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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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涼音的身子都在輕輕地戰栗,從心底生出驚恐來。
    太子肯定是覺察到了什麽,也在懷疑自己。
    她牽強地笑笑:“是不是史側妃對你說了妾身的什麽不是?”
    “史千雪說,是你給白靜初通風報信,利用雪盲病,提醒池宴清找到薛鏈的身上。”
    太子緊盯著秦涼音。
    秦涼音輕輕地笑了:“薛鏈?兵部侍郎薛大人?”
    “不錯,很巧,你那天跟白家人一再地提及雪蓮二字,不知道是為什麽。”
    秦涼音臉上並無任何驚慌之色:“多虧我沒說龍骨、龍膽、地龍。否則史側妃豈不是誤會我要弑君?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太子不動聲色地望著秦涼音:“可你大哥說,你當年的雪盲症就是白老太爺用鬼門十三針給你治好的,他並未聽說過什麽雪蓮膏。”
    秦涼音心中一凜:“我大哥來過了?”
    “我們剛剛一起吃過酒,相談甚歡。他對孤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十分誠實。”
    秦涼音暗自吃驚,覺得太子話中有話,似乎意有所指:“我大哥來過太子府,你怎麽都不與妾身說一聲?”
    “你大哥竟然沒來救你,你是不是挺失望?”
    太子妃努力鎮定:“殿下何出此言?我家人來此,哪有我這個妹妹避而不見的道理?”
    “你寫給國公府的書信現在孤這裏,另外,你大哥現在自身難保,他也不可能有營救你的能力。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秦涼音語氣一厲:“你是不是對我大哥做了什麽?”
    “怎麽?害怕了?”
    太子勾唇譏笑,眸中滿是興味盎然:“你大哥酒後吐真言,對孤坦白講述了,他與你勾結起來,假孕欺君之事。”
    “不可能!”
    秦涼音一顆心頓時七上八下,充滿了擔憂。
    太子已經開始行動了,比自己想象的要早許多。
    自己壓根都沒有反抗的時間與機會。
    自己大哥性情敦厚耿直,又一向敬重於他,從不會對他設防,哪裏知道他的心思險惡?
    秦涼音憤怒地望向太子:“分明是史千雪害我,你怎麽可以顛倒黑白,誣陷我大哥?”
    太子一把掐住秦涼音的脖子:“你這是在質問孤嗎?若非你與孤生了二心,若非你國公府不識時務,孤何必多此一舉?
    孤對你秦涼音如何,大家全都與目共睹,是你不識好歹,非要對那個司淵念念不忘,非要胳膊肘往外拐,竟然幫著他秦長寂對付孤!”
    秦涼音喘不上氣來,憋得臉色漲紅,幾乎窒息,爭辯的字一個也說不出來。
    下人早就識趣地全都退了出去。
    綺羅匆匆地去太醫那裏,給秦涼音取來了燙傷膏,見秦涼音幾乎被掐得暈死過去,立即手足無措地跪地央求:
    “殿下手下留情,您會把我家小姐掐死的。”
    太子盛怒,充耳不聞,猩紅著眼睛,咬牙指責秦涼音的罪行,一臉凶狠。
    “你竟然還想與孤合離,讓秦國公帶你回家,你是想替那司淵守寡嗎?
    你做夢!就算是死,你也是孤的太子妃,要與孤合葬於皇陵,永生永世,都休想逃離孤的掌心。”
    秦涼音逐漸停止了掙紮。
    綺羅也不知道究竟哪裏來的勇氣,奮不顧身地上前,死死抱住太子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太子勃然大怒,鬆開秦涼音,手臂一振,就將綺羅甩飛到了一旁,重重地磕在桌子上。
    “賤婢,竟敢咬傷孤,真是不要命了。來人,給孤將綺羅拖下去,重打三十個板子!”
    三十板子,足以要了綺羅的命。
    她嚇得麵如土色,跪倒在地,連聲央告:“殿下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下人一擁而入,將她不由分說拖了下去。
    外麵院子裏立即傳來“劈劈啪啪”板子擊打皮肉的聲音,還有綺羅的哀聲求饒與慘叫。
    秦涼音大口地喘氣,終於勉強恢複過來一絲氣力。
    見綺羅為了救自己,怕是要丟了性命。
    哪裏還記得她背叛自己之事?不得不放下尊嚴,跪在榻上央告:“你我之事與綺羅並無半分關係,還請殿下手下留情,饒了她吧。”
    “孤不殺她,已然是手下留情!”
    太子陰冷一笑,招手命人端進來一個上麵蓋著紅布的托盤。
    太子一把捉住秦涼音的腳腕,猛然拽進自己懷裏。
    秦涼音隻覺得腳腕一涼,低頭去看,頓時大吃一驚。
    太子竟然用一根銀色的鏈條鎖在了自己腳踝處。
    鏈條很長,另一端,則被固定在千工床上。自己輕輕一動,銀鏈便叮鈴作響。
    太子將她驚訝的表情盡收眼底:“這鏈條你可喜歡?”
    秦涼音蜷縮回腳腕,掙脫不開,“你究竟是要做什麽?”
    太子玩味地勾起唇角:“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孤,孤隻能這麽做了。從今以後,你就是孤豢養的一隻金絲雀,孤還會照常來疼愛你。”
    秦涼音一時氣結:“我父親乃是定國公,你敢?”
    太子輕嗤:“若是秦國公知道,自家女兒不安於室,紅杏出牆,他應該也沒有什麽顏麵,與我興師問罪吧?
    就算秦國公不來找孤,孤還正要找他,論一論你們兄妹二人假孕欺君之事呢。”
    “你無恥!”秦涼音怒聲道:“你出爾反爾,忘了當初你是怎麽向我保證的!”
    “一直以來,孤都太嬌慣你了,不給你一點懲罰,你永遠都不會悔改。
    從今日起,你就給孤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裏,等著孤的寵愛,直到孤徹底膩了為止。永遠也不要妄圖,再向著外麵通風報信。”
    太子緩緩地解開腰間玉帶,屋門關閉。
    大家隻聽得到,屋裏秦涼音嗚嗚咽咽的哭聲,還有銀鏈叮鈴作響的激烈碰撞。
    半晌之後,太子終於重新穿上錦衣玉帶,黑沉著臉從屋子裏走出來,下人隨著退出院子。
    綺羅被拋在冰涼的地上,拖著血肉模糊的身子,吃力地爬進屋內。
    床帳低垂,隻露出秦涼音雪白纖細的秀足,腳腕磨得發紅,銀鏈迤邐在地。
    綺羅趴在腳榻之上,淚流滿麵。
    “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是綺羅害了您。”
    秦涼音身子半裸,暴露在錦被之外,似乎絲毫也不覺得冷。
    雙目木然地盯著帳頂,輕歎一口氣道:“不,是我拖累你了。”
    綺羅就再也控製不住,崩潰地哭出聲來:“小姐您千萬別這麽說,是奴婢不好,奴婢有罪,奴這一切都是奴婢咎由自取。”
    秦涼音搖頭:“記得你曾說過,你不羨慕別人的富貴,將來攢夠了銀子,能替自己贖身,要回家嫁個一心一意的莊稼漢,男耕女織,守著爹娘小弟。
    所以我想,你肯定不會像別的丫鬟那般貪慕錢財。也永遠不會背叛我。”
    秦涼音的話像刀子一般,剜在綺羅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