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這袖箭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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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仇一頭霧水:“你說那兩人是跟蹤我的?”
    “廢話。”
    蘇仇就是不怎麽待見秦長寂,說話太噎人,不如池宴清討喜。
    “你怎麽不說是有人監視你呢。”
    秦長寂不爭辯,又問他:“你適才去哪兒了?”
    “鎮遠鏢局啊。”
    “去那兒做什麽?”
    “幫我白姐姐去打聽關於錢祿的事情。”
    “適才那兩人全都是鏢師打扮,看來你在鏢局露出馬腳,惹人懷疑了。你適才說了什麽?”
    蘇仇還是有點不服氣:“我也沒說什麽,就問他們錢祿是不是還住在古玩街?”
    秦長寂蹙眉道:“古玩街的院子未必就是錢祿的,或許隻是在他的名下而已。
    但你這樣問,鏢局也不至於派人跟蹤你,至於這樣警惕嗎?”
    他摩挲著手裏袖箭,感覺到箭上有些凹凸不平,定睛細瞧,箭頭上有明顯的被打磨過的痕跡。
    通過殘留的印記,隱約能辨認出,是字體筆畫。
    他心中一動,又將其它幾隻袖箭撿起來,每一支都如這個一樣,在箭頭處有刻意打磨的痕跡,隱約可見字體筆畫。
    這個,他並不陌生。
    秦長寂略一沉吟道:“這個鎮遠鏢局似乎有點不太正常。你這幾日出入間多加小心,不要掉以輕心,免得再被人綁了去。”
    蘇仇不解:“哪裏不正常了?”
    秦長寂冷聲道:“跟你這小屁孩說了你也不懂。”
    蘇仇一噎,暗中撇了撇嘴:“不說就算。我來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咱要不想辦法把那個所謂錢祿家的綁了,一問不就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了?”
    秦長寂皺眉:“然後呢?”
    “然後不就真相大白了嘛。”
    秦長寂輕嗤一聲:“萬一這錢祿隻是碰巧重名呢?萬一他遺孀並不知情呢?萬一錢祿與楚國舅有瓜葛呢?萬一你打草驚蛇呢?
    做事豈能一頭熱?你能想到的,靜初會想不到?”
    幾連問令蘇仇頓時啞了火。
    “那,那我怎麽辦?白姐姐教給我的差事兒,我必須得打聽個水落石出。”
    秦長寂收起那幾支袖箭:“此事你先不用管了,我現在就去鎮遠鏢局打探一番。”
    “我也去。”
    這話又引來秦長寂一聲嘲諷輕嗤:“你去了除了能拖後腿,還能做什麽?”
    蘇仇一拍胸脯:“我能給你帶路。”
    “用不著。”
    青天白日,擅闖民宅,秦長寂完全靠的是藝高人膽大。
    他想知道,鏢局為什麽要派人跟蹤蘇仇,所以最好是趕在那兩個鏢師返回鏢局之前抵達。
    自己與蘇仇已經耽擱了片刻時間,希望四條腿的能追得上二人。
    他問清鏢局具體方位與基本情況,立即翻身上馬,直奔鎮遠鏢局。
    提前棄了馬,飛簷走壁,悄悄潛入鏢局屋頂。
    兩位鏢師已經返回,正向著大掌櫃回稟經過。
    大掌櫃猛然收緊了眸子:“你說,適才那小子是秦長寂的人?”
    鏢師點頭:“我們見他徑直去了秦府,還與一個臉上戴著麵具的男子打招呼。此人身手不凡,應當就是秦長寂。”
    “你們與秦長寂交手了?”
    鏢師點頭。
    “你們竟然能從他手下逃走?”
    “我們見勢不妙,立即發出袖箭護身,方才有機會逃走。”
    “什麽?”大掌櫃又吃了一驚:“你們竟然在他跟前用袖箭?”
    鏢師麵麵相覷:“不能用嗎?”
    大掌櫃著急追問:“那上麵的銘文你們是否打磨幹淨?”
    鏢師篤定地道:“一發下來,我們就全都打磨掉了。”
    大掌櫃在屋裏來回走了幾步,明顯有些焦急。
    “現在風聲正緊,我不是叮囑過你們,不到萬不得已不得擅自用袖箭嗎?”
    兩個鏢師為難道:“情勢危急,若是不用,我們兩人怕是就要落到他的手裏了。”
    大掌櫃自言自語道:“他們竟然調查到鏢局來了,還想追查錢祿,怕是不妙。
    傳我命令,這些日子,全都給我規矩一些,所有人非必要不得出鏢局,嚴密注意鏢局周圍是否有可疑人員出沒。”
    鏢師不解何意,但仍舊照辦。
    三人散去,秦長寂悄無聲息地出了鏢局,直奔清貴侯府。
    見到靜初,他立即將今日蘇仇的發現與靜初一五一十地說了。
    “這個鎮遠鏢局絕對不簡單,裏麵似乎隱藏著什麽秘密。這個錢祿,應該也不是尋常的鏢師。”
    “這個鏢局東家究竟是什麽來頭,你可清楚?”
    秦長寂道:“這鏢局已經有十幾年了,上京鏢師夥計等差不多就有近兩千人,平日裏就是總鏢頭南宮碩在負責打理,並且以東家自居。”
    “蘇仇不過是提起這個院子而已,對方就如此警惕,說明我們猜得沒有錯,這個錢祿,應當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秦長寂點頭,拿出一支袖箭箭頭,交給靜初。
    “對方對於這袖箭似乎很謹慎,不知道其中隱藏著什麽秘密。”
    靜初接在手裏,也留心到袖箭之上幾乎被磨平的字跡。隻是無法辨認,上麵究竟刻了什麽。
    “這不就是普通的袖箭嗎?能有什麽秘密?”
    “我也不太確定,所以拿來給你,興許你舅父能看出什麽端倪。”
    靜初將袖箭擱在一旁:“那回頭我交給池宴清,讓他見到我舅父的時候問一問。
    錢祿那裏,既然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那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八成就是與鎮遠鏢局有關係了。
    你讓蘇仇再想辦法從錢祿遺孀那裏打聽關於那個宅院的線索,命人暗中調查一下這個鏢局,看看是否有什麽異常情況。”
    秦長寂點頭,這才勸慰道:“魯班鎖一事,我剛剛聽說。對於這種惡貫滿盈,又野心勃勃的狗官,我們即便沒有了魯班鎖,一樣能與他一較高下。你不必太頹喪。”
    靜初點頭。一路走來,雖說艱難,但有這些朋友們的相助,她已經越來越有信心。
    勝不驕敗不餒,區區一點小挫折,打不倒她白靜初。
    國舅府。
    楚國舅一驚而起:“什麽?你說蘇仇去過鏢局?”
    鏢局大掌櫃點頭:“是。”
    楚國舅頓時一陣心驚肉跳:“他怎麽會找去那裏?難道,薛鏈供認出了什麽,被池宴清警覺了?”
    “不太像,蘇仇隻向著小人打聽錢祿的事情,有意無意地提及古玩街那個院子。”
    楚國舅又是一怔:“他們竟然找到那裏去了?我就知道,白靜初手裏那架鳳尾琴是個禍根,這個錢祿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死有餘辜。
    現在知道此事的還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