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章 爹這種生物,真的不值得我們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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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小看著爹懟著六伯,她偶爾頂幾句
    樂極生悲了!
    王德銘默默拿出長老令,
    六伯(六哥)太卑鄙了!!!
    房間安靜下來
    誰還敢說啥?
    她不過想逃避懲罰,現在是不行了。
    王德銘挑眉,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小小,老八你們怎麽不說了?繼續說呀?別慫”
    王小小立刻挺直腰板,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膝蓋上,聲音軟糯:“六伯,我和我爹不同,我很乖,我錯了,我認罰。”
    王德銘拿上桌子上的鋼筆,在指尖轉了個漂亮的弧線:“王小小,你被禁足三十天,重你被禁足三十天。重新寫營救計劃報告和行動檢討,各十份,每份不少於三千字。活動範圍僅限這個院子,敢踏出門檻一步,所有懲罰翻倍”
    王小小乖巧點頭,突然話鋒一轉:“我認罰,但是六伯,二月一日,我要去打一隻麅子。”
    屋內空氣瞬間凝固。
    王德銘和王德勝交換了個眼神,這孩子是要祭拜小叔。
    王德銘鋼筆在記事本上重重一點,"一月三十一日去打,二月一日開始禁足。”
    紅紅突然福至心靈,想起去年亂說話被老大扇耳光的事,趕緊捂住嘴。
    王德銘看著賀瑾他們這群小的,罰一個是罰,罰一群也是罰:“小麗,你給你三天,把族規抄寫十遍;紅紅花花,你們兩個把族規抄三遍;賀瑾,你給我把你的滑雪車改進。最後,你們每天在廚房麵壁思過一個小時。”
    王德銘突然換上慈愛的表情:“小小,你看,我多好呀!我把所有人都懲罰了,給你的懲罰最輕了,六伯多寵你了”
    王小小錯愕看著六伯,這是對她好?
    六伯怕不是對"好"字有什麽誤解?
    賀瑾突然跳起來:“不公平,這裏最大的罪魁禍首,你沒有懲罰。”說完,手指指著王德勝。
    王德勝嘴裏的茶差一點給噴了出來,這個臭小子,知不知道他是患者。
    王小小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說得沒有錯,這件事,千錯萬錯都是爹的錯。
    王德銘慢條斯理地合上鋼筆帽:“急什麽?你們爹估計明天就會得到懲罰通知書。再說了,家裏財政大權在誰手裏?想怎麽罰,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王小小看著她爹,嘻嘻~
    王德勝想起閨女的懲罰三件套,禁煙禁酒給苦苦的藥水。
    這一次他倒不傷心了,這次的津貼是兩份,二科也給一份,這是他的私房錢,他把津貼藏到了老賀那裏。
    王德勝和賀建民的處分通知第二天就送到了家裏。
    王小小展開文件,眼睛一亮:“爹,賀叔,十五天後你們居然能去南都軍校進修一年?”
    明年三月份回來,正好趕到運動前離開。
    還是這個軍校,專門培訓軍官的學校,對她爹可是平步青雲~
    賀建民叼著煙,一臉生無可戀:“說是進修,實際就是關禁閉。老子在那裏讀了四年。”
    王德銘冷哼:“這已經是組織給你們兩個最好的安排了。”
    賀瑾毫不客氣的說:“親爹,爹,這本來是姐的功勞,現在都給你們去學校進修,給錢。”
    王小小看到文件末尾,“還扣三個月津貼。那軍官供應要扣除嗎?”
    賀建民雙手一攤:“不知道,你們去看看?”
    王小小和賀瑾來到供銷社時,正趕上春節前的采購高峰。
    寒風裏排起的長隊蜿蜒到街角,呼出的白氣在人群上方凝成一片薄霧。
    “姐,用爹的軍官證真的沒問題嗎?”賀瑾揣著手,跺著凍僵的腳,“這個月副食本都被禁用了......”
    王小小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先試試,要是被禁用。”
    她掰了掰手指,關節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們死定了……”
    隊伍緩緩前移。
    櫃台後的售貨員正忙著核對證件,蓋戳的聲響此起彼伏。
    張叔今年回老家探親了。
    輪到他們時,王小小挺直腰板,雙手遞過軍官證:“同誌,按配額領這個月。”
    售貨員翻開證件,鋼印在陽光下泛著金光。
    她抬眼打量這對姐弟,突然露出笑容:“王團長和賀副師的孩子啊?今年你父親特批可以多領兩瓶汾酒。賀副師長的茅台也在這裏。”
    王小小拿著罐頭,白糖,香煙……
    賀瑾瞪圓了眼睛,王小小卻已經笑成了一朵花。
    她利索地把四瓶酒裝進軍用挎包,還不忘甜甜地道謝:"謝謝阿姨!祝您新年好!"
    走出供銷,賀瑾:“姐,那就是,軍家屬副食本被禁用三年,爹們的津貼錢被扣,但是票還是可以領,還好還好。”
    王小小斜眼看著他:“你爹和我爹兩人都錢有300多元,三個月扣下來,一千多元 你居然還認為還好,我們全部被禁用副食本。”
    老丁坐在車上,遠遠看見王小小和賀瑾挎包鼓鼓的往家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車子停了下,老丁搖下玻璃,對小小:“閨女,來~”
    王小小拉著賀瑾飛快跑到車邊,她這次救了爹,這是違規,但何嚐不是幫了二科,搞不好有獎勵。
    “丁叔叔,好。”
    老丁慢悠悠地從公文包裏抽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正好,這份文件交給你們的爹,他們可以來二科領三個月的津貼。”
    老丁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這裏頭可是你們爹的補貼明細和證明,別搞掉了。”
    賀瑾:“丁叔,我們可以看嗎?”
    老丁點點頭。
    王小小眼疾手快一把搶過信封,三兩下拆開。
    當看清紙上那串數字時,她的眼睛瞪得溜圓,二科給兩個老狐狸的補貼,居然是正規津貼的三倍!
    賀瑾結結巴巴地指著最後的總數,“他們一個月能拿這麽多?”
    老丁假裝沒看見王小小瞬間黑下來的臉色,自顧自地說:“哎呀,老賀老王這次可賺大了。去軍校進修還有這麽多補貼,真是.....讓人羨慕啊~”
    說完,老丁叫他的警衛員開車走了,留下兩個小家夥站在原地氣得直跺腳。
    走出十幾米遠,他終於憋不住笑出聲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王小小把紙條攥得咯吱作響,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爹這種生物,真的不值得我們可憐。”
    老丁回頭望了眼殺氣騰騰的兩個小身影,心滿意足地哼起了小曲。
    ————
    王小小和賀瑾氣鼓鼓地回到家中。
    “小小,我好像有點發燒了。”王德勝慘白臉說
    王小小馬上給她爹量體溫,38.8度。
    王小小趕緊拆開他大腿的繃帶,沒事,再次拆開他爹肩膀的繃帶,也沒有問題。
    王小小仔細聞,“爹,你還有哪裏受傷了?”
    王德勝虛弱的說:“大腿,肩膀,你處理,午醫生都說處理的好,還有腳掌磨破皮,但是午醫生給我擦了消毒水。”
    王小小把他爹的襪子脫了,立馬聞到腐肉味帶有臭腳丫子味,
    王小小用自製的生理鹽水清洗,幹淨後,看到傷口後,她都想把午醫生給宰了。
    踏馬的,王德勝被肩膀和大腿的槍傷痛到麻木了,腳掌的傷,他也沒有和她說。
    但是回來後,他爹告訴了午醫生,午醫生估計嫌棄她爹腳臭,隨便塗了紅藥水。
    腐肉遇到生理鹽水立刻泛起白色泡沫,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六伯,按住他。”王小小,“得把爛肉刮幹淨。”
    王德銘二話不說按住弟弟的肩膀。王小小手中的手術刀寒光一閃
    “嘶——”王德勝倒吸一口涼氣,額頭瞬間冒出豆大的汗珠。
    王小小充耳不聞,專注地剔除發黃的壞死組織。
    她的手法幹淨利落,完全不像個十一歲的孩子。
    當傷口清理幹淨時,她發現深處嵌著一塊尖銳的小石子。
    “石頭?”她鑷子一夾,拽出個沾滿膿血的碎石塊。
    六伯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王德勝,你他娘的在雪地裏踩到石頭能磨成這樣,居然能忍著不說?!”
    王德勝虛弱地辯解:“那天被槍打到,我又不能被抓,更不能還手,隻能逃命逃,大腿和肩膀的槍傷都疼死了,這個腳掌傷就麻木了,回來後,每天止痛藥打著,感受不到”
    王小小突然把鑷子往盤子裏一摔,轉身就走。
    片刻後抱著一瓶酒精回來,二話不說就往傷口上倒。
    “啊……!!”王德勝疼得青筋暴起,“閨女你這是謀殺親爹啊!”
    王小小眼圈發紅,“閉嘴,再敢瞞傷,下次我就用純鹽水!”
    王德勝喊冤枉,再說了一遍:“我告訴午醫生,這段時間,我這腳掌和肩膀疼比起來,肩膀疼蓋過了腳掌疼,再說了吃了止痛藥了……”
    六伯看著小姑娘氣憤顫抖的手,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處置得不錯。看來某些人需要重新學習《戰場傷情報告條例》。”
    賀瑾:“姐,爹腳掌的傷,說真的,應該是午醫生的責任,爹是對午醫生說過,我可以作證。”
    王小小惡狠狠地剪著紗布,“爹自己蠢,他接下來半個月,他別想自己走路了!”
    而此時,疼得直冒冷汗的王德勝看著女兒通紅的眼眶,突然覺得,比起腳上的傷,閨女這記仇的眼神更讓他心裏發毛……
    閨女不會發現他私藏私房錢吧?老丁不會把他給賣了吧?
    他要不要坦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