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5章 老子告訴你,這個女娃娃,能把你那些蛟龍崽子收拾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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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三更,王小小坐著寫報告,十張紙報廢了。
    王小小坐在廚房寫報告。
    看了好久好久,王小小先把毛巾弄濕,她偷偷回到炕上把賀瑾扛了出來。
    拿起濕毛巾給賀瑾洗臉,賀瑾模模糊糊說:“姐,放我回去睡覺,明天我給你寫一萬字,你隻要背~”
    王小小小聲說:“我把我要寫的表達給你,第一重點我錯了我不該說投降……”
    “姐,閉嘴,我會寫,你這樣認錯,還得加練,放我回去睡覺,明天一萬字給你,丁爸要求你成為一個精神領袖,怎麽樣成精神領袖,那就是讓兵信服的,不是戰敗也不是戰死,而是永不言敗的精神,哪怕被砍頭,也帶著絕不認輸的氣頭。”
    王小小覺得小瑾不可愛了,起床氣越來越大了,氣呼呼把他抱回去,看著他睡昏回去。
    王小小坐在凳子上,想著丁爸的話,想著廖教官的話,想著她哥的話,想著賀瑾的話。
    她好像有點會寫了。
    《高級指揮官必須是戰術專家同時是精神象征》
    本文基於近期忠誠度測試的深刻反思與首長訓導,結合實戰推演與理論分析,深入剖析高級指揮官的雙重核心職能——卓越的戰術能力與不可動搖的精神感召力。論證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且精神象征屬性在特定情境下具有更高階的戰略價值。指揮官個人必須成為集體意誌的具象化載體,方能引領團隊穿越極端困境,贏得最終勝利。
    然後,然後,王小小覺得她不會寫了。
    她覺得這樣就行了,精髓都有了。
    她真的太累了,她回去睡覺了。
    軍號一響,王小小沒有起來,賀瑾醒來,慢慢穿好衣服。
    起來的時候,看著炕上的小屋,他瞥了一眼在小屋裏睡得四仰八叉、還微微打著小呼嚕的王小小,認命地歎了口氣。
    來到廚房,看著他姐花了一個晚上寫的,就三百字。
    賀瑾沒有立刻動筆。他閉著眼睛,手指輕輕敲著桌麵,在腦海裏按照姐姐梳理結構和要點,把姐的形給完成。
    賀瑾睜開眼,深吸一口氣,擰開筆帽。筆尖落下,落在稿紙的格子裏,發出沙沙的聲響。
    報告的核心內容,全部圍繞著在完全杜絕“投降”可能性之後,如何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環境、心理因素,來實現任務延續、信息保全乃至絕地反擊。
    其中甚至引用了好幾個他們之前分析過的經典戰例,進行了“無投降選項”下的推演,提出了數種大膽卻邏輯嚴密的戰術構想。
    卻深刻剖析了絕對忠誠和精神領袖是執行一切複雜任務的基石;沒有為自己的“機變”辯護,卻係統地闡述了在絕境中,如何利用一切可利用條件,采取除政治汙點外的一切手段,實現戰略目標的多種可能性構想。
    王小小醒來已經九點了。
    桌子上有厚厚一疊寫滿字的稿紙。
    最上麵的紙:姐,你的免死金牌,下次半夜不許叫我寫檢討,我起來寫也來得及。
    王小小眼睛瞬間亮了,也顧不得渾身疼了,一把拿過來,迫不及待地翻看。
    這完全超越了簡單的認錯,是一篇高質量的、展現卓越軍事素養和堅定立場的戰略分析報告!
    小瑾!你真是我的天才!
    王小小站了起來,腰酸背痛的。
    去廚房拿起雞蛋吃了起來,紫菜蝦米湯配著窩窩頭吃完。
    軍軍就回來。
    “軍軍,送我去二科~”
    “姑姑,你等一下,我幹完活。”
    軍軍把骨頭和豬下水放到了地窖。
    把豬肝切了三兩,去隔壁給劉奶奶。
    王小小看著軍軍的八嘎車後,一臉嫌棄。
    “前幾天,我不是買了一些鐵,那是我私人的,我幫你的八嘎車改一下。”
    王小小坐在後座上,她可不敢坐在邊鬥上,她怕自己摔死~
    軍軍騎著八嘎車居然是掏襠騎著的~~
    軍軍一直沒有說話,額頭青筋暴起,不是打不過,他一定鬧起來。
    他咬著牙:“姑姑,你不要幸災樂禍也別嫌棄成嗎?我自己弄的邊鬥。”
    王小小昧著良心說:“我沒去嫌棄,它隻是比較醜。”
    軍軍覺得暴擊:“不嫌棄,你坐在我的邊鬥上呀!”
    王小小眨眨:“非戰鬥減員是犯錯誤。”
    軍軍到了門口,簽了字,帶著王小小一個部門門口。
    王小小:“軍軍,我院子裏的辣椒葉子和豆橛子葉子,摘了。”
    王小小進去的時候:“丁爸,我來了。”
    丁建國捂著話筒,眼神複雜地上下打量著剛進門、還帶著點晨起迷糊和渾身酸疼的王小小。
    電話那頭,海軍的老對頭正唾沫橫飛地描述著那個所謂“魔鬼選拔”計劃:
    “……對!就是野外生存!把咱們四個最看好的苗子,空投到老林子深處,隻給一把匕首、一盒火柴!讓他們自己找吃的喝的,躲避野獸,還得互相對抗!可以對抗,可以俘虜,俘虜就得給對方當一個月勤務兵!怎麽樣,老丁,敢不敢把你家那個寶貝放出來練練?看看是你們二科的野小子狠,還是我們海軍的蛟龍,或者空軍那崽子滑頭,還是陸軍那頭熊厲害!”
    丁建國聽著,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看著眼前這個因為寫了一夜(其實是睡了一夜)報告而眼圈發青、被廖誌國練得走路都有點飄忽的小崽崽。
    鄂倫春族。
    這四個字在他腦子裏嗡嗡作響。
    把這小祖宗扔進深山老林搞野外生存?還隻給一把刀一盒火柴?
    這他媽哪是苦難訓練?這分明是耗子掉進米缸裏,回老家了!
    他幾乎能想象出那幅畫麵:其他三個天之驕子可能在為如何鑽木取火、辨認野果、躲避狼群而焦頭爛額、甚至餓得前胸貼後背時,王小小很可能已經優哉遊哉地搭好了窩棚,設好了陷阱,烤著肥美的野兔,甚至還能用草藥給自己泡個腳解乏。
    大亂鬥?
    俘虜?
    指不定誰俘虜誰呢!
    到時候別是這丫頭片子一統山林,另外三個全成了她鞍前馬後摘野菜、扛獵物的小弟!
    這哪是給她苦難,這簡直是給她送人手、送樂子去了!
    丁建國深吸一口氣,對著話筒,語氣變得無比沉重和嚴肅:“老李啊!你這個方案,聽起來是挺殘酷的,很有挑戰性……”
    王小小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野外生存”、“老林子”、“大亂鬥”?
    她眼睛開始發光,身上的酸痛似乎都減輕了不少。
    這不就是給她量身定做的放假旅遊嗎?
    丁建國瞥了她一眼,看到她瞬間亮起來的眼神,心裏更是確定無疑。
    他話鋒一轉:“但是!我覺得,這樣對另外三個小同誌,可能不太公平。”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不公平?怎麽不公平了?大家都是同樣的起點!”
    丁建國語氣沉痛:“起點是同樣的,但天賦這個東西,它不講道理啊。你這等於讓一個海邊長大的孩子跟內陸旱鴨子比遊泳,讓飛行員跟步兵比看誰在天上待得久。這已經不是訓練了,這叫單方麵碾壓,不利於團結,也達不到鍛煉他們短板的效果。”
    王小小在一旁聽得直撇嘴,心裏瘋狂呐喊:丁爸!別啊!我覺得很公平!非常公平!讓我去!我需要這種苦難!
    丁建國無視了王小小灼熱的目光,繼續對著話筒說:“我看啊,這個選拔想法是好的,但地點得換換。不能老是陸地占便宜,也得看看他們在更複雜、更陌生的環境下的適應能力嘛!比如弄個無人荒島怎麽樣?或者,沙漠戈壁也行!”
    他心裏盤算著,荒島或者沙漠,這丫頭總沒那麽多與生俱來的生存技巧了吧?那才是真正的考驗!
    電話那頭,海軍的老對頭嗓門洪亮:“老丁!別跟老子扯什麽公平不公平!你就直說,是不是怕你家那個寶貝疙瘩進了山露怯?聽說是個女娃娃?嗬,要是你們二科不敢接招,我們海陸空三軍自己玩也行!”
    丁建國額角青筋一跳:“放你娘的屁!老子帶出來的兵,什麽時候慫過?”
    “那行啊!下周一,十五天,看你家是女娃娃,頭五天休整,第六天開戰。莽山深處,四個苗子各憑本事!怎麽,舍不得了?真要舍不得就直說,我們都能理解,畢竟女娃娃嘛……”
    丁建國猛地拍桌而起,“女娃娃怎麽了?老子告訴你,就這個女娃娃,能把你那些蛟龍崽子都收拾服帖了!”
    王小小在旁邊聽得眼睛發亮,拚命點頭。
    丁建國狠狠瞪她一眼,對著話筒冷笑:“行!就這麽定了!不過老李,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你家崽子哭著要找媽媽,可別來找我!”
    “哈哈哈!好!那就這麽說定了!”對方大笑著掛了電話。
    丁建國沒好氣地瞪她一眼:“看什麽看?一萬字檢討寫完了?拿來我看看!要是通不過,別說深山老林了,後院菜地你都別想去!”
    王小小:“……” 心裏已經把“偏心眼”的丁爸捶了一萬遍。
    辦公室裏一片寂靜。
    丁建國煩躁地點了支煙,盯著王小小:“崽子,你都聽見了。”
    王小小立即立正:“保證完成任務!”
    丁建國吐了個煙圈,“任務?你當這是去度假?那三個都是各軍區的尖子,特別是海軍那個,據說在孤島生存訓練中一個人撐了半個月!”
    見王小小還是一臉躍躍欲試,丁建國終於歎了口氣:
    “罷了。既然推不掉他掐滅煙頭,記住,進了山,給我往死裏折騰!讓那些瞧不起女兵的人看看,咱們二科是怎麽教孩子的!”
    “是!”王小小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丁建國看著她這副模樣,無奈地揮揮手:“滾吧!回去準備。記住,贏了,我給你請功,這個贏是把海陸空抓來當勤務兵;輸了,你就等著加練到年底吧!”
    “保證不丟陸軍的臉!”王小小大聲回答,轉身時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丁建國搖搖頭,低聲笑罵:“這幫傻子,非要往槍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