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兩口子想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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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涼音一時間滿心淒苦與無助,竟然不知道如何行事是好。
腦中猶如進了一窩馬蜂,壓根理不出絲毫的頭緒。隻覺得頭重腳輕,身子一個歪栽。
國公夫人頓時大驚失色,一把攙扶住她:“涼音,你這是怎麽了?可別嚇為娘啊。”
秦涼音虛弱無力地靠在國公夫人身上:“沒什麽,就是這兩日胃口不好,吃不下東西,這手腳都是軟的。”
國公夫人心疼得不行:“那就讓你父親跟太子府的人說一聲,留你在府上多住兩日,好歹把身子骨養養。”
“清貴侯府的世子夫人醫術極精妙,每次幫女兒行針之後,我都會覺得神清氣爽。晚點能不能請她進府?”
秦涼音六神無主之下,第一個想到的,竟然就是白靜初。
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卻莫名讓自己覺得可以依靠,相信她能幫自己出謀劃策,告訴自己究竟可以怎麽辦?
國公夫人一口答應下來:“這個好說,你大哥與宴世子關係極好,讓你大哥跑一趟侯府就成。”
國公府的人不敢怠慢,萬一這秦涼音腹中的子嗣有什麽閃失,國公府可吃罪不起。
因此,國公府的大公子秦淮則立即打馬去了清貴侯府。
結果卻撲了一個空。
白靜初與侯夫人前往伯爵府出診去了。
上次伯爵府賀壽,侯夫人可沒少幫著靜初應承差事兒。
前幾日池宴清受傷,她也不好跟靜初張口。
如今池宴清的傷已經基本痊愈,她就笑嘻嘻地跟靜初張了嘴。
侯夫人放低了姿態,人家敬我一尺,我敬人家一丈,靜初對於侯夫人以前的刁難就既往不咎,不放在心上。
痛快地跟著一同去了。
池宴清正在院中悠閑地喂一隻金雕吃肉,嘴裏得意地哼著小曲,幾日不見,竟格外容光煥發。
秦淮則站在跟前頓了頓,眸光微閃,然後意味深長地調侃道:
“錦衣衛現在忙翻了天,李同知府上都被喊冤的圍堵住了,宴世子你倒是悠閑。”
池宴清摸出帕子擦擦手:“有我家夫人負責掙銀子養家,我隻管貌美如花就可以了。這是福氣,你們羨慕不來。”
秦淮則笑著揶揄道:“弟妹如今炙手可熱,我都不好意思勞煩她了。”
“就算你不來,拙荊也要主動登門的。畢竟,太子妃的病,性命攸關,她哪能袖手旁觀?”
秦淮則一愣,明顯感覺出池宴清話中有話:“舍妹生了什麽病嗎?她不就是因為有孕,反應太大嗎?”
“府上竟然還不知道?”
這話令秦淮則心裏一驚:“什麽意思?還請宴世子如實相告。”
池宴清見左右無人,方才壓低了聲音道:“此事估計是拙荊還未來得及提醒太子妃,她怕是中了別人的算計。”
秦淮則又是一個愣怔:“莫不是有人給她下毒?誰能這樣大膽?”
“你先別著急,拙荊現在還不太確定,也一直在暗中為太子妃尋找解救之方。
至於具體什麽情況,等她出診回來,我讓她立即去一趟國公府,你一問便知。”
他不說還好,越是藏著掖著,秦淮則越著急:“咱倆府上可是世交,你我也是十幾年的交情了,涼音相當於你半個妹妹,這事兒你必須得上心。”
池宴清點頭:“那是自然,你也記著,這事兒暫時不要聲張。”
秦淮則憂心如焚,立即告辭出府,翻身上馬,一溜煙地回國公府去了。
他不敢告訴秦涼音與國公夫人,怕二人著急,而是將池宴清的話與秦國公說了。
秦國公壓根不信:“涼音有孕,宮裏太醫都給診斷過脈象,若是真有什麽不妥,豈能看不出來?
怕是池宴清這小子故弄玄虛,你上了他的當。”
秦淮則一愣:“他這樣做能有什麽目的?”
“你還看不出來嗎?任明奇被他拉下馬,指揮使空置,你說誰最有希望取而代之?”
秦淮則老老實實地道:“論資曆,自然是李同知。池宴清雖說最近鋒芒畢露,但畢竟還年輕,難服眾。”
秦國公“嗬嗬”一笑:“所以他才玩這一手苦肉計。”
“孩兒不懂。”
“李同知乃是行伍出身,衝鋒打仗手拿把掐,可唯獨不善於破案。他與池宴清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可池宴清裝病,將這些冤假錯案一股腦推給李同知,這是以己之長攻彼之短,刻意顯露李同知的短處。
假如李同知辦案不利,皇帝自然而然第一個想起的,就是池宴清,在皇帝心裏,他的長處就數倍化了。”
秦淮則恍然大悟:“可這與涼音的身體有什麽關係?”
“這指揮使一位,他還有一個威脅,就是皇帝會另外指派德高望重的武官上任。到時候,皇上難免就會問及為父的意見。”
“所以他故意誇大小妹病情,讓我們也好助他一臂之力?難怪他裝病一事毫不避諱孩兒。”
秦國公輕哼:“這小子從小就刁鑽狡猾,還不按常理出牌。如今又娶了一個同樣詭計多端的白靜初。為父瞧著,兩口子怕是想要上天。”
秦淮則問:“那咱們怎麽辦?孩兒瞧著,涼音還蠻信任她的。”
“你暫且沉住氣,看看她白靜初怎麽說。公是公,私是私,為父隻忠於長安,忠於陛下,豈會被兩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與丫頭玩弄於股掌之間?”
秦淮則聽老國公的話,耐心等待。
天色將晚的時候,靜初終於登門。
國公夫人親自出迎,將靜初迎進秦涼音原本在國公府的閨房之內。
秦涼音懨懨地靠在床榻之上。
手邊擱著小幾,上麵擺著幾碟十分精致的江南點心,還有一碗已經放涼的燕窩粥。
國公夫人一張口說話,便如夜鶯一般,十分悅耳動聽。
“這丫頭孕吐反應很厲害,吃了便吐,沒有胃口。廚子絞盡腦汁,竟然都做不出一樣她合口的飯菜。
你瞧瞧她,麵黃肌瘦的,風一吹怕是就要倒了。”
秦涼音一見到靜初,心裏就酸酸澀澀的,竟忍不住就濕了眼眶。悄悄扭過臉,朝著帳內,將這股委屈勁兒使勁壓了下去。
這才對著她道:“我也是實在難受的緊,不得不折騰你跑這一趟,好歹讓我吃點東西,身上也有點氣力。”
綺羅上前將雜七雜八的東西收走,靜初將藥箱擱在小幾之上,笑眯眯地對國公夫人道:
“我幫太子妃瞧瞧,您隻管放心,讓廚房裏多準備些熱乎乎的飯食。一會兒行針之後,她保證能胃口大開。”
國公夫人見她說得胸有成竹,立即歡喜地向著靜初道謝:“勞你多費心了。”
馬上吩咐下去。
綺羅撩下床帳,幫太子妃寬衣,卻並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打算。
靜初也隻能按部就班地幫太子妃行針,等待時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