說,沒事兒最好不要闖別人的房間,會長針眼的,不好治。”
    “你當我願意來看?”
    侯夫人氣得肝火直冒:“順天府來人了,說城外崆峒白虎堂昨夜被人血洗了山寨,他們人手不夠,二皇子讓宴清去搭把手呢。”
    池宴清已經起身穿好衣裳,漫不經心地道:“這種江湖門派之爭,有什麽好查的?
    早就聽聞白虎堂乃是一群欺男霸女,恃強淩弱之輩,罪有應得,死就死了。”
    “這些幫派裏的人全都凶神惡煞,武功高強,就連官府都忌憚幾分。
    也不知道是誰這樣凶殘,聽說整個白虎堂被人血洗,現場血流成河,幾乎無人幸免。
    這樣的慘案就算是門派之爭,也要走個過場,好歹安撫好百姓。否則豈不鬧騰得人心惶惶?”
    池宴清望一眼自己床帳裏,嬌嬌軟軟的白靜初,的確挺凶殘。
    支吾幾句,隻能出府去了。
    靜初也不好繼續賴床,起床梳洗之後,用過早膳,也帶著枕風宿月前往白府,看看薑時意醒了沒有。
    薑時意剛剛醒過來。
    白陳氏顫抖著手,撩開薑時意的裙襖,當她看到她腰間的梅花胎記時,眼前便驟然一亮,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泣不成聲。
    薑時意一時間還有些不太自在,對白陳氏同樣親近不起來。
    俗話說,生恩不如養恩大,雖說薑老莊主利用了她,但在她心底裏,仍舊還是將鑄劍山莊當做自己的家。
    就如白靜初,白家人雖然不仁不義,但當初白家人也是錦衣玉食地將她養大的,所以不願趕盡殺絕,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薑時意別扭而又生疏地麵對著白家人,對於當初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悔不當初。
    幸好,白陳氏的瘋症在白家人細心調理之下,已然有所好轉,白老太爺也並無大礙。
    她真心感激靜初當初的勸解,自己沒有鑄成難以挽回的大錯。
    將薑老莊主對她所說的話,還有以往的恩怨,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大家震驚之後,一時間麵麵相覷。
    誰也沒有想到,當年白老太爺的一場無妄之災,非但毀了他的後半生從醫生涯,更是給白家帶來一場災難,還改變了薑時意與靜初兩人的人生。
    而靜初……
    白二叔望了一言不發的靜初一眼,清了清嗓子,不甚自在地道:“靜初,關於你母親一事,另有隱情,薑莊主定是受人挑撥誤會了。”
    靜初道:“二叔放心,此事我聽祖父與我提起過,我相信,祖父不會做出這種草菅人命之事。”
    “你不會恨你祖父吧?”
    靜初突然印證了自己的身世,一時間腦子裏還是有些懵的。
    就好像事不關己,自己隻是一個冷漠的旁觀者。
    得知自己母親的淒慘死因之後,雖然會悲痛,會不忿,會心疼,但遠不如薑時意的情緒來得強烈。
    對於白老太爺,也沒有你死我活的濃烈恨意,隻有滿腹的疑問。
    她搖搖頭:“我想找祖父談一談。”
    白二叔猶豫了一下:“昨日時意回府,我們是隱瞞了你祖父的,怕他胡思亂想。
    既然如今已經全都真相大白,時意肯定要認祖歸宗。自然是要與他說清楚其中來龍去脈。或許,還能打開他的心結。”
    靜初起身,薑時意也立即掙紮著要下床。
    “我也要去。”
    薑妃兒是她幻想了十九年的母親,感情已經根深蒂固。
    她也想知道真相。
    白景安忙命人攙扶著她,一行人直接前往藥廬。
    藥廬的門緊閉。
    門內靜悄無聲。
    白二叔立在門外,輕輕地叩響了屋門:“父親,您歇著了嗎?靜初丫頭來看您來了。”
    敲了兩聲,仍舊沒有回應。卻聽到“咚”的一聲,似乎是破窗而出的聲音。
    門也輕輕地開了一道縫隙。
    一股血腥味道撲麵而來。
    靜初心中一驚,猛然推門,後窗打開,寒風湧入,目之所及之處,是青石地上蜿蜒的血跡。
    眾人全都驚呼出聲。
    兩個伺候的下人倒在血泊之中,一人腹部中劍,另一人被一劍封喉,氣絕身亡。
    而白老太爺端坐輪椅之上,胸部同樣是一片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