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好言難勸該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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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立天地間,清風灑蘭雪。
    周岩走的極度果決,獨孤求敗“劍塚”如今對他而言形同雞肋。沒有功法秘笈,隻存留三劍,三劍當中,唯獨鍾愛玄鐵重劍。
    原因無他,有一雙鐵臂,而且身為鏢人,在鏢局習武,看多了十八般兵器配套功法,他更在意臨陣對敵,招式不拘於形,玄鐵重劍恰好能滿足這一喜好,刺、劈、砍、砸,挑。刀、劍、鐧、槍、棍的招式都可以隨手用來。
    洪七公說喝酒要喝最烈的酒,用劍也用最硬的劍。
    然周岩知道自己眼下駕馭不了玄鐵重劍,七八十斤,舉起自沒有問題,但想要如臂使指,舉重若輕,還差了很遠。
    楊過在洪流練功,自己在江濤修行,這個法子懂。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知曉道理,但境界不夠。
    大雕對自己頗為不善,既然如此,何必強求。待再得機緣修行《九陰真經》或《九陽真經》,功法大成,來取劍也不遲。
    他見大雕呆如木雞楞在山穀,便不做停留,颯然離去。
    《九陰真經》是一道機緣,且最容易得手,但也得和李莫愁再見麵之後圖之。《九陽真經》不易修行,但周岩總有預感,能疏通經絡、修複內疾的玉觀音會幫助到自己。
    人在蛇穀,距離“劍塚”定不遠,他難免思緒紛飛,半裏路走將下來,周岩心思回籠,但見山穀當中,時有大石橫道,土坑坐臥,周邊還有些許鮮血,他恍然大悟。
    時值冬季,絕大多數的菩斯曲蛇都入洞穴找石縫冬眠,唯有極個別毒性強烈,如大雕般有些靈性的大蛇還活躍在蛇穀。
    自己從懸崖繩降下來,恰好遭遇的就是此類大毒蛇。
    周岩如此想來,便覺更沒有逗留必要,時不待人,張望嶽等人抵達中都,隨之而來的就是和四海鏢局一戰。
    再算算時間,金刀駙馬到大興府時,穆念慈比武招親,天降雪花。彭連虎一行人如今是否南下尚不得知,但郭靖要不已到中都,要不即將抵達。
    倘若千手人屠、鬼門龍王這些人離開了趙王府,誰知道郭靖、江南六怪會不會刺殺完顏洪烈,畢竟金刀駙馬南下時接受的可是取大金六王爺人頭的使命。
    周岩不想錯過,如若有機會,他會毫不猶豫殺完顏洪烈,包括蒙古大汗、宋朝皇帝。
    他還有一個念頭,宋朝的皇帝死在漢人誰手中都行,但不能死在蒙古、金人手中,真如若那樣,大漢的脊梁斷了。
    嗬,憤青了!
    穀口在望,周岩心思歸於現實,他低沉一笑,舉目辨析方向,再回首時,他人又一愣,那大雕不知何時登山了一處山崗,似在凝望。
    山穀曲曲折折,逶迤延展,足足有十多裏長,周岩出穀時天已黃昏。
    夕陽在遠山的角上,染出一抹殘紅,自他的角度看過去,荒嶺、殘陽、孤雕,好不淒涼。
    周岩輕微吐口氣,目光收回,自懷中拿出草圖,對照地形,向西南而行,黃驃馬就在最初遇到大雕的山穀。
    才前行出兩三裏,近處山崗的夕陽似乎動了下,一黑一白的人影冒出。
    “這兩人都成黑白無常了。”
    周岩罵了一句,轉身向山穀疾掠,修為大增,單獨對壘眼下公孫止,或許可戰,但麵對兩人,走為上策。
    絕情穀穀主精神大振,“哈哈,冤家路窄啊,小子,哪裏走。”
    裘千尺潑辣的聲音也自風中傳來,“臭小子,別跑。”
    “唳”
    猛地裏麵一聲雕鳴激越蒼涼,大雕從山崗直衝下來,奔跑迅疾,有如駿馬。
    三人都一愣。
    周岩不解大雕的反常,裘千尺、公孫止則震驚大雕雄壯醜陋。
    鐵掌蓮花、絕情穀主停了追擊,周岩也放緩腳步,那風馳電掣而來大雕到了周岩這邊停下來,血紅的眸子盯著兩人
    周岩踏實,大雕被自己說醒了,幫熟不幫生。評估實力,和大雕聯手,理應不敗。
    公孫止、裘千尺何曾看到過此等醜陋之極又威風凜凜的大雕,兩人有點舉棋不定。
    周岩持弓道:“裘千尺,你我無冤無仇,為何相逼?”
    裘千尺冷硬道:“誰讓你和臭道姑一道的。”
    “就因為此?”
    “要不然呢?”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公孫止道:“不過是一個鏢師,識得兩三字墨,亂放厥詞。可笑至極。”
    “鏢師知道義,哪像裘姑娘不分黑白。”
    絕情穀穀主嘲笑:“笑話,鏢人走鏢,遊走黑白兩道,為蠅頭小利,道義良知皆可拋。竟有臉麵說裘姑娘。”
    公孫止、裘千尺兩人拿不定大雕實力,但覺得方才自山崗奔馳過來,風馳電掣,不容小覷。故而一邊和周岩言語交鋒,一邊觀察估量大雕實力,如此做來,自還有等待樊一翁等人的原因。
    周岩如何不知兩人品行,參照神雕江湖,公孫止不過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裘千尺則是可憐之人有可恨之處。
    公孫止一番嘲諷,周岩道:“我是鏢人沒錯,接觸黑白兩道也對,但我有個人良知,講求道義,黑白兩路皆我容身之所,亦皆非我容身之所,隻要不違背天理,不逆反綱常,順乎人倫,身份、處境並不重要。裘姑娘你呢?出身鐵掌幫,鐵掌幫上代幫主上官劍南何等英雄,一生盡忠報國,死而後已。鐵錚錚的好漢子。你兄長卻是勾結金人,通敵賣國不說,還四下煽風點火,想要金人南下時策應賣國,孫道長仗劍出手,有何不對?”
    “你胡說八道。”裘千尺罵。
    鐵掌蓮花這是不知道裘千丈所作所為?倒也有可能,那人擅偽裝。
    “我是否亂言亂語,很難查證?裘姑娘去問問你兄長所接觸之人不就一清二楚。退一步而言,裘姑娘幫親,也情有可原,但孫道長占理占義,你擊退即可,為何還非要斬盡殺絕?我之所以幫道長,是知全真七子行俠仗義,明知武功低微,但依舊堅守心中之道,裘姑娘你呢?你可有道?”
    周岩這番話端是說的有禮有節,令人無法辯駁。
    鐵掌蓮花一愣之下,周岩有道,“裘姑娘,公孫穀主非良人,前夜我便在崖下數丈地方,將你和穀主言語聆聽的一清二楚。他若鴻軒鳳翥,當向姑娘問明這事件原由,明辨之,篤行之才對,可穀主不由分說,便帶著弟子到襄陽四周尋我和道長,不過是對你曲迎奉承。”
    當下的公孫止心性已定,可又無神雕江湖中的老謀深算,聞周岩如此說來,大急道:“裘姑娘,莫聽這小子胡攪蠻纏。”
    周岩笑道:“我看你就是貪圖裘姑娘武功及鐵掌幫實力而已。裘姑娘,從你幫親到追殺孫道長,不難看出性格,為人強勢,極度具有掌控欲,你覺得公孫穀主這種心機城府的人會甘心唯命是從?莫要被人利用陷萬劫不複之地。”
    “裘姑娘,這小子是挑撥離間。”
    周岩嗬嗬一聲,“裘姑娘,以你性格,本當利用鐵掌幫力量,有一番作為才對。即便不依仗你兄長,闖蕩出個俠名又有何難。前夜在山崖,公孫穀主想要詐我現身,言語伎倆,哪有一派穀主風範,跳梁小醜差不多。我真替你可惜。好了,言到於此,多說無益,要不放馬過來,要不各退一步。”
    裘千尺麵色變幻,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