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章 講原則、懂規矩、有手段、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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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小吃完飯,眼睛看著雞窩,每天下三個蛋,殺了會不會可惜,又看到屋裏的病號。
    “姐,我去洗我的繃帶了。”
    王小小:“小瑾,去後院洗,用我做的3號洗衣粉洗。”
    賀瑾點點頭。
    王小小進來,看見賀建民已經清醒,打開簾子,把被子當靠墊,扶他起來。
    喂他吃完早餐,喝完藥:“要上廁的話,都在炕上解決,絕對不許行走。”
    賀建民呲牙,這個倒黴的娃。
    “小小,我昏迷時候,晚上有說什麽嗎?”
    王小小麵癱臉:“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記的不記。”
    王小小讓他躺下,“叔,昨天一晚我都沒怎麽睡,你想安心度過危險期,別動,別跑來跑去,謝謝”
    小瑾洗好後,走進來。
    “姐,我爹危險期還沒有過嗎?你不……”
    賀瑾看到姐的表情,立馬轉口說:“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我爹亂動的。”
    王小小說:“小瑾,水果罐頭倒一半的糖水,等一小時給你爹喝,你不許偷吃,我去趙華紅那裏給她針灸。”
    王小小提著醫藥箱直接去了趙華紅家。
    她速度很快給趙華紅針灸,按摩,交代任務。
    “小華姐,躺在床上,今天任務是彎曲膝蓋50個,明天我再來。”
    王小小交代完,立刻騎著八嘎車回家,騎到一半,就被攔住。
    王小小眯著眼,盯著眼前凶巴巴的老太太,這不就是昨天在供銷社門口,因為白糖配額不夠而大吵大鬧的劉副營長家屬嗎?
    “你家的白糖多,給我一斤,我閨女馬上要生了。”
    “老太太,您女兒生孩子,該找您女婿要白糖,找我幹什麽?”王小小語氣平靜,但眼神已經冷了下來。
    老太太一愣,顯然沒想到一個半大丫頭敢這麽頂她,立刻拔高嗓門:“你爹是團長,你後媽是排長,你家白糖多得很!我女兒坐月子,你給一斤怎麽了?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不懂尊敬老人?”
    王小小冷笑一聲,“哦,您老人家這麽懂尊敬,怎麽不去找後勤部申請?您女婿不是副營長嗎?他要是連一斤白糖都弄不到,那您該去找組織反映,而不是在這兒攔我。”
    老太太被噎住,臉色漲紅,伸手就要拽王小小的醫藥箱:“你個小蹄子,沒大沒小!我今天非要——”
    王小小猛地一扭車把,八嘎車“嘎吱”一聲橫過來,直接擋住老太太的手。
    她盯著老太太,一字一頓道:“您再碰我一下,我就去軍紀處告您攔路搶劫軍屬物資。”
    老太太手一抖,臉色變了。
    王小小冷笑,“您要是覺得您女婿的副營長位置坐得穩,盡管試試。”
    說完,她一腳踩下踏板,八嘎車“嘎吱嘎吱”地騎遠了,留下老太太在原地氣得直跺腳。
    王小小回到家,從家裏拿出那半斤白糖,盯著看了兩秒,心中冷笑一聲。
    “想搶我的東西?行啊,我讓你搶個夠。”
    她轉身就往外走,直奔後勤部陳股長的辦公室。
    陳股長正在整理物資清單,抬頭看見王小小站在門口,手裏還拎著個布包。
    “小小?有事?”陳股長推了推眼鏡。
    王小小走進來,把布包往桌上一放,掀開一角,露出裏麵的半斤白糖。
    “陳叔,我來上交物資。”*
    陳股長一愣,“上交?這不是你家的配額嗎?”
    王小小歎氣,“本來是的,但剛才回來的路上,被劉副營長的丈母娘攔住了,非要我給她一斤白糖,說她閨女要生孩子。”
    陳股長眉頭一皺,“她攔你?”
    王小小點頭,“對,還罵我‘小蹄子’,說我爹是團長,就該給她白糖。”
    陳股長臉色沉了下來。
    王小小繼續道:“我尋思著,既然她這麽想要,幹脆交給組織處理吧。這半斤白糖,您看著辦。”
    陳股長沉默幾秒,突然冷笑一聲,“行,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王小小的肩膀,“你先回去,這事我來處理。”
    劉副營長剛進門,就看見陳股長坐在自家炕上,臉色陰沉。
    “老劉,你丈母娘今天攔了王德勝團長的閨女,要搶人家的白糖。”
    劉副營長臉色瞬間煞白。
    “這、這不可能吧?她老人家就是……”
    陳股長打斷他,“小小那丫頭把白糖交到後勤部了,說是‘上交組織’。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劉副營長冷汗下來了。
    “這意味著,你丈母娘的行為,已經算‘攔路勒索軍屬物資’。”陳股長冷笑,“要是王團長知道了,他出任務,你家欺負他閨女,你覺得他會怎麽想?”
    劉副營長腿一軟,差點跪下。
    “陳股長,我、我真不知道這事!我這就去給王團長家賠罪!”
    陳股長擺擺手,“賠罪就不用了,小小那丫頭沒打算鬧大。管好你家的人,再有下次,就不是半斤白糖能解決的了。”
    賀瑾蹲在門口,看見王小小回來,趕緊跑過去。
    “姐,你找陳股長幹啥?”
    王小小揉了揉他的腦袋,“沒事,就是聊聊天。”
    賀瑾眨眨眼,“那半斤白糖呢?”
    王小小笑了,“送人了。”
    賀瑾瞪大眼睛,滿臉不舍,“送誰了?!”
    王小小沒回答,隻是看向院子裏的雞窩,把老太太在半路問她要白糖的事說了一邊,輕聲道:“小瑾,我們損失了半斤白糖,事情有輕有重,你爹在我們這裏治病,不怕被人看到你爹在我家,但怕被人知道你爹受傷。
    這半斤白糖可以給,可以給送,就要換一個思路,我把白糖給陳股長,
    他是後勤部的實權人物,負責物資分配,最忌諱“私下勒索”。
    把白糖交給他,等於“賣他人情”,讓他去敲打劉副營長。”
    王小小繼續說:“我爹是團長,比他高兩級,真要追究,劉副營長吃不了兜著走。
    陳股長的警告,讓他知道“王小小不是好惹的”。
    老太太肯定被女婿訓斥,而且以後她會躲著我走,絕對不敢惹我。
    在軍家屬院,我若忍讓,可能被視作軟弱,未來類似勒索會變本加厲;我若直接衝突,則被扣上“仗勢欺人”的帽子。
    我們要做的是,用規則和人情組合出拳,既警告了對方,又沒有撕破臉皮。
    這件事會在全家屬院的婦女中都知道,我是個“講原則、懂規矩、有手段、不吃虧”的形象。
    等著吧!晚上劉副營長的媳婦,會乖乖把白糖送回來的。”
    王小小進裏屋,給賀建民量體溫37.9度,看了一下炕的痕跡。
    “賀叔,你是病人,我是醫生,我說過,尿尿便便在床上,沒有下一次。小瑾,對著牆麵壁思過十分鍾,不用跪。”
    賀建民看著兒子真乖巧去麵壁思過。
    王小小趕緊又給清洗傷口,塗上藥膏,再綁上繃帶。
    針灸,擦身,喂藥。
    十分鍾過後,賀瑾走到王小小身後,:“姐,對不起,我拉不住我爹,他不聽話。”
    王小小敲了敲他腦袋:“動動腦筋,你爹再動,你就威脅他,我去門口煮藥和熬骨頭湯。”
    王小小走出屋子,順手帶上了門。
    賀瑾站在炕邊,盯著自家親爹,眼神裏帶著一絲不滿和委屈。
    賀建民半靠在被褥上,看著兒子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咧嘴一笑:“咋的,你小子還記仇?”
    賀瑾爬上炕,一屁股坐在賀建民腿邊,故意壓住他的被子一角,讓他動彈不得。
    “爹,你再亂動,我就去告訴姐。”賀瑾板著小臉,學王小小的語氣,“‘賀叔,你是病人,我是醫生,我說了算。’”
    賀建民挑眉:“喲,你小子還學會威脅你爹了?”
    賀瑾哼了一聲:“誰讓你害我被罰麵壁?”
    賀建民樂了:“行啊,長本事了。”
    他伸手想揉賀瑾的腦袋,結果剛一動,傷口就傳來一陣刺痛,疼得他“嘶”了一聲。
    賀瑾立刻緊張起來:“爹!你別動!”
    賀建民擺擺手:“沒事,小傷。”
    賀瑾瞪著他:“姐說了,你再亂動,傷口裂開,就給你灌最苦的藥!”
    賀建民無奈:“行行行,聽你姐的,聽你的,行了吧?”
    賀瑾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但仍舊死死盯著他,生怕他再作妖。
    賀建民歎了口氣,心想自己堂堂一個軍官,現在竟然被倆小孩管得死死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不對,這比喻好像不太對。
    王小小蹲在院子裏的小灶前,慢悠悠地攪動著鍋裏的骨頭湯。
    她剛剛特意加了一把幹香菇和幾片薑,香氣飄得滿院子都是。
    隔壁的黃嬸路過,忍不住探頭:“小小,煮啥呢?這麽香!”
    王小小抬頭,露出一個乖巧的笑:“黃嬸,我煮骨頭湯呢,後媽身子不舒服,給她補補。”
    黃嬸點點頭:“哎喲,真孝順!”
    王小小心裏暗笑,這骨頭湯的真正目標可不是後媽,而是屋裏那個不聽話的病號。
    賀瑾拿著雞毛當令箭:“爹要是再敢亂動,今晚我就在湯裏就多加一把黃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