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哪個字冤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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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知渺這才感覺到周遭的空氣有些變化。
    但她不在乎。
    她敢說,就不怕被他聽到。
    她語氣自然地對餘隨道:“我就不回去攪擾你們的雅興了,先走了。”
    轉身,果真看到站在她身後的徐斯禮。
    他身上隻穿著一件白襯衫,沒係領帶,人也顯得慵懶隨性。
    “連跟我在一起折壽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有多對不起你呢。”
    他的語氣還跟平時一樣,拖腔帶調,散漫又不經心,但聲音裏的冰冷卻是感覺得出來的。
    時知渺淡淡道:“原來婚內出軌了一個又一個女人,在有些男人眼裏,這都不算對不起他老婆啊。”
    “一個又一個?”
    徐斯禮咬著這幾個字,唇齒間莫名帶了股狠勁兒。
    “你躲在我床底下聽見我跟她們上床了?這麽喜歡想象當什麽醫生,去當小說家或者編劇不是很能發揮你的特長?”
    時知渺便是反問:“我哪個字冤枉你了?”
    徐斯禮盯著她:“他們說我送人幾千萬的項鏈你就信了,他們說我送了什麽花你也信了,你沒親眼看到,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你但凡來問我一句呢?”
    時知渺便問了:“所以這些是不是真的?鑽石項鏈你有沒有送沈雪?藍色玫瑰花你有沒有送薛昭妍?”
    “……”
    徐斯禮舌尖抵了一下腮幫,似乎也覺得在這裏跟她說這些話很可笑,沒有笑意地笑了一下,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
    “送了。”
    “所以,我有哪個字冤枉了你?”
    “沒有,沒冤枉,你說的都對。你不是不稀罕嗎?現在斤斤計較什麽?”
    “算算賬而已,將來離婚才知道要怎麽分割財產。”
    徐斯禮沒說話了。
    時知渺也沒再留,徑直與他擦肩而過,出了餐廳。
    徐斯禮突然很想抽煙,但摸了一下口袋,沒帶。
    “你有煙嗎?”徐斯禮問餘隨。
    餘隨旁觀了一場勢均力敵,誰都不讓著誰的吵架,替他們感到心累。
    從口袋拿出煙盒,遞給他一根,順便幫他點燃。
    看著徐斯禮那沉得難看的臉,餘隨沒忍住,還是說他兩句:“送花也就算了,你真送了沈雪幾千萬的項鏈啊?什麽時候的事?”
    這麽貴的東西是能隨便送的嗎?老婆沒有的東西送給別的女人,忒不厚道了吧。
    徐斯禮眉眼間現出一抹煩躁,想解釋,但想起時知渺那句折壽的話,又厭煩了。
    他吐出口煙霧,一句話:“以後,別讓宋鑫他們再搞今天這種事。莫名其妙。”
    ·
    時知渺出了餐廳。
    看時間,下午兩點多,她便想去陳紓禾那兒接回蒲公英。
    她在手機上打了車,等車的時間裏,有一輛紅色法拉利停在她麵前。
    車窗降下,露出個粉色腦袋。
    男人油裏油氣地說:“我送你吧時醫生。”
    時知渺覺得他有些眼熟,好像是剛才在包廂裏的人之一。
    後退了一步道:“不用,我打車了。”
    粉毛男嘿嘿說:“打車哪有我快啊,上來吧。”
    “我不認識你,不方便。”
    粉毛男立刻做自我介紹:“我叫吳耀宗,跟宋少爺特別熟,經常一起玩。以前我們玩的時候你不在,所以對我沒印象,以後你經常跟我們出來玩就知道了。”
    時知渺不知道這個陌生男人突然對她大獻殷勤是什麽意思?
    但他看她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哦。
    時知渺明白了:“所以你跟你的好兄弟宋鑫一樣,覺得我馬上就要被徐家掃地出門了,想來泡我,是嗎?”
    粉毛男笑了笑,沒否認,用更為曖昧的語氣說:“交個朋友嘛,渺渺,你平時一個人不無聊,不寂寞嗎?”
    時知渺就知道!能跟徐斯禮玩到一起的男人,會是什麽好貨色?
    就是跟他一樣,見色起意,背信棄義,今天想睡這個女人,明天想睡那個女人,以玩弄女人的感情為樂趣!
    時知渺油然而生一股惡心感,冷下臉說:“你有什麽資本敢對我動心思?我就算不是徐太太,也還是徐夫人的養女,時家的千金,宋鑫都要對我客客氣氣,你一個抱宋鑫大腿的小角色敢覬覦我?滾遠點!”
    粉毛男臉色很難看,想到她現在畢竟還是徐太太的身份,也不敢太過分,抽了抽嘴角說:“哎,我就是開個玩笑,你還生氣了,行吧,我先走了。”
    法拉利開走。
    時知渺沒把他放在眼裏,卻不知道,粉毛男把車開走後,又停在不遠處的路邊,一直看著她。
    他目光淫邪,將她從上到下掃了很多遍,在心裏已經把她扒光做各種事。
    直到時知渺上車走了,他才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
    他不著急。
    等她跟徐斯禮離婚,他一定要把她搞到手,嚐嚐北城徐家太子爺的前妻是什麽好滋味!
    ……
    時知渺將蒲公英從陳紓禾家裏接走時,陳紓禾特別誇張地抱著她的大腿,“哭著”讓她把蒲公英賣給她。
    時知渺沒拒絕。
    笑眯眯道:“可以呀,蒲公英對我來說比黃金還要珍貴,既然你想買它,那我就按黃金的市價賣給你。”
    “一克一千塊,而蒲公英現在十斤,也就等於——”
    陳紓禾迅速從地上爬起來:“你快走吧!再不走我要打你了!”
    時知渺笑得不行,帶著蒲公英走了。
    蒲公英今天還沒遛,正好陳紓禾家附近有個小公園,時知渺便牽著它在那兒走了幾圈。
    它在草叢裏拉了粑粑,時知渺輕車熟路地從包裏拿出隨身攜帶的塑料袋,撿起粑粑丟進垃圾桶,又在小賣部買了礦泉水,把那塊地衝了衝。
    “我記得你有潔癖,現在撿狗屎都能這麽自然了?”
    身後響起男人的聲音,清潤溫雅,像江南四月的風。
    時知渺一愣,轉身。
    陸山南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如樹臨風,對她微笑。
    時知渺驚喜:“哥!”
    自從那天在酒吧遇到後他們就沒再見麵,因為時知渺沒有他現在的聯係方式。
    但她知道陸山南一定會來找她,所以不著急。
    果然,今天就遇到了。
    時知渺牽著蒲公英走向他:“哥,你怎麽會在這?”
    陸山南:“我在宋府跟朋友吃飯就看見你了,本來想喊你,但你上了車走了,我就一路跟你到這裏。”
    原來是這樣。
    站著也不好說話,他們找了一家咖啡廳,坐在露天遮陽傘下,蒲公英乖乖地趴在時知渺的腳邊。
    上次喝醉,什麽都沒來得及聊,這次時知渺先問:“哥,你這些年都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