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 章 鳳凰是不死之身,我們就靜靜等待祂重生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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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軍話題一轉:“三哥假死帶著兩個嫂子去港城了嗎?”
王小小維持統一說法:“公社打了死亡證明,三人火葬了。”
王德軍冷哼一聲:“建國前,三哥就是滬城大亨,有錢的嘞,盤尼西林一箱一箱運到延城,去了也好,兩個老婆畢竟是隱患。”
王小小一句話也不說,說啥?叔叔伯伯這群人,沒有一個是簡單點人物,各個是人精。
王德軍歎聲:“他們會回來吧?”
王小小想了又想該怎麽回到三伯回來:“我無意聽到一個神話故事,講得是鳳凰,鳳凰說祂見惡念叢生如荊棘,便燃起焚盡一切的烈火,這火也傷了祂的筋骨,使祂陷入漫長的涅槃,祂回到了最初,而是在灰燼中重塑全新的骨骼與羽翼,風裏已有新羽生長的聲音,整個森裏眾生都待祂新生啼鳴,浴火重生之日。”
王德軍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對呀!鳳凰是不死之身,我們就靜靜等待祂重生歸來!”
王小小心中再次吐槽,和叔叔伯伯講話就是簡單,五伯立馬知道她的意思,她和同輩講話,除了小話嘮,其它人都是二百五。
下一代的,也就是王小小這一代,哎!每一個都是偏科的天才,但是就是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王小小在他們這一輩中,才是最怪的,王小小居然和叔叔伯伯關係這麽好,叔叔伯伯開頭說了一句話,她居然立馬領悟什麽意思)
王小小想洗個澡,就被告知來到海拔高的地方最好晚點洗澡。
王小小困的不行,直接睡覺覺了。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
直到第二天下午,王小小才被餓醒。她睜開眼,看到窗外陽光明亮,賀瑾還在身邊酣睡。
王小小伸伸懶腰,王家人都體力很好,一點問題都沒,不腰酸背痛精神飽滿。
吃完東西,王小小總算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老大,要叫小瑾起床嗎?”
王小小給賀瑾把脈,又摸摸他的額頭:“不用,身體沒有問題,就是太累了,少吃一頓沒有多大問題。”
吃完東西,王小小總算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五伯。”王小小走過去。
王德軍回過神,看著她:“緩過來了?”
王小小轉頭看著院子,高原這個家屬院,就一點好,院子很大。
菜還算茂盛,這個菜園是她特意按照高原地區教他們種植的。
高原缺的不是土壤,是適宜作物生長的“小氣候”。
院子的菜,一塊一塊分好院子分了七塊,每一塊地四周用石頭壘成一米高,白天吸收熱量,晚上用烏拉草席子蓋上(烏拉草席子是她提供的。)
王小小交代他們選擇生長期短、耐寒的品種。
別要求太高,就蘿卜、小白菜、萵筍這三樣,其實是五樣菜,蘿卜葉子和蘿卜,萵筍葉子和萵筍。
看樣子算是成功了。
“五伯,搭個院牆,更加防風。”王小小
王德軍:“慧慧和智智做的土磚馬上就好,他們弄,我不好弄。我是這裏的團長,我弄了,別的家屬還以為我以權謀私。”
王智聽到他爹的話,心裏呸了一聲,哪個家屬院自己種的菜要上交三成,就是看到我們家種的好,你才發布這個條令的,還好每個家屬院上交一次就成,別人家種植時候,嘲笑我們家,看著我們種植好,又眼紅。
王小小揮揮手,示意他過來,拿了一把大白兔奶糖給智智:“方圓二十裏,除了哈縣,最近的縣是哪個?”
王智搖頭:“沒有,最近的就是哈縣,不過老大,明天附近好幾個生產隊趕集,我們去看看有沒有新鮮的酸奶賣。”
王小小錯愕:“為什麽你們可以去趕集?我們就不行?”
王智:“因為我們有錢,他們沒什麽錢,再加上我們屬於守邊防組織上給的特惠,再說了,這個集市就是為家屬院來辦的。”
王德軍吐了一口煙:“小小,我們來切磋切磋,老子想看看你的身手退不了嗎?”
王小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和他打,她不要命了嗎?她又不傻,全族的武力當擔。
她臉上堆起十二分乖巧:“五伯,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這才剛緩過勁兒來,渾身骨頭還散著呢。您可是咱們家這個!我跟您切磋,那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嘛!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王德軍看著她那副滑不溜秋的樣子,氣笑了,把手裏的煙頭摁滅,開始活動手腕腳腕,骨節發出哢哢的輕響。
“怎麽會呢?老子在十二歲時候,可不敢一個人再帶一個拖油瓶爬到海拔3000米的高原地區。”
他往前逼近一步,眼神裏帶著一種“今天這頓打你挨定了”的篤定,“少廢話,老子今天非得稱稱你的斤兩,看看你在外麵野了這麽久,長進了多少!放心,打不死你,頂多打打你屁股。”
王小小見勢不妙,轉身就想往外麵溜,他是這個團的老大,應該不會在家屬麵前打人吧?!
“跑?往哪兒跑?院子地方大,正好活動筋骨。讓你先手,別說五伯欺負小輩。”
王小小呲牙,知道這頓“切磋”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
屮!
既然躲不過!
那就把損失降到最小!
王小小立刻喊道,聲音又快又急:“切磋三分鍾!就三分鍾!多一秒都不行!”
王德軍隨即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行!三分鍾就三分鍾!看你能躲到幾時!”
話音剛落,王小小像隻受驚的兔子,不是朝他衝來,而是“嗖”地一下鑽進了旁邊的菜園子裏!
她又不蠢!她更不是正義豬豬!
她壓根就沒想進攻。
進攻?那是雞蛋碰石頭!她唯一的戰略就是——拖!跑!
“嘿!你個滑頭!”王德軍笑罵一聲,邁開大步就追。
王小小充分利用了菜園的複雜地形。
她在七塊菜地之間的地埂上左拐右繞,身形靈活得像條泥鰍。
王德軍身材高大,在狹窄的田埂上遠不如她靈便,好幾次伸手差點抓住她,都被她一個急轉彎躲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王小小瞥見手腕的指針,心中狂喜——隻剩最後十五秒了!
勝利在望,她緊繃的神經不由得一鬆,甚至有點得意忘形。
在躲過王德軍又一次撲抓後,她竟然回頭衝他做了個鬼臉,嘴裏還嘚瑟地喊了一句:“五伯,追不上吧!時間快到啦!”
五伯光是繞過菜地來抓她,時間就到了。
王德軍眼中精光一閃,等待已久的破綻終於出現!
他直接踩在菜地裏,右腳猛地蹬地,壯碩的身形如獵豹般驟然爆發,又是兩步就踩在菜地,直線衝了過來。
在王小小還沒來得及轉身的瞬間,鐵鉗般的大手已經精準地抓住了她的後衣領。
王小小隻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被拎得雙腳離地,然後被結結實實地按在了地上,還沒反應過來,屁股上就挨了重重幾巴掌,火辣辣的疼。
五伯為了打她,居然把菜給踩壞了。
她罪不該死吧!
五伯把她當成戰場的敵人了,為達目的(打她),可以犧牲局部利益(踩壞菜),追求最高效率的冷酷法則(打她屁股)。
王德軍把她拎起來,冷哼一聲,拿出懷表:“看見沒?最後十秒!戰場上,最後十秒夠敵人殺你一百個來回!一點鬆懈就能要你的命!給老子記住這個教訓!”
王小小揉著發疼的屁股,她明白,五伯這頓打,重點不在打,而在教。
“我記住了,五伯。”她小聲嘟囔,這次是真心實意。
王小小眯著眼看著王慧和王智,緩緩舉起拳頭,她打不過五伯,但是這兩個她分分鍾可以揍得他們哭爹喊娘。
王慧和王智立馬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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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賀瑾終於睡足了覺,精神煥發地爬起來,姐給他當全身塗了藥膏,身體不酸痛。
王智正好閑來無事,便拍著胸脯對王小小保證:“老大,你放心,我帶小瑾出去溜達溜達,騎騎馬,透透氣!”
賀瑾一聽能騎馬,眼睛都亮了。兩人來到軍馬班,王智熟門熟路地牽出一匹溫馴的老馬,兩人邊騎馬邊聊天。
“附近的生產隊都是牧民,我不問了好幾家,能不能私下賣給我一頭羊,他們都不賣。”王智沮喪的道。
賀瑾:“小智,帶我去,看我的。”
王智:“你,你別吹牛了,我都買不到,何況是你呢?”
“一頭羊多少錢?”
“60元”
走了不出五裏地,一片夏季牧場便出現在眼前。
幾頂黑色的牛毛帳篷散落在各地,遠處是成群的犛牛和羊群。
他沒有像普通孩子那樣隻看熱鬧,一雙眼睛掃過那幾頂帳篷。
他注意到,有一頂帳篷顯得格外舊些。
帳篷旁邊的女孩子衣服也更破,但是在寫字,賀瑾走了過去,藏語和漢語。
“智哥,來。”賀瑾小聲說,指了指那頂最舊的帳篷。
王智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還是依言牽馬過去。
帳篷裏聞聲出來一位臉龐黝黑、皺紋深刻的老阿爸。
賀瑾跳下馬,沒用王智翻譯,而是用一根樹枝寫下藏文,他要買一頭羊,出七十元。
老阿爸看懂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期盼。
他喊來自家的兒子,兩人用藏語快速交流著。
賀瑾耐心等著,然後伸出七根手指,又指了指寫上,羊在這裏殺好,羊胃給他們做給水囊,他另加五元。
這個價錢在當時非常公道,甚至可算優厚。
老阿爸臉上頓時露出了質樸的笑容,連連點頭。
他兒子立刻麻利地衝向羊群,挑了一隻最肥壯的綿羊。
不到半小時,羊就殺好、分割完畢,羊肉用帶來的麻袋裝好,沉甸甸地搭在了馬背上。
賀瑾有快速寫了一段話,牧民的兒子看到後,也寫了幾個字,兩人還擁抱了一下。
賀瑾把錢仔細地數給老阿爸,老阿爸接過錢,感激地雙手合十,對著賀瑾和王智念了幾句祝福的經文。
回去的路上,王智忍不住好奇地問:“小瑾,你咋偏偏挑中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