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丹陽子觀劍論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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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陽子稱之為師兄的道士恰好便是丹陽子馬鈺。
    二人與長春子丘處機約定在中都聚會,共商與江南七怪比武之事,隻是全真七子往日裏麵分住各處道觀,訊息都是由門下弟子來回走動傳達。
    周岩在“鬆鶴樓”遇全真教趙誌敬、尹誌平,兩人就是因此途徑中都。
    王處一抵達大興府時間最早,機緣巧合遭遇周岩,他傳授全真內功為其療傷。
    周岩走鏢南下期間,王處一拜訪幾位故友,到了和師兄馬鈺約定見麵時間,他出城等候,接了丹陽子入城。
    一路走來,馬鈺自免不了詢問王處一在中都所見所聞的一些事情,玉陽子不曾瞧見江南七怪、郭靖等人,反倒是陰差陽錯替周岩解圍,遇到完顏康、歐陽克。
    白駝山一脈和全真教素有嫌隙,兩人說談間,王處一便提及了這些事情,一來二去,話題繞到了周岩身上。
    王處一性格淳厚,欣賞周岩品行,便帶著丹陽子直奔周岩住處,一來有看他修行全真功法到了何等層次的想法,再則也有打探一下江南七怪、郭靖的心思,畢竟周岩是紮根在中都的鏢人,消息靈通。
    馬鈺知道師弟性格,見其對周岩讚不絕口,料來定然是如郭靖那般懷瑾握瑜之人,他也讚同打探信息的法子,便隨著王處一趕了過來。
    那知在長街上看到了如此費解的一幕。
    玉陽子王處一左思右想,都鬧不明周岩的全真劍法自何得來,費神時,突聽到馬鈺說道:“他這招‘定陽針’神完氣足,勁、攻、勢、力無不恰到好處,不但下了苦功夫修行,還有習劍天賦.。”
    王處一點頭:“師兄說的沒錯,可我還是沒想明白周鏢師怎會全真劍法。”
    丹陽子笑道,“看看再說。“
    “嗯!”
    ……
    周岩沒留意街上的丹陽子、玉陽子兩人,將雷駱扔在地上,兩名長風鏢局的鏢師追了出來,他接住趟子手扔過來的直刀,一招“定陽針”逼退對方。
    長風鏢局隨同赫連春城到中都的鏢師各個都是好手,遠非四海鏢局的蘇鏢師、魯鏢師等貨色能比較。
    周岩以直刀當劍,逼退當前鏢師,緊隨其後高鼻深目的鏢師身形下蹲,猛地發力,朝著他狂飆而出,手中刀光猶如雷霆綻放,凶狠霸道。
    周岩從未見識過這樣的刀法,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簡單勁烈,就像是專門為殺人而創。
    他冷笑一聲,一招全真劍法的“悲歌擊築”使將出來,直刀中平直刺突擊而出。
    這一刺勢若銀瓶迸裂,那擋者皆碎的氣勢,陡然便令長風鏢局的胡人鏢師藏在刀法裏麵的兩個殺招變化再也施展不下去,他側身變招,讓過周岩手中突刺的路徑,長刀自下而起,如一道自大漠升起的孤煙,刀尖撩向周岩腹部。
    真要落實了,便是開膛破腹。
    遠遠觀望丹陽子馬鈺忍不住道:“‘胡霜千裏’可破。”
    王處一道:“沒錯,再接一招‘接天雲濤’瞬時就能壓製對方刀勢,占的先機。”
    一道白茫茫如雪的光芒陡然填滿了王處一、馬鈺的眼簾,刀光矯舞騰翻,像是無所不在,似霜灑千裏,直刀為劍,刀光席卷胡人鏢師所在的整片方圓。
    大雪綿密的空中響起金鐵相擊的猛烈聲響,火光四射,隻聽得“錚”的聲響,長刀刷的飛了出去,那胡人鏢師胸襟衣衫破裂,腳步踉蹌的踏踏退了出去。
    先前被周岩以一招“定陽針”逼迫出去的長風鏢局鏢師刀隨腕起,刃並肘飛,寒光如矢,以暴烈的劈斬落向周岩腰間。
    不等王處一、馬鈺開口,周岩手中直刀起如長虹貫日,又似陡起驟滅的驚電,自下而上,撞開砍向腰間一刀,順勢而上,落向鏢師頸脖時,直刀隨著周岩手腕的翻轉,便削為拍。
    “嘭”的一聲,那鏢師肩頸紅腫起來,身形連退幾步,撞在牆上。
    王處一對馬鈺道:“是‘全真劍法第七式當中的‘孤光自照’、‘萬裏封喉’”
    丹陽子頷首:“沒錯,而且教中無一弟子能使的如此圓潤自然,行雲流水。”
    “可他究竟怎學到的全真劍法。”
    王處一又將問題繞回了。
    長風鏢局的兩名鏢師麵色凶戾,兀自還夾雜著震驚、不可置信的神情。急促的足音便在此時從門廊呼嘯而來,呼延雷、王逵、穆念慈、時百川等人相續現身門樓下。
    呼延雷看著兩名神情委頓的長風鏢師,嘴角微抽,這就結束了?
    穆念慈也是有點恍惚,前一刻還到兵器碰撞的聲音綿密而激烈,怎一刹那對方兩人便一敗塗地。
    王逵不滿道:“周兄弟怎不讓我等活動一下筋骨。”
    周岩將直刀拋給趟子手,笑著說道:“下次!”
    更多嘈雜的聲音從門廊那邊傳來,赫連春城、尹克西、張望嶽等人先後疾步走了出來。
    長風鏢局的少東家身看到兩名身形狼狽的鏢師,再看看長街對向露腚在雪堆外的雷駱,他哈哈兩聲:“周鏢師好身手,得閑時切磋切磋。”
    “好!”周岩點頭。
    “有膽識!”他這話落下,轉而對張望嶽道:“張鏢頭,雷大掌櫃我帶回去了,以便問問可有重金買凶之事。”
    “好說!”
    “告辭!”
    一名長風的鏢師躍向對街,從雪堆中提起雷駱將其塞入馬車,赫連春城下了台階,一步一步走過去,他走的不疾不徐,路過之處,地麵青磚上留下痕跡分明的足印。
    “我送赫連少東家。”
    張望嶽招呼一聲,身形跟了上去,他落腳似在蹭鞋底泥雪,刷刷幾下,赫連春城落在青磚的腳印被被鏢頭消抹的幹幹淨淨。
    周岩看在眼裏,暗道鏢頭壯哉!
    赫連春城回看了一眼,麵色倏變,遂低沉一笑,“鏢頭無需客氣,往後抬頭不見低頭見,有的是照麵機會。”
    他言落,掀起車簾進入馬車。
    車轔轔,風蕭蕭,周岩視線隨長風鏢局的馬車看了過去,他遂一愣,那站在街邊的道人竟是玉陽子王處一。
    另外一人白發白須,明顯年長玉陽子,是丘處機還是馬鈺。
    他如此想來,長風那邊騎馬的鏢師已經前行到了王處一這邊,議事廳內折在周岩手中的胡人鏢師見兩道士似在指點嘲笑,惡意滋升,雙腿微夾,黃驃馬徑直撞向街邊的王處一、馬鈺。
    丹陽子馬鈺對玉陽子王處一道:“我初始覺得周鏢師和師弟所言的溫恭儉良性格不符。”
    “現在呢?’
    “落落欲往,矯矯不群,頗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