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章 趙華紅!到!現在立刻休息,三天後再練,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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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小和賀瑾來到趙家。
    嗯嗯嗯~
    她以為牆麵雙杠會在院裏,沒有想到,在房間裏屋。
    趙總參:“馬上冬天了,大雪紛飛閨女總不能在院子吧?”
    賀瑾:“趙叔,你想得真周到。”
    王小小給趙華紅針灸收針,按摩後。
    “今天開始在輪椅穿。”王小小把襪子遞給她,語氣不容反駁。
    趙華紅的手指微微發抖,但沒說話。她彎腰,捏住自己的右腳踝,緩緩套上襪子。狼皮底粗糙的觸感讓她皺了皺眉,但沒吭聲。接著是左腿,動作比右腿慢,但更穩。
    矯形器上身的瞬間,趙華紅的呼吸明顯一滯。
    “好了。”她喘了口氣,抬頭看向王小小
    王小小點頭,走到牆邊,拍了拍雙杠:“站起來。”
    趙華紅雙手撐住輪椅扶手,身體前傾,雙臂肌肉繃緊。她的腳剛觸地,就猛地抽了一口氣。
    痛,像踩在燒紅的鐵板上。
    但她沒停。
    手臂發力,身體一點點離開輪椅,膝蓋顫抖著,但最終她站起來了。
    趙華紅雙手扶住牆麵,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她的雙腿在抖,但她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亮。
    “走。”王小小站在她對麵,聲音冷靜得像在下達作戰命令。
    趙華紅咬牙,右腿往前挪了半步。
    這是她受傷後的第一步。
    趙華笑了:“我能走了……”
    陳靜站在門口,手裏攥著圍裙,眼淚無聲地往下掉。
    趙總參背過身去,肩膀微微發抖。
    王小小沒說話,隻是盯著趙華紅的腳,看著她一寸寸往前挪,看著她疼得嘴唇咬出血,看著她,終於走到自己麵前。
    王小小把她抱起來她,“可以了,今天到此為止。”
    趙華紅卻搖頭,聲音嘶啞:“再來一次。”
    王小小沒有說話,把她放到輪椅上。
    “貪多嚼不爛,慢慢來。”
    王小小把她的自製踝足矯形器給脫了。
    矯形器卸下的瞬間,趙華紅的雙腳像是從刑具中解放的囚徒,卻已傷痕累累。
    王小小給她把水泡給挑掉,抹上草藥膏。
    “陳姨,把自製踝足矯形器收起來,三天走一次。”
    趙華紅聲音嘶啞得像是從胸腔裏擠出來的,“明天,我可以的。”
    王小小冷酷無情:“不可以,治療上,我說了算。”
    趙華紅還在請求:“小小給我試試,我兩年沒有走過路了,給我再試試吧?”
    王小小……
    趙總參喊道:“趙華紅!”
    趙華紅:“到。”
    “現在立刻休息,三天後再練,這是命令。”
    趙華紅不甘心:“是。”
    張總參嚴厲:“戰場上最優秀的指揮官,既要懂得何時衝鋒,更要明白何時休整,明白了嗎?”
    趙華紅沒有說話。
    “回答。”
    “明白了。”
    趙華紅生氣的坐著輪椅走了。
    賀瑾指著水泥牆側麵說:“趙叔,陳姨,這裏可升降鐵環,牆麵弄上軟墊”
    ————
    王小小帶著賀瑾,打算去縣裏,近段時間沒有東跑西跑了。
    他們先去許叔那裏,拿了雞蛋。
    賀瑾:“許叔,高粱杆,給我一些。”
    許強看著這兩個小鬼,沒好氣說:“蛔蟲衛生活動,居然倒數第五個才給我們生產隊。”
    賀瑾一個斜眼:“許叔,正數第三好嗎?別的生產隊給一罐南瓜子,你們這裏兩罐。”
    許叔:“到了十月份再來,高粱要嗎?”
    王小小眼中嫌棄,不到萬不得已,她不喜歡吃高粱:“紅薯有嗎?土豆有嗎?玉米有嗎?”
    許叔笑罵:“挑嘴的小丫頭,玉米不行,土豆200斤,紅薯你們隨便拿。”
    王小小把一張煙票放在桌子上:“謝謝許叔”
    賀瑾老規矩,用報紙雞蛋
    “姐,這次雞蛋我們可以多拿?剛剛許叔遞給我雞蛋時候,這籃雞蛋他家有30個。”
    先去了罐頭廠,賣掉雞蛋,賀瑾記錄。
    來到廢品站,一間七八十十平方房子,就隻有角落一些東西。
    唉!
    現在廢品站沒有東西,是不是運動十年才有東西。
    糧站、麵粉廠、紡織廠、罐頭廠……都沒有。
    王小小想了一下,:“我們去屠宰場,我的牙刷不好了,我去買豬鬃毛。”
    這個也可以做成牙刷的嗎?賀瑾滿頭問號
    一路問人到了屠宰場。
    王小小和賀瑾站在屠宰場門口,空氣中彌漫著血腥氣和堿水味。
    “同誌,買豬鬃毛。”王小小直接走向一個正在磨刀的老師傅,聲音清脆。
    老師傅抬頭,眯著眼打量他們:"小娃娃要豬鬃毛做啥?"
    王小小麵不改色,“做牙刷,家裏老人牙口不好,供銷社的牙刷太硬。”
    老師傅哼了一聲,刀尖往西邊一指:“去倉庫找老李,就說張屠戶讓來的。”
    倉庫是間低矮的磚房,門口堆著幾個泛著油光的木桶
    老李是個精瘦的中年人,正蹲在地上分揀豬毛。
    聽到動靜,他頭也不抬:"有介紹信嗎?"
    賀瑾立刻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那是上次趙總參給開的《治療材料證明》,上麵蓋著模糊的紅章。
    老李掃了眼前的崽崽,穿著秋季的軍裝,軍家屬,嘴角扯了扯:“軍屬啊!一斤豬鬃毛,工業券一張,或者現錢三毛。”
    王小小從兜裏排出七個五分硬幣:“多五分,要最硬的鬃毛。”
    老李挑了挑眉,轉身從麻袋裏抓出一把豬毛。
    那些鬃毛根根挺直,在陽光下泛著青黑的光澤。
    “黑城來的良種豬,一根毛能紮透三層紙。”他用草繩捆好毛束,“夠做十把牙刷了。”
    賀瑾湊近嗅了嗅,被濃烈的腥臊味嗆得皺眉:“這得煮多久才能去味?”
    "小同誌不懂行。"
    老李突然壓低聲音,“用淘米水泡兩天,再拿茶枯粉搓。要是急著用。”
    他左右看看,從牆角鐵罐裏舀出勺白色粉末,“加一撮明礬,半小時去味。不過別說是我給的,這算化工品。”
    王小小把明礬包進手帕時,倉庫簾子突然被掀開。
    一個穿藍布製服的男人探頭進來:“老李,領導剛通知,豬鬃毛要優先供應……”
    話沒說完就卡住了。
    男人盯著王小小和賀瑾兩人的衣服,喉結動了動:“優先供應軍屬。你們繼續。”
    走出屠宰場,賀瑾把豬鬃毛塞進軍用書包:“姐,他怕我們的衣服?"
    王小小掂了掂剩下的硬幣,“不是怕衣服,是怕衣服後麵的人。我們穿了這件衣服,能得到優待;但是同樣的軍屬不能與民爭利,任何違規將麵臨更嚴厲處罰,必須維持模範形象,好處和壞處都有。”
    賀瑾小聲嘀咕:“姐,就爹和後媽的工資,我們一個月能花多少錢?每個月最少剩下200元,錢有個屁用。”
    王小小白了他一眼:“那能怎麽辦?對了,不要票的來了,明天早上三點起床,你帶上賀叔的軍官證副食證去買雞蛋,白糖和鹹菜、粉絲。”
    賀瑾:“行,我帶上賀叔的證。”
    聽到這話,王小小差一點摔車。
    “小瑾,賀叔是你爹,我叫叔,你要叫爹。”
    賀瑾傻笑,他跟姐叫習慣了……
    王小小和賀瑾踩著正午的陽光回到軍屬大院。賀瑾一進院門,他就把那捆豬鬃毛"啪"地拍地上,太腥氣了。
    賀瑾把軍書包裏麵的東西全部拿出後,跑到後麵水井邊上,把書包洗一下。
    王小小從櫥櫃裏端出兩個搪瓷碗,裏麵是雞蛋蝦皮湯和紅燒蘿卜,大鐵鍋裏窩窩頭。
    “姐,現在做牙刷嗎?”賀瑾迫不及待地搓著手
    “小瑾,我們先吃飯。”
    賀瑾撇撇嘴,還是乖乖坐下吃飯。
    “姐,這毛比咱們刷鞋子的刷子還硬,真能往嘴裏塞?”
    王小小沒搭理他,專心啃著窩窩頭,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她吃完就去翻工具箱,她從櫃子拿出個掉了漆的鐵皮盒子,裏麵整齊碼著木工工具。
    “去燒水。”她頭也不抬地吩咐,“用那個破了一個大缺口的砂鍋。"
    賀瑾用小牛灶生火,,看著王小小利落地鋸開一塊鬆木。
    “姐,水開了!”賀瑾看熱氣騰冒出來。
    王小小把鬃毛分成幾束扔進開水裏,又撒了把鹽和幹草:“七伯說這樣去味快,天然安全。”
    果然,原本刺鼻的腥臊味漸漸變成了淡淡的草木氣。
    趁著煮毛的工夫,王小小已經削好了五個牙刷柄。
    賀瑾湊過來看,發現每個柄尾都刻了不同的記號:一個小五星、一片葉子、一道波浪線……
    賀瑾突然搶過地上的刻刀:“我也要刻!”
    他在屬於自己的那把上歪歪扭扭刻了隻小烏龜。
    等鬃毛煮好晾幹的時間,王小小在牙刷上穿小孔。
    鬃毛幹了,王小小用漁網線把它們牢牢綁在木柄上
    賀瑾學著她的樣子做,卻總紮到手,疼得齜牙咧嘴,最後幹脆放棄,轉而去熬蜂蠟。
    他把融化的蜂蠟小心地塗在鬃毛尖上,原本鋼針似的刷毛頓時溫順了許多。
    “姐,這樣行嗎?”
    王小小拿起成品在掌心試了試:“嗯,比供銷社賣的那種軟毛刷幹淨,又不會刷出血。”
    賀瑾偷瞄她一眼說,“剩下的三把給後媽她們?”
    王小小:"這兩把,自己用的東西,自己做最放心,剩下三把,一把給你親爹,剩下兩把走人情,她們用買的就好。"
    賀瑾拿出一個碎布做的袋子,把剩下鬃毛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