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次進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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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仝雪上次從娘家回去後,就把娘家大哥收購藥材的事,告訴了自己的丈夫李滿倉,讓丈夫李滿倉也去大山裏挖藥材。
    李滿倉兄弟四個,他在家排行老三,他父親是村裏的老支書,別說是在村裏了,就是在整個玉河公社的威望都很高,這也是仝正華不想和族弟仝正山鬧翻的原因之一。
    李滿倉聽了媳婦兒仝雪的話後,立刻就和兩個哥哥一個弟弟,帶著工具去了大山挖藥材。
    連續挖了幾個月的藥材後,李滿倉也掙了幾百塊錢,他的哥哥和弟弟也都跟著掙了錢。
    仝雪的幾個妯娌在她剛嫁過來的時候,還有些看不起仝雪的家庭,但仝雪生了個兒子後,在家裏的地位直線上升,就因為她們這幾個妯娌都是生的閨女。
    李滿倉的母親對仝雪的勤勞善良更是非常滿意,這幾個妯娌就很嫉妒仝雪,在家裏不敢說什麽,就到外麵說仝雪娘家的閑話。
    等這幾個妯娌看到自己家都掙了錢後,又聽說仝雪的大哥成了正式工,這幾個妯娌就開始和仝雪拉關係,有點巴結仝雪的意思。
    “咦?你是仝雪的弟弟小樾?謔!這麽大塊是肉嗎?仝雪,滿倉,你弟弟小樾來了。”
    仝樾剛走進姐姐家的院裏,就看到一個中年婦女端著臉盆從東廂房裏出來,估計是去倒洗腳水,看到仝樾扛著的豬肉後,頓時就吃了一驚,連忙喊住在西屋的仝雪。
    這中年婦女是李滿倉的二嫂,她天生的嗓門就大,不會小聲說話,這一喊幾間屋裏的人都聽到了,連忙走了出來。
    “小樾,你在哪裏弄這麽多肉?”仝雪聽到妯娌二嫂的喊聲,立刻從西屋裏走出來,看到仝樾扛著這麽大一塊豬肉,也都吃了一驚,連忙就問了起來。
    姐夫李滿倉隨後跟著,還有快四歲的外甥小虎,也趿拉著鞋跑了出來,住在正房東邊的老支書公婆,還有住在西邊的李滿倉大哥李滿糧兩口子,東廂房的二哥李滿屯,南屋裏的弟弟李滿意,還有幾個孩子都從屋裏走出來,可見仝雪在婆家有多受重視。
    “我在山裏打了兩頭野豬,爹就讓我給姐拿過來一半。”
    仝樾說著話,姐夫李滿倉連忙接過仝樾肩膀上的野豬肉,他大哥李滿糧也過來幫著抬到廚房裏。
    “又是你一個人打的野豬?沒有受傷吧?以後你可別一個進山了,大山裏有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姐仝雪拉著他,眼中帶著關切的目光,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看到沒事兒後才放心。
    “小樾你可真行,給二哥說說你這是怎麽打到的野豬。”李滿屯在旁邊也拉著仝樾問了起來。
    “先讓小樾進屋喝點水,外麵這麽冷,有話去屋裏說,你給我滾蛋,在這瞎嚷嚷什麽。”
    老支書拿著煙袋,敲了李滿屯後背一下,嫌棄他不懂事。
    “就是,老二你都這麽大了,還真是沒眼色,小樾,走,跟大娘去屋裏暖和暖和,喝點兒熱水。”
    老支書的媳婦兒,推了李滿屯一把,也不管仝樾願不願意,就拉著他的胳膊就進了正房。
    仝樾在屋裏和姐夫一家人說了會兒話,喝了一碗熱水,就找個天快黑了的借口,離開了姐姐家。
    老支書一家人把仝樾送出大門,看到他走遠了才回家。
    “小樾這孩子和他姐親,有什麽好東西都想著小雪,前段時間我聽老三說,小樾還給了小雪一百塊錢,就是他娘這個人,唉……”
    老支書回到屋裏,就和老伴兒說了起來,對仝樾母親的做法,他也是看不慣,但這是人家的事,更也不好去勸說。
    “可不是,這親家母就是個糊塗蛋,太偏向那個小勇了,等著吧!以後有她受罪的時候。”
    “當家的,這仝雪的弟弟也太能幹了,一個人就敢去大山裏打野豬,而且還是打死了兩頭,聽說他的學習很好,還參加了高考,這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
    正房西邊屋裏的李滿糧媳婦兒,說起仝樾來,一臉羨慕之色,這要是自己的弟弟多好。
    “小樾這孩子,以前都不愛說話,見了麵也隻是笑笑,但他心裏有主意,腦子還好使。”大哥李滿糧,也在說著仝樾的事。
    “看看人家小樾多能幹,再看看你這個笨蛋,連隻野兔都抓不到,上次說給我抓青蛙還掉河裏去了,你怎麽就這麽笨呢。”
    二嫂指著二哥李滿屯的額頭,十分不滿的說了起來。
    “你行,你他娘的怎麽不給老子生個兒子,讓我也在人麵前抬起頭來,敗家娘們兒,就知道吃。”
    “小雪,你過兩天回娘家一趟,叮囑小樾別去大山了,那野豬發瘋了可不是鬧著玩的。”姐夫李滿倉也在屋裏和仝雪說了起來。
    “二舅真厲害,我長大了也去打野豬吃肉。”外甥小虎歲數還小,他心裏隻想著吃肉。
    住在南屋裏的李滿意,去年剛結婚,今天媳婦兒回娘家了,還沒回來,他送走了仝樾後,就去村東頭的丈母娘家接媳婦兒去了,才沒聽到他家裏有人說話。
    仝樾回家後,一進院門就聞到了一股香氣,大哥已經下班回家了,在幫忙父親弄豬頭上的豬毛。
    晚上家裏又吃了燉大骨頭,仝樾就著窩頭喝了兩碗肉湯,很是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小樾,你考的大學怎麽樣了?有沒有接到通知書?”大哥現在每天都去縣運輸隊學開車,接觸的人多了,也知道考大學的事情。
    “現在還不知道,估計再等幾天就有消息了,大哥,你學開車學的怎麽樣了?”仝樾看到大哥手上裂開了幾道口子,手指縫裏沒洗幹淨的油汙,猜到他開始學修車了。
    “正在跟著老師傅學習修車,偶爾也在大院裏開了幾次車,就是不讓上路,我感覺開車很容易,就是修車太複雜了。”
    仝樾知道在這個年代學開車,都是要學習半年的時間,主要是學修車,不然汽車在半路上拋錨後,不會修車那可就麻煩了。
    這個年代的汽車司機,能把汽車全拆了然後再裝回去,有些經驗豐富的老司機,聽汽車開過來的聲音,就知道哪裏有問題,哪像後世的司機,隻會開車,不會修車,不管汽車出了什麽大小毛病,都拖到四愛死店或者去修理廠。
    “大哥,明天你去上班的時候,給教你修車的老師傅帶塊肉去,這樣人家也會用心教你。”
    “我知道的,我每天都會給老師傅遞煙,有時候還會給他買盒煙,就是想早點學會技術,以後開車出去掙更多的錢。”
    大哥這幾個月的變化很大,不但眼界開闊了,也懂了很多人情世故,不再像之前那麽木訥了,仝樾知道還是環境才能改變一個人。
    大概在淩晨兩點多鍾的時候,仝樾就去了縣城,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從戒指拿出一頭野豬肉,在臉上蒙塊粗布,挑著去了黑市。
    這段時間他經常來縣城賣藥材,早就打聽清楚了黑市的位置。
    “這是野豬肉?”仝樾交了一毛錢的進場費,看守黑市入口的人,看著他挑著的肉,就問了一聲。
    “嗯,昨天剛打的野豬,來這裏換點錢和糧票布票什麽的。”仝樾隨口就說了自己的意思。
    “你等一下,我去問問,這野豬肉我們要了,放心不會虧待你。”其中一個壯漢,向另外一個壯漢揮揮手,這壯漢轉身就跑進了旁邊的一個胡同裏。
    “小兄弟以後再打了野豬,就不用進去了,直接交給我們就行,你放心,價格和裏麵是一樣,而且還不用你拿刀切割散著賣豬肉,也不用稱重,又省事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