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 章 而且他把刹車放到了後座上,這樣姐姐必須帶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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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厚棉褲是寒區生存底線,不穿等於自殺,夜間30℃失溫隻需2小時。”
    “不知道雪會灌進褲腿結冰,褲腳要綁起來,不讓風進去。”
    “你們是偵察,好嘛,敵人沒有偵察到,直接被敵人反殺。”
    “現在立刻回去,明天按照我罵的做好裝備,給的冰爪做好後,再來跟蹤我。”
    王小小明知被利用,不想看新兵送死而繼續教,他們太壞了。
    幾句話套下來,王小小知道了他們班長知道她是獵戶,能在雪山凍不死,還能在山裏住幾天,他們罰一群新兵蛋子來追蹤她,她能怎麽辦?
    王小小回到家裏,累呀!她不適合當老師,她把這四個新兵蛋子給罵哭了……
    就是教個識別腳印,他們都不曉得,部隊發的棉褲居然不穿,在雪地行走不保暖怎麽活?
    王小小看到賀瑾,臉髒得跟花貓,她答應不問。
    “小瑾,去洗臉。”
    “好。”
    兩人趴在炕桌上,白菜豆腐粉絲肉,加窩窩頭,花花來做吧!她沒有力氣了。
    花花回來,看到老大有氣無力趴著。
    “老大怎麽啦?”
    王小小歎氣:“沒事,教了幾個笨蛋”
    紅紅一點也不敢吱聲,每次考試她都及格了。
    等花花還沒有做好飯菜,賀建民就來了。
    王小小把香煙、一半的罐頭、茶葉,遞給他。
    賀建民看到後,驚訝不已,他們居然把香煙和茶葉全部給了他……
    “賀叔,我用領來的三包華子換了一條牡丹。”
    賀建民:“茶葉要不要喝?”
    王小小搖頭說:“我喜歡喝蒲公英根煮的茶。”
    賀建民把罐頭留了下來。
    賀瑾乖巧給他親爹敲背,賀建民嘴角抽抽,這個兒子幹了啥事,闖了啥禍?
    賀建民把他提起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惹事了?”
    賀瑾在親爹耳邊小聲說:“親爹,我把爹的二八大杠的內胎戳破了,你賠一個。”
    賀建民把他丟到後背:“繼續捶背。”
    次日清晨,雪停了,但風更大了
    王小小一早出發就去後山。
    賀瑾說他一個人打掃豬圈就行。
    王小小到了後山,裹緊棉襖,看著四個新兵蛋子哆哆嗦嗦地列隊站好,這回倒是穿了棉褲,但綁腿紮得亂七八糟,像四個笨拙的粽子。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罵人的衝動,冷聲道:
    “今天教你們兩件事,怎麽在雪地裏走路和怎麽搭雪洞。”
    她蹲下,扯開一個新兵的褲腳,露出裏麵塞的幹草,“草要壓實,綁帶纏三圈,最後打活結,雪灌不進去,風也吹不透。”
    這幾個很快也自己綁好
    王小小說:“雪地外八字走路,隊裏教過是15度保底。現在教你們是我們族裏的經驗; 深雪25度外展;冰殼雪10度外展;撤退時改用40度外展,腳印看似慌亂實則增速;夜間行軍外展角度減半,配合拖步消音。 ”
    四個新兵筆直站成一排時,王小小真想掄起鐵鍬橫掃他們腳踝。
    “並腿站雪地裏等死嗎?看清楚了——”
    隻見她雙腳自然外撇25度,在深雪區走出條筆直線路,而新兵們標準齊步走留下的腳印,卻歪歪扭扭像喝醉的蜈蚣。
    一號問:“這樣速度比部隊教的快嗎?”
    王小小選了三號做得最正規的,說“三號,你和誰的速度差不多。”
    三號說:“四號”
    王小小說:“比一下,一號,你在50米待著,二號你在100米待著。”
    一號和二號就位時,她抓起兩把雪拋向空中:“開始。”
    前15米是硬雪殼
    三號按王小小教學10度外展,靴尖精準鑿破冰層;四號標準15度外展,仍出現兩次打滑
    中段20米是深粉雪
    三號25度外展如履平地 ;四號按教材增大至20度,雪仍沒過腳踝
    最後15米是混合地形
    三號40度外展衝刺,雪塵飛揚;四號嚐試30度外展,超出教材標準,綁腿崩開
    王小小:“看到了嗎?快了十秒,你們自己看綁帶?”
    王小小突然扒開兩人棉褲,四號大腿內側磨出血痕,三號肌肉僅輕微發紅 。
    “四號是持續固定角度摩擦。”
    “雪況會變,你們的腳踝的度數必須也得變。”
    王小小:“三號四號,你說說你的心得?”
    三號:“比原來的輕鬆,不冷。”
    四號:“最後一段,我也適當調整了,但是綁帶鬆了,冷。”
    王小小:“你們給的建雪洞”
    來到厚厚雪堆在山坡上
    王小小一腳踹向新兵剛挖的雪堆:“挖這麽直是想給自己挖墳嗎?”
    她奪過工兵鏟,在雪坡側麵劃了個半圓。
    “看好了,雪洞不是地窖!”她彎腰開始示範,鏟子斜著切入雪層:“洞口要開在背風麵,先挖個狗洞大小的入口。”
    四個新兵蹲成一排,看著這個瘦小的姑娘像鼴鼠般敏捷地鑽進雪裏。
    積雪簌簌落下,很快裏麵傳來悶悶的聲音:"進來兩個!"
    一號和二號匍匐爬入,發現王小小已經在裏麵擴出個穹頂空間。
    她正用軍用水壺一點點修整內壁:“雪洞要建成雞蛋殼形狀,頂上厚底下薄。”
    軍用水壺劃過的雪麵竟泛著冰晶的亮光。
    “通風孔這麽打。”她突然將匕首向上斜插,刀尖在頭頂透出一線天光,“上孔要細,下孔要粗。”
    說著又在腳邊戳開個拳頭大的洞,寒風立刻打著旋灌進來。
    三號在洞外突然驚叫:“四號!她在燒火?”
    話音未落就被王小小拽進洞裏。
    隻見她竟在角落用罐頭盒搭了個小火塘,鬆明子的火苗隻有拇指大。
    她踢了踢發燙的罐頭盒,“火堆得靠邊,底下墊石板,排煙道在這。”
    順著她手指,新兵們發現有條胳膊粗的雪隧道斜著通向外邊,煙氣正絲絲縷縷往外飄。
    洞外突然傳來踩雪聲,王小小瞬間蓋滅火堆。
    她壓低聲音:“雪洞最忌兩件事,大火和大聲。”
    王小小:“行了,今天這技能,你們白天慢慢練,三天後,我們再來,你們建一個雪洞給我。”
    王小小覺得教他們極寒風雪,這兩樣就夠了,其它的她也教不了,當學會這兩樣,她沒有教捕獵或陷阱,因為那不是士兵的職責。
    她不想暴露穿越到身份,不會領先太多。
    ————
    與此同時,賀瑾在西廂房裏正對著一地零件發呆。
    後輪被他改得七零八落:
    輻條斷了三根
    鏈條卡死轉不動
    內胎那個洞……已經能塞進一個拳頭
    “完了,姐會殺了我”
    他滿地零件散得像被炮轟過的修理鋪。
    他傻笑,隻要他做成功的話,姐姐就不會罵他了。
    他蹲在倒扣的木箱上,盯著自己剛卸下來的後輪,咧嘴一笑,“自行車?不,從今天起,你就是雪地飛狼號!”
    原裝輻條被一根根拔下來,賀瑾抓了把麻繩,浸了豬油,開始往輪轂上纏。
    賀瑾人行認為隊裏教的是輻條交叉編不好,還是要用漁網式編織法!
    結果纏到一半,麻繩打結,輪子看上去像歪成了麻花。
    賀瑾沉默兩秒,一腳踹飛輪子,重新來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吧!
    他從廢料堆裏翻出十二枚傘兵刀碎片,比劃著往輪胎上釘。
    教科書說防滑釘要均勻分布?其實他覺得狼牙交錯式!
    他在腦中把兩種方法在腦中騎行,計算了一下,還是狼牙交錯法。
    一錘子下去,刀片沒釘穩,"咻"地飛出去,紮進了房梁。
    賀瑾仰頭看著顫巍巍的刀片,眨了眨眼:親爹!你兒子需要新刀片!
    鬧鍾發條改裝的棘輪裝上去後,鏈條死活咬不緊。
    隊裏標準是塗潤滑油塗了遍。
    他抓起豬油摻石墨粉,糊了滿手,屠宰發條上。
    結果一蹬踏板,鏈條"啪"地甩飛,抽在他小腿上。
    “嘶——”賀瑾抱著腿蹦了兩下,咬牙切齒,“疼死了”
    曆經九九八十一難後,雪地飛狼號誕生,
    賀瑾站在西廂房門口,看著自己的傑作
    後輪纏著歪七扭八的麻繩網,刀片釘得東倒西歪,鏈條上還糊著可疑的黑色油脂。
    看著自己的手一條又一條血痕,他洗幹淨手,戴上手套,推車出去。
    好與壞,成敗在此一舉。
    但當他騎上去,一腳蹬出
    “唰!”後輪刀爪刨起雪浪,車身如離弦之箭躥了出去。
    賀瑾在雪地上劃出一道囂張的弧線。
    平地上比狗拉雪橇還快,車尾甩起
    下坡根本不用蹬,雪橇頭變滑翔翼,賀瑾得縮著腿才不撞樹。
    上坡?這玩意兒咬著冰麵往上爬,當兵的跑步都追不上。
    賀瑾好好大笑,他做出來。
    這一次他組裝雪地車全部用螺絲,拆掉後,還可以裝上去,半年用自行車,他太聰明了……
    而且他把刹車放到了後座上,這樣姐姐必須帶他去。
    遠處,剛開完會的賀建民看著雪地上那串狼爪般的車痕,嘴角抽抽:“兒子,老子還欠著你爹一輛自行車的票,再來一輛自行車,你親爹付不起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