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要不,咱生一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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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太子妃,靜初接過宿月手中的迷蝶香,打開長命鎖,取一些擱在鎖中。
    然後帶著迷蝶香,前往秦府,尋找秦長寂。
    見到他之後,將迷蝶香交給他,便直接開門見山:“適才太子妃說,瞧著你有些眼熟,似乎是她的一位故人。”
    秦長寂淡淡地道:“是嗎?我賤命一條,竟然還能讓堂堂太子妃記著?”
    “太子妃還會彈奏你教我的那首曲子。”
    秦長寂沒有說話,麵具之下的薄唇緊抿,腮幫子也緊了緊。
    靜初可以確定,他與太子妃果真是認識的。
    “她想見你。”
    “不見。”秦長寂一口回絕。
    “她還讓我幫她帶一句話。”
    “什麽話?”
    “她讓我問問你,三年前,某些人為什麽言而無信?”
    秦長寂譏諷一笑:“她還有臉問!”
    “你這話什麽意思?”
    秦長寂扭過臉去,不願讓靜初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隻是澀聲道:
    “她若再問你,你就告訴她,她認錯了人,我不是她的什麽故人,也不明白她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所以說,你是真的識得她的,是不是?”
    秦長寂的喉結艱難地滑動:“以前識得,現如今她已經貴為太子妃,我等草芥,哪裏還配與她談什麽交情?”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不是她多事,而是從太子妃的反應不難看得出來,她與秦長寂之間,必然是曾有一段不淺的交情,才會值得她因為一首曲子而潸然淚下,並且始終念念不忘。
    白、薑兩家的恩怨,也令她明白一個道理,眼見未必是實,不要過於相信自己的主觀判斷,許多事情,許多話就應當挑明了去說。
    “沒有誤會,”秦長寂握緊了手裏的劍,冷聲道,“隻有仇恨。”
    靜初見他不想多言,也就不再追問。
    晚上回到侯府,熄了燈,躺在榻上,靜初將今日之事,與池宴清說了。
    池宴清納悶道:“第一次見秦長寂的時候,我便覺得此人不似池中之物。如此說來,此人的來曆應當也不簡單。
    可是上京城裏,能與國公府有交集的權貴門第中,我一時間想不起,秦姓的人家。”
    靜初猜度道:“興許,秦長寂並非他的真名呢?”
    “他不想說,想必就是有不可言說的苦衷。否則,他何必一直都戴著麵具,從不肯以真麵目示人。應當就是不想被人認出來身份。”
    靜初“嗯”了一聲,又提及太子妃:“今日太子妃的脈象,我瞧著完全不似喜脈,而且有些怪。”
    “皇後著急讓史千雪進門,就是因為太子成婚將近三年未有子嗣,在皇家你應當知道意味著什麽。
    如今太子妃有孕,非但她在太子府的地位根深蒂固,就連太子的太子之位也穩當了。所以說她腹中的這個孩子至關重要,你還是回避為好。”
    “你的意思該不會說,太子妃的身孕可能是假的吧?”
    “皇室之中,各種子嗣之爭不擇手段,隻有你想不到,沒有別人做不到。”
    “可我瞧著太子妃與太子之間有點貌合神離,太子妃不似貪戀權貴之人,也不會為了太子妃之位做那些蠅營狗苟之事。”
    “當初秦涼音被賜婚一事,我倒是真知道一點內情。
    據說太子早在宴會之上就對秦涼音一見鍾情,為了博得她的芳心,各種珠寶首飾,珍稀古玩一股腦地送進國公府,全都被拒絕了。
    無奈之下,太子進宮求太後娘娘賜婚。太後不動聲色,在拜月台上,當著許多秀女與誥命夫人的麵,求兔兒爺顯靈挑選蟾官,許諾中選者將被冊封為太子妃。
    好巧不巧,當時中選的,恰好就是秦涼音,大家都說此乃天意,秦國公自然無法拒絕,讓太後下不來台。
    秦涼音卻不願嫁進太子府,甚至於在慈安宮外長跪不起。卻最終也沒有逃脫嫁進太子府的命運。
    可她嫁給太子之後便立即一病不起,纏綿病榻將近一個月。太子衣不解帶地照顧她,無微不至,大概是誠心感動了她。病愈之後,便認命接受了太子。
    如今他們已經是夫妻一體,即便沒有長遠的感情,但是有長遠的利益。”
    難怪,當初自己當選蟾官之後,太子妃會說那樣莫名其妙的話。
    靜初心裏一動。
    能讓一名女子不為權貴所動,甚至於傷心到一病不起,該不會是已經有意中之人了吧?
    會不會就是她所要找的那位言而無信的故人?
    “今日怪得很,我一靠近太子妃,袖子裏的蝕心蠱就沙沙作響,反應很奇怪。
    我也不懂這南疆蠱術,不知道是不是湊巧,所以打算若有空閑了去尋一位高人請教請教。你若這般說,我便不多事了。”
    “她這身孕,可謂皆大歡喜,出不得半分差錯,所以,不參與最好。尤其是太子對你心存芥蒂,多做多錯,容易給人可乘之機。”
    靜初點頭:“過兩日太子迎史千雪進門,太子妃給我們留了請柬,你可有空前去賀喜?”
    池宴清搖頭:“任明奇的案子正是緊要關頭,我怕是抽不出身。”
    靜初撇嘴感慨道:“嘴上的深情比草賤,太子費盡心機得到秦涼音,扭臉就與楚一依勾勾搭搭,日後同樣是三妻四妾。”
    池宴清點頭,一本正經:“對,所以我嘴上從來不對你說,愛,要靠做。”
    靜初扭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麽叫愛?”
    “當然,”池宴清正色道,“愛就是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但她肯定就是自己不喜歡別人的理由。反正日後我絕對不會如此濫情。”
    “你就不怕斷了你侯府香火?”
    “話都已經說到這裏了,要不你幫我生一個唄?”
    靜初搖頭,不假思索:“算了吧,我要是生個你這麽不省心的兒子,一天能打八回。你不行。”
    “那你打算跟誰生?”
    “最起碼得找個乖乖巧巧聽話的。”
    “我還不夠聽你的話?”池宴清往她跟前湊了湊:“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將我推給別人?”
    兩人距離太近,靜初緊張地後退,緊貼在拔步床欄杆之上:“君子動口不動手,離我遠點。”
    池宴清挑眉,帶著不懷好意:“你確定,可以動口?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
    靜初的手抵在他的胸口,凶巴巴地道:“你若是敢動口,那我就動手。”
    池宴清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禁錮在頭頂之上,身上清洌的氣息將靜初嚴嚴實實地籠罩起來,伏下身子,暗啞開口:
    “你動一個試試?”
    靜初瞪著他,並未掙紮,而是嫣然一笑:“試試就試試!”
    猛然抬頭,“咚”的一聲,額頭猝不及防地磕在池宴清的鼻梁上。
    池宴清“嘶”地倒吸一口氣,捂住鼻子,老老實實地滾回了自己的界線之外。
    這娘們兒,怎麽就是個養不熟的生瓜蛋子,這麽難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