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打入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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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也跪倒在皇帝麵前:“千錯萬錯,都是嬪妾的錯,是嬪妾不該引狼入室,差點害了靜初姑娘性命。嬪妾罪該萬死。”
“如此說來,你們是承認了,給良貴妃下蠱之人就是這個醫女了?”
皇後知道,狡辯不得:“是的,適才她已經親口承認了。”
“那是你們誰指使的?”
太子繼續一口否認:“兒臣真的全然不知。我隻是適才宴會之上,看到良貴妃的反應十分反常,就心中生疑,立即來到靜安宮找她問話。
她已經全都承認,的確是她今日在良貴妃的茶飲之中做了手腳,並且暗中操控良貴妃刺殺白靜初。”
“所以,你就殺了她滅口?”
“不是的,”太子著急分辯:“是她血口噴人,說是兒臣指使她所為,並且言辭之間,都是挑釁。
兒臣壓根就沒有做過,怎麽能承認?
兒臣一怒之下就用匕首對著她,逼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做,是不是有人指使她栽贓兒臣。
結果,她就突然握住兒臣的手,朝著匕首撲了上來,直接刺穿了腹部。
兒臣完全猝不及防,不知所措,所以適才祿公公趕到的時候,恰好就看到兒臣手裏握著匕首。”
“一派胡言!”皇帝突然雷霆大怒:“此事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又何必狡辯?
你明知道她精通蠱術,然後將她送進宮裏,不就是有所圖謀嗎?
如今事發,竟然又想著,栽贓給她,自己置身事外?
今日若非靜初覺察到良貴妃乃是中了巫蠱之術,朕差點就錯怪良貴妃,降罪於她了。”
太子一臉的百口莫辯,急得滿臉通紅:“兒臣承認,最開始的確受此人迷惑,曾有邪念。
可是今日我母妃對兒臣一番諄諄教誨,兒臣已經幡然醒悟。對於良貴妃之事,兒臣發誓,真的全然不知。”
皇帝哪裏肯信他牽強附會的狡辯?
“楚國舅謀逆,朕姑且念及父子與夫妻之情,並未追究你們的罪責,想著網開一麵。
誰知道你們不思感恩,竟然變本加厲,在朕麵前耍弄這種陰狠之術。朕簡直太失望了。不嚴懲不足以正法紀!”
太子一聽,嚇得簡直魂飛魄散,又膝行著對皇後央告:“母妃,您幫我向著父皇解釋啊,適才你也聽到兒臣逼問這草鬼婆了。兒臣真是冤枉的啊。”
皇後竟果真替太子辯解道:“太子沒有說謊,適才的確是那醫女一心求死,自己撲上去的。”
這事兒,誰能相信?
誰不知道,這草鬼婆乃是太子的人?當初太子利用她加害秦涼音與秦淮則之事,大家還記憶猶新。
楚一依又故意將人送來皇後身邊伺候,分明就是楚國舅與太子早有預謀,居心叵測。
若非太子下令,這草鬼婆難不成還能自己自找麻煩,然後主動尋死?
分明,就是太子見白靜初拆穿此事,為了掩飾罪行,立即殺人滅口。
靜初正在搶救醫女的手也立即一頓,愕然地扭過臉來,望了淚流滿麵的皇後一眼。
事到如今,她為什麽還要替太子說謊?這會惹怒皇帝的。
她不是早就知道,太子並非她親生兒子嗎?
皇帝果真勃然大怒:“慈母多敗兒,你竟然還袒護他!”
“是真的,”皇後不假思索:“妾身真的沒有說謊。適才太子也的確是來找這個醫女興師問罪的。這個醫女態度囂張,一直在挑釁太子的底線。”
終於,血泊之中的醫女在靜初的全力救治之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太子立即欣喜若狂:“父皇,她醒了,您若不信,可以問她。”
皇帝望著腳下醫女,沉聲喝問:“朕問你,今日之事,究竟是誰指使你做的?”
醫女一張口,口中竟然就湧出鮮血來。
她吃力地抬起手,堅定地指向太子方向:“是他!”
太子頓時急了:“你胡說八道!我何時指使過你?”
醫女再次張口,斷斷續續:“太子妃一事暴露之後,你讓楚一依將奴婢送進宮,安插在皇後娘娘身邊,讓我助你一臂之力。
你今日找到奴婢,就是讓奴婢想方設法,既要挑撥二皇子和白靜初之間的關係,又能讓皇上降罪良貴妃。
奴婢還請示過您,得到了您的首肯。否則奴婢與貴妃娘娘、靜初姑娘又無冤無仇,豈敢自作主張?”
“你血口噴人!孤今日找你是為了跟你說,讓你立即收手,隨孤出宮!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咳咳!”
靜初見醫女說話吃力,知道支撐不了多久,急忙詢問:“良貴妃身上的巫蠱之術怎麽解?”
醫女望向太子,口中再次湧出一口血:“他,他知道……”
說完這幾個字,便再也支撐不住,腦袋一歪,沒有了氣息。
太子撲上去焦急大喊:“你別死啊,你把話說清楚了!究竟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是誰讓你害我?”
皇帝心口起伏,被太子氣得夠嗆:“你還狡辯!還不趕緊說,良貴妃身上的巫蠱之術究竟怎麽解?”
太子一臉冤枉:“兒臣哪裏知道?她從未告訴過兒臣。”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皇帝終於徹底失去了耐心:“池宴清!”
池宴清上前:“臣在。”
“將太子給朕帶下去,押入詔獄,嚴加審訊,直到他招認為止!”
池宴清不敢不聽,恭聲領命。
審訊太子啊。
才知道,這錦衣衛指揮使是真不好幹。
萬一人家爺倆就是一時生氣,吵幾句嘴,過後握手言和,依舊父慈子孝,自己這不是兩麵不是人嗎?
萬一太子將來繼承帝位,估計屁股都沒等坐熱,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拖下去“哢嚓”了。
皇後還在替太子鳴冤,皇帝更加生氣:“祿公公,將嫻嬪打入冷宮,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得探視。”
皇後不爭不辯,也不替自己鳴冤。隻是滿眼複雜地望了靜初一眼,幾乎將下唇咬出血來。
她多想能有機會與靜初單獨說話,問問前因後果,驗證自己的猜想。
她好想心疼地摸摸靜初的臉,將靜初抱進懷裏,滿懷虧欠地大哭一場。
可她不敢,勢如騎虎,左右兩難。
隻能一步三回首,與靜初眼睜睜地擦肩而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