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秦長寂是司家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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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則愈加覺得好笑,這一切果真如自己父親所料,白靜初的確奸詐。
“舍妹貴為太子妃,好幾個太醫給她診斷過脈象,怎麽都沒有發現不對呢?”
“那是因為,她壓根就沒有懷孕,而是中蠱。”
“假孕?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這可不是兒戲。”
“絕非玩笑,太子妃中了喜蠱,所以脈象與症狀會與有了身孕一模一樣。”
“南疆蟲蠱之術?”
“對。”
“靜初姑娘還真的令人刮目相看啊,你不僅醫術高明,竟然還懂得南疆蠱術?”
“我不懂,隻是機緣巧合之下發現的。”
秦淮則嗬嗬一笑:“那適才太子在此,你怎麽不告訴太子殿下知道?反而要偷偷與我說?”
“現在我們還不確定,此事太子是否知情,所以暫時不宜張揚,也請秦世子千萬保密。”
“靜初姑娘不必這般故弄玄虛,我與池宴清相交多年,喜歡直來直去。你想讓我怎麽做,盡管直言。”
靜初從他話中聽出了譏誚之意:“我知道這件事情有點匪夷所思,但的確是事實,太子妃現在處境很不好,身邊也有內鬼。
此地並非說話的地方,假如秦世子你信得過我,還請你今夜悄悄前往侯府相商,我與池宴清恭候大駕。”
秦淮則意味深長地望著她,譏諷一笑,果真,狐狸尾巴露出來了,還真能危言聳聽啊。
誰敢給堂堂太子妃下蠱?
太子對自家小妹一往情深,嗬護備至,她又能有什麽危險?
那麽多的太醫都瞧不出來,她一個黃毛丫頭倒是好大的口氣。
竟然詛咒涼音是假孕!
秦淮則冷聲道:“如此多謝靜初姑娘了,你與池宴清的心思本世子已經明白,我國公府的家務事就不勞你費心了。也請你們不要危言聳聽,驚嚇到舍妹。秦某告辭。”
一抖馬韁,便徑直策馬而去。
靜初從秦淮則麵上的不屑就能看得出來,他壓根就不信自己的話。
至於他說的什麽心思,靜初自己都不明白指的是什麽。
幸好,阿烏婆已經告知太子妃解蠱之方,相信她自己應該能權衡形勢,先發製人。
畢竟是太後娘娘相中的女子,怎麽可能輕易服輸?
自己的當務之急,還是先保住秦長寂。
太子府。
太子屏退左右,隻留了綺羅一人在跟前。
綺羅低垂著頭,戰戰兢兢,一副如履薄冰的姿態。
太子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裏的一隻玉麒麟手把件,微微挑眉:“你不是說,太子妃今日去白靜初那裏,是去會司家人嗎?人呢?”
聲音不大,語氣有些沉,綺羅身子一顫:“奴婢見我家小姐今日打扮得那麽用心,是奴婢多心了,求太子殿下恕罪。”
“國舅府的人說,今日的確曾見一位一身黑衣,頭戴鬥笠的男子進了白靜初的院子。你有沒有見到可疑之人?”
綺羅搖頭:“奴婢進了房間之後,隻看到屏風後麵有人躲藏,便以為是司家人提前藏匿在房間裏。奴婢不敢聲張,打草驚蛇。”
秦涼音刻意裝扮,又有神秘男子提前進入白靜初的院子,再加上屏風後的人……
太子心中一凜,這莫非原本就是白靜初的引蛇出洞之計?
她是故意偽造成秦涼音要與男人私會的假象,試探自己是否能得到消息?或者試探秦涼音身邊是不是有自己的眼線?
綺羅已經暴露了?
“秦涼音現在對你也好像有了防備之心,她是不是已經懷疑到了你的頭上?”
綺羅一愣:“奴婢也不知道。我家小姐待我與往日並無任何異常。”
“既然沒有懷疑你,那她找到司家人的事情為什麽隱瞞著你?也或者,是你壓根不想跟孤說?你可不要忘了,你的家人現如今……”
綺羅連連叩頭央告:“太子殿下饒命,求您一定不要為難我家人,我一直都盡心盡力幫您監視太子妃,她的一行一動,我都沒有隱瞞過。”
“那你說,你家小姐為何突然想要回國公府歸省?她跟府上人都說了什麽?”
“小姐什麽都沒說。隻有我家夫人將我叫到一旁,私下裏問奴婢,史側妃嫁過來之後可有刁難我家小姐。
還有太子殿下您對待小姐是否還一如從前那般細心體貼。”
太子想起今日自己前往國公府時,秦淮則對自己畢恭畢敬與格外熱情的態度,想來這個丫鬟並未撒謊。
“那孤讓你打探的,關於司家人的消息呢?可有進展?”
綺羅搖頭:“還沒有……”
太子“啪”的一聲,將手裏的玉麒麟丟到了綺羅的額頭之上。
染了血跡的玉麒麟掉落在地上,應聲碎作兩半。
“沒用的蠢貨!孤留你何用?”
綺羅幾乎大半個身子都趴在地上,任憑額頭上的血蜿蜒向下,卻不敢擦拭。
“是白靜初出入間身邊都有枕風宿月兩個丫頭跟著,奴婢不敢輕舉妄動。”
太子起身走到綺羅跟前,厚底緞靴踩在綺羅的手指上,狠狠地碾了碾。
綺羅悶哼一聲,咬緊了牙關不敢喊痛。
“那你再想想,你還有什麽隱瞞本太子的?你每天形影不離地跟著太子妃,孤就不信,你覺察不到蛛絲馬跡。”
綺羅疼出一身的冷汗:“我說,奴婢交代。”
太子滿意地鬆了腳:“敢隱瞞一個字,孤會讓你兄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綺羅顫著聲音:“我想起來了,奴婢那日陪著我家小姐去侯府,曾與一男子擦肩而過。
我家小姐就是見到那個男人之後,就變得魂不守舍的。奴婢懷疑,那位男子就是我家小姐一直在找的司家人。”
太子挑眉:“是誰?”
“奴婢聽宿月叫他……秦閣主。”
“秦長寂?”太子麵色一凜:“竟然是他!他是司家什麽人?”
綺羅額頭鮮血洇染了青石地,搖頭道:“那人臉上戴著麵具,頭也不回,奴婢也不識得。隻是看我家小姐的反應有些奇怪。”
太子在她麵前來回踱了數步,陰涔涔地問:“孤記得,當年司家好像隻剩了一個司沉,依舊逍遙法外,沒被正法?”
綺羅點頭:“是的,三年前,司家大公子死的時候,二公子司沉也在上京。後來就不知去向了。”
“司沉,秦長寂,嗬嗬,真妙啊,簡直出現得太好了。
孤就暫且饒了你這一次。你給我寸步不離地守著你家太子妃,你家人那裏,孤會命人好好關照的。”
綺羅立即如釋重負,磕頭謝恩。
太子又補充了一句:“三年前的事情太子妃若是問起,你應當知道,有些話不該說的不能說。”
綺羅的聲音滿是膽怯:“奴婢知道,奴婢斷然不會出賣太子殿下。”
爬起身,拖著虛弱的雙腿,一步一挨地出了房間。
太子沉吟片刻,叫過心腹,吩咐道:“派人去調查一下,白靜初身邊那個秦長寂究竟是什麽來頭?一有線索,立即前來回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