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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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幕落入長輩們的眼中,就是小夫妻恩恩愛愛。
    梁若儀嗔怪:“你小心點,別把渺渺摔了。”
    徐斯禮揚聲回答:“知道了!”
    他們的房間在3樓,是徐斯禮婚前那一間。
    徐斯禮就這麽抱著她上樓,時知渺想掙開他的,但怕把自己摔了,隻能低斥道:
    “行了,爸媽他們看不見了,不用演了,快放我下來。”
    時知渺就覺得他是因為在長輩們麵前才裝出一副很照顧她的樣子。
    現在沒觀眾了,他這個戲也可以謝幕了。
    徐斯禮淡淡涼涼地看她一眼,沒說話,也沒把她放下,繼續往3樓走去。
    直到進入房間,他才把她妥當地放在床上。
    時知渺雙腿也收到床上,抿著唇說:“你今晚去別的房間睡。”
    徐斯禮眉梢輕挑:“憑什麽?”
    時知渺直言:“我不想跟你睡在一張床上。”
    徐斯禮嗬聲:“怎麽?懷孕的目的達到,就連房都不跟我同了?之前也不知道是誰天天打電話喊我回家,邀請我一起睡覺。”
    “我們本來就是為了要懷孕才忍受彼此,現在目的達到了,不忍了不是很正常嗎?”
    徐斯禮不跟她辯論,直接一句:“我不出去,也出不去——今天二叔一家,三姑一家都在老宅過夜,房間都滿了,我不睡這房就隻能睡車庫了。”
    時知渺毫不猶豫:“那你就去睡車庫。”
    “……”徐斯禮好像被她的冷酷無情噎到了。
    舌尖抵了一下腮幫,“以前就聽人說,懷孕的女人脾氣總是比較大,現在看還真是。”
    說著說著,他像明白了什麽似的,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越來越確定你是懷孕,早就懷了,從上上個星期在陳官公館打我的時候就懷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懷孕脾氣不好,所以才打他。
    還挺會給自己找台階下。
    時知渺扯了一下唇:“我當時就是純粹想打你。”
    但徐斯禮就要那樣認為:“孕激素真是可怕的東西,算了,我原諒你了。”
    ?原諒她什麽?
    她用得著他原諒?
    徐斯禮上了床,掀開被子躺下:“好了小孕婦,時間不早了,快過來睡覺,熬夜對寶寶不好。”
    “……”
    時知渺趿上拖鞋下床,“你要睡床,那我就睡沙發。”
    她就是不願意跟他睡在一起。
    她打開衣櫃,從裏麵拿出一條毯子,剛轉身,毯子就被一條長臂抽走。
    徐斯禮懶懶道:“怎麽敢讓現在家裏最嬌貴的公主睡沙發?我去睡,能收留我在我的房間過一夜了嗎?”
    時知渺沒吭聲,他走到沙發上一躺,腦袋枕在扶手上,被子搭在腰上。
    時知渺站了一會兒,而後進浴室洗漱,換了舒適的睡衣,上床睡覺。
    她確實很困,沒一會兒就陷入睡眠。
    但突然懷孕的意外還是衝擊得她有些心神不寧,所以也有些半夢半醒。
    某一個瞬間,她感覺肚子上貼上了一隻溫熱的手掌,同時響起的還有低低的疑惑聲:
    “真懷孕啦?”
    揉她肚子的手越發輕柔,他自言自語地說,“都懷了,還要離啊?”
    時知渺眉心輕輕皺了一下,但男人沒有發現,兀自研究了她半晌後,下了結論:
    “別離了。將就著過吧。”
    那語氣獨裁又傲慢,“這世上多的是將就過一輩子的夫妻,怎麽別人可以,你就不行?你也給我將就著過。”
    “……”
    時知渺很想醒過來跟他理論,但眼皮像壓了秤砣抬不起來,最後還是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時知渺是被熱醒的。
    老宅有地暖,溫度本是剛剛好,但她感覺自己像被火爐包圍著,疑惑地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被男人抱在懷裏。
    徐斯禮側躺著,一條手臂從她的脖頸下伸過去讓她枕著,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腹部,將她整個人摟在自己懷裏。
    而他微低著頭,呼吸全都噴灑在她的脖頸上。
    時知渺愣了幾秒,猛地醒過神來,伸腳就將男人踹到床下!
    徐斯禮猝不及防,整個人滾了下去,還好床邊鋪的地毯夠厚實,他才沒有摔傷。
    他表情迷茫又生氣:“……你大早上的在床上打軍體拳?”
    時知渺呼吸急促地質問:“你昨晚不是在沙發睡嗎!”
    “沙發那麽短,容不下我,你床這麽大分我一半怎麽了?”徐斯禮理直氣壯,從地上爬起來,又上了床。
    時知渺隻覺得他無恥:“你擠到我了!”
    “你就算變成三百斤我也擠不著你。”他就要賴在這張床上。
    時知渺忍了忍,在心裏念一句“算了,跟王八蛋計較什麽呢”,掀開被子,下床。
    腳剛著地,手臂就被男人抓住,他將她拽回床上:“正月初一的大早上,那麽早起床幹嘛?再睡一會兒。”
    時知渺皺眉:“放開。”
    “昨晚大家一起守歲到零點,都晚睡,傭人也還沒起床,你現在起床,他們就得趕忙過來給你做早餐,你能不能體諒一下人家?一年到頭,也就這幾天能偷懶。”
    ……以前怎麽不知道徐少爺是這麽體諒普通打工人的?
    時知渺懟了過去,“你把給小三買房的錢省下來,取出十分之一給他們發紅包,他們就對你感激涕零。體諒人家就給點實際的,口頭上表示有什麽用?”
    徐斯禮原本雙眼緊閉,聽到這兒,忽然抬起了眼皮:“什麽我給小三買房?”
    他好氣又好笑,“你現在直接靠臆想給我判刑了是吧?”
    都有他和薛昭妍在售樓處的照片了,他還敢狡辯。
    時知渺冷笑一聲,堅持要起床。
    徐斯禮拉不住她,隻好放她走。
    時知渺洗漱後下樓,客廳安安靜靜,大家都還沒起。
    她自己進廚房熱了一杯牛奶,端著去了後花園。
    因為過年,花園裏種了一些顏色鮮豔的花,微風習習,將它們吹得枝頭搖曳。
    她慢吞吞地喝完一杯牛奶,忽然聽見後花園的門被打開。
    她抬起頭,看到徐斯禮走出來。
    他身上穿著一件熨燙整齊的白襯衫,立領設計,貝母紐扣係至最頂,下身一條黑西褲,搭配德比皮鞋。
    幹淨簡潔的一身,從上至下不見任何品牌lo,卻就讓人覺得貴不可言。
    手上端著一份三明治,手臂微抬,襯衫勾勒出他胸肌的弧度,寬肩腰窄。
    他也洗漱好了,這會兒神清氣爽,一點都看不出昨晚爬床的無恥,也看不出早上被她踹下床的狼狽。
    他到她麵前,將三明治遞給她:“先墊墊胃,再帶你出去找點兒好吃的。”
    時知渺既沒有接他送來的三明治,也沒有要動身跟他出門的意思。
    “沒興趣。你走開。”
    陳官公館事件後,她對這男人的容忍度降到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