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行,去你車上履行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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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知渺微微皺眉,說:“我知道了,謝謝。”
    上午10點是醫院最繁忙的時候,時知渺正在給病人寫病曆。
    王媱一臉興奮地跑進科室說:“蔡白的家屬在醫院外麵拉橫幅呢!警察都來了!”
    辦公室裏的醫生護士紛紛跑到窗邊。
    時知渺也過去看,果然看到醫院大門前聚集了幾十個穿著喪服的男女老少,他們拉著白底黑字的橫幅,舉著死者的黑白遺照,還有喪樂隊吹拉彈唱,場麵十分混亂。
    “……”
    時知渺從醫這麽多年,聽說過有些家屬會鬧事,但還是第一次親身經曆,確實有些看愣了。
    現在法律法規都很完善,這就是聚眾擾亂社會秩序罪,是能拘留的。
    晚些時候,大主任將時知渺叫了過去,用理解的語氣說:
    “屍檢結果很明確,病人就是魚精蛋白過敏死的,手術室裏也有記錄你們發現病人不行後的搶救過程,證明了這起手術你們不需要負任何責任。”
    “但家屬現在這麽偏激,刻意把事情鬧大,連本地的電視台也來報道了。”
    時知渺問:“主任的意思呢?”
    “以防家屬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危害到你們的生命安全,時醫生,你和錢醫生、孫醫生、王醫生都先休假吧。”
    時知渺:“我手上還有病人。”
    主任道:“開藥查房這些讓你手下的醫生去做,手術的話安排給其他醫生。我們醫務科也會盡量跟家屬溝通,等事情解決了你們再回來工作。”
    時知渺隻能同意。
    她將手上的病人交接給組員後,就換了衣服下班。
    她乘電梯直接下到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一般都比較安靜、陰涼、空曠,時知渺朝著自己的車走去,耳朵忽然聽見哪裏傳來類似重物在粗糙地麵上拖動的聲音。
    時知渺停下腳步,倏地回頭!
    四周卻是空無一人。
    雖然她不太相信家屬真的敢報複醫生,他們鬧事的主要目的是求財,但也豎起了警惕。
    聲音又一次傳來,時知渺腦海裏莫名掠過一個黑影拖行屍袋的畫麵,毛骨悚然!
    她加快腳步,跑到自己的車邊,找出鑰匙,解鎖車門,迅速上了車。
    直到把車門鎖上,她緊張的情緒才漸漸放鬆。
    她啟動車子,一邊把車開出車庫一邊四處看,沒看見什麽可疑的人。
    ……應該是聲音傳導,把別處的聲音傳過來,她誤會了吧?
    ……就不應該看太多懸疑片,自己嚇自己。
    時知渺吐出口氣,開車回到北山墅。
    她沒跟陸山南說自己被叫回家休息的事,隻是發信息問他:“今晚回不回家吃飯?回的話我做飯。”
    陸山南挺意外:“你會做飯?”
    “會一點。”
    “那我今晚要回來。”
    時知渺打開冰箱,裏麵有不少食材,可見陸山南平時在家確實是會做飯的。
    時知渺正洗著蔬菜,突然大門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她擦著手,往門口走去,自然而然以為是陸山南回來了。
    手握在門把上就要擰開,電光石火間,她猛地想起——陸山南回自己家怎麽可能需要敲門?
    她身體一僵,將手慢慢從門把手上移開,咽了一下口水,再去看貓眼——
    貓眼被人從外麵捂住了。
    但門前的自動感應燈還亮著,說明門外就是有人在。
    該不會是家屬一路尾隨她回了家吧?
    “…………”
    時知渺感覺背脊爬上來一條陰冷的蛇,馬上拿出手機要給陸山南打電話!
    這時候,門又被咚咚地敲了幾下,她心髒翻江倒海,隨手抓起玄關處的鞋拔子拿在手裏!
    下一秒,一道熟悉至極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時知渺,我知道你在裏麵。開門。”
    時知渺愣住。
    是……徐斯禮?
    “時知渺,開門。”
    時知渺立刻打開門。
    門前站著的人果然是徐斯禮!
    時知渺巨大的驚嚇過後,見到是他,氣不打一處來,脫口而出:“你神經病吧!”
    徐斯禮被她罵得臉上流露出一絲茫然。
    而後氣笑:“對,我卑鄙、我無恥、我惡心,現在我又是神經病了?我這麽不正常,研究人類的機構怎麽還不來把我抓走?”
    時知渺心髒還在胸膛裏劇烈跳動,心有餘悸,她抿緊了唇,用力握著門把要關門。
    徐斯禮卻擋在門前:“跟我回家。”
    時知渺冷冷道:“放開。”
    徐斯禮快速說:“薛昭妍有幾個親戚總去找她麻煩,她早年因為這個搬了幾次家。昨天那些人又找到秋日大道,她情急之下跑到城郊別墅找我,我讓她們在我們家裏待一會兒,我過去看看,隻是這樣而已。”
    他微低下頭,直視她的眼睛,像在證明他所言非虛,
    “我沒想留她們在家裏住。”
    但時知渺一個字都不想聽:“放開。”
    徐斯禮有些燥意:“我已經解釋了。”
    時知渺抬起眼跟他對視:“你解釋了,然後呢?我就必須原諒嗎?”
    徐斯禮便問:“那你要怎樣才能原諒?”
    他語氣溫和,態度順從,加上一雙深情的桃花眼,看起來當真誠懇。
    仿佛隻要你說得出他就做得到,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也摘給你——他就是這麽會哄人。
    時知渺扯了一下嘴角,道:“我其實從來沒有原諒過你。”
    徐斯禮臉上的神情漸漸收起來。
    時知渺道:“從一年前開始,你在我這裏,就是一個必須離婚的對象,這段時間,我都是在忍耐你。”
    徐斯禮舌尖抵了一下腮幫,半晌,哂笑:“看出來了。”
    他眼神有些冷淡,“所以你從家裏搬出來,住到陸山南家,意思是你不想再忍了是嗎?”
    時知渺的神情冷硬,握著門把的手攥得很緊很緊。
    徐斯禮眉宇間都是霜雪意,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嗓音很低,聽進時知渺的耳朵裏就像一把鈍刀在她心上割肉。
    “可你再不想忍,你現在也還是我徐斯禮的妻子,隻要我們一天沒有離婚,這個事實就不會改變。”
    時知渺用力別開頭,將下巴搶回來。
    徐斯禮又捏住了她:“還有,你自己提的協議,被你自己吃了?你想甩了我跟別人,可以——生個孩子賠給我,我們錢貨兩訖後,你想住到陸山南的床上我都沒有意見。”
    時知渺喉嚨咽了咽,突然動手解開腰間圍裙:“行,去你車上,把這周的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