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參修九陽陽氣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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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嵖岈山綠樹成蔭,泉水潺潺,煙波釣叟曾經垂釣過的琵琶湖一側有山岩名為“抱佛岩”,山岩上部突出,下部凹回如穹窿,猶如兩手抱腹,腹中空空,占地十多丈,是絕佳的修行之地。
晨光落下時,周岩盤膝而坐,從懷中拿出謄寫的三卷《九陽真經》。
前夜和楊妙真、裘千尺吃酒,醉酒的依舊是鐵掌蓮花。楊妙真酒量驚人,裘千尺身懷鐵掌功、絕情穀武學,自到了嵖岈山,潛心習武,功力大增,不過酒量不曾見漲,酩酊大醉。
裘千尺醉酒,也和情緒有關,
她在山寨期間,楊妙真提及過成吉思汗打下中都,想要屠城的事情,亦說了蒙古軍隊在河北路和金國開戰期間的諸多暴行。說金國是豺,蒙古為狼。
裘千尺情緒不佳便在於大哥投靠了蒙古,二哥效力金國,怎裘家滿門落了如此下場。“酒不醉人人自醉”。
日天微亮,他出下榻的木樓,楊妙真在練槍,裘千尺還在宿醉當中,他稍作寒暄,到了琵琶湖尋地修行。
楊妙真派遣人到嶽陽、中都,快馬來回,少說也得半月時間,難得空閑,恰好可以修行《九陽真經》。
周岩去西域玉門關之前,在中都城參悟三卷經書,得其真意,這門倚天江湖中大放光彩的絕世神功大成,陽極生變,水火相濟,龍虎交會,通身體玄關。反之因真氣存儲,一旦引發,便有陽火焚身之厄。
覺遠大師圓寂,便是陽火焚身之故,張無忌福緣加身,被說不得和尚裝入”乾坤一氣袋”,在光明殿成昆偷襲楊逍等人之戰中,形同數十位高手各出真力,按摩擠逼他周身數百處穴道,內內外外的真氣激蕩,身上數十處玄關逐一衝破,內力震古爍今。
沒有如張無忌這般機緣,強修《九陽真經》過於冒險,周岩退而求次,利用玉觀音及道家衝虛圓通之道循序漸進,輔助修行。
歐陽鋒學有《九陰真經》,火工頭陀一身武功也不差西毒多少,周岩覺得以自己當下武學,勤學苦練,想要超越兩人,短期千難萬艱,但輔修《九陽真經》,卻另當別論。
遠的不說,修行真經能增陽氣,陽氣則推動血液的運行,血氣又能激發內力,僅憑此點,和歐陽鋒、黃藥師同修《易筋鍛骨篇》,但洗髓造血生力的效果有顯而易見的不同,自己造血、搬運氣血激發內力,將更加的精純、高效,日積月累,雲泥之別。
故而周岩到西域期間,多數時間都和天竺僧在交談醫理層麵的學識。
凡事預則立,精心準備,今可徐徐圖之。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周岩再讀真經第一卷,自體內分出一股內力,按照《九陽真經》行氣之法,自那複雜的經絡、別經、隱脈構成的線路中緩緩運行起來。
半個時辰後,周岩便覺運行在經絡間的精純溫淳內氣顯而易見產生了變化。
先是溫淳之意逐漸削弱,爾後便似爐上壺中水,不斷的灼熱起來,經脈之中仿佛有千絲萬縷的火線在燃燒,隨著一絲絲精純的陽氣被強行凝練出來,周岩又覺得體內如燒了火爐,自內而外地透發著難以言喻的灼熱之氣,陽氣運轉,尚未淬煉的經絡、隱脈、別經鼓脹酸澀,全身上下根根鐵骨仿若被注入到了沸騰鐵水當中,熾熱的難以言說。
周岩佩戴玉觀音,尋常無甚感覺,然隨肌膚的灼熱滾燙,他竟覺得玉觀音變的冷冽如冰,發自玉觀音的一道道氣息不斷的沁入體內,舒筋活絡。
但縱然如此,周岩依舊覺得自己如被沸水裹住了那般,逼得他不得不運功走勁,催發氣血,以抵抗這股陽氣帶來的灼燒。
六月驕陽下,周岩露出體表的肌膚通紅無比,周身熱氣騰騰,陽氣催動血液,血液在體內便如洪濤橫衝直撞。
這是周岩早就所分析得出的結果,體增陽,催動血液流淌。
血為氣之母,氣為血之帥,血氣捎帶脈氣,脈氣搬運血氣就能激發出內力。
周岩當即用功搬血氣,不過頃刻,丹田倏的一動,一縷精純內氣被激發出來,周岩欣喜,實踐驗證了理論,修行《九陽真經》生陽之法催動血氣,提煉內力的方法可行,他鍥而不舍繼續領氣激發內力。
這種狀態維持了將近一個時辰後,血氣衝刷的筋骨和皮肉緊密結合,那股火線也似的陽氣漸變平和。周岩肌膚則煥發出瑩潤光澤,憑空多出苦修多日的內力。
“呼!”
周岩神情氣爽呼出一口氣息,再度分出一縷內力,按照《九陽真經》行氣之法,淬煉精純陽氣,再以陽氣催逼血氣,脈氣刺激激發內力。
日過中天漸又西墜,周岩挺拔的身體猛地躍起。
他以意感應,這一日修行,以陽氣催逼血液,搬運血氣之法修煉內力,竟抵得上往日半月苦修效果。且還不擔心因陽氣充足的帶來的焚身之厄。
“待煙波釣叟、總鏢頭他們抵達,我在嵖岈山苦修的這段時間當抵達上半年功。亦還能打通至少一條正經。”周岩感慨一聲,身形掠出數丈,足尖輕踩山石,如飄飛的大鳥落向山腳琵琶湖。
四下無人,他去掉衣服下水洗浴,上岸更衣,持弓獵了一隻山雞,點火炙烤,果腹後又開始苦修。
……
時間如指間沙,十日便在如此節奏中鬥轉星移而過。
嵖岈山,琵琶湖,抱佛岩。
一紅一黑,兩道人影沿著逶迤山道前行,裘千尺道:“周鏢頭在修行,你我這樣冒然上去,是否妥當?”
楊妙真笑道:“妥當,開封府的哨探過來說張總鏢頭去了振威,他應和陸北河一道趕過來,不是今天就是明日,看看他修行如何,帶著下山。”
“是這樣呀。”
“嗯。也不知周大哥功力精進如何。”楊妙真頗為期待道。
兩人靠近“抱佛岩”後刻意放輕腳步,待距離拉近,便見五六丈外的周岩長身而立,右手按在青鋒劍劍鞘一動不動,氣息安寧,像是平靜如鏡,渾無波紋的湖麵。
楊妙真精槍術,裘千尺雖是以鐵掌揚名,但刀劍造詣皆出眾,眼界不俗,楊妙真問:“周大哥這在悟劍?’
“應是如此。”
裘千尺猜測沒錯。
周岩修行《九陽真經》,以陽氣催逼血氣之法得了相當於苦修半年之久內力,又淬煉打通足少陽絡脈,如今整個足三陽三條正經、三條別經皆通。
古墓輕功氣走足三陽經,周岩大成這門絕世輕功。
他心無旁騖,意識內古墓輕功、衡山五神劍、回風落雁劍在不斷做著身法、劍式的融合。
衡山劍法以奇幻為主,古墓輕功勝在趨退若神,但衡山劍法自有與之匹配的輕身功法,周岩去粗取精。
楊妙真、裘千尺駐足將近半個時辰,忽有一股風雨欲來的感覺。
周岩按著青鋒劍的手倏地一動。
“鏗!”一道清瑩劍光驀地亮起,隨後幻化做一蓬流燦又繁密的寒彩,楊妙真、裘千尺這才聽到一聲淩厲的劍鳴。
兩人視線隨即被漫天縱橫的熠熠冷電填滿。
楊妙真櫻桃小口驚訝的合不攏,她喃喃自語,“周大哥這一瞬出了多劍。”
兩人視線內周岩飛舞的灰衣宛若隱現不定的魂影,幽忽又幻異的旋掠著,劍光蒙蒙,動向無定,變換無方,不可捉摸。
裘千尺刹那恍惚,在襄陽初次遭遇周岩時交手,武功不及自己,時隔不到三年,竟已似到了不遜色二哥的境界。
自己倘若醉心武學,應也不差。
裘千尺如此念來,內心歎了好幾口氣。
周岩渾然不知兩人,衡山劍法使將下來,再出古拙大氣全真劍法,又是飄逸靈動玉女劍法,忽地手腕一動,長劍如驚虹脫手而出,快的宛如要追回那流逝的辰光。
“嘭”聲響,青鋒劍直去數丈,沒入岩石當中,劍柄發出陣陣嗡鳴。
周岩一聲長嘯,嘯聲遠遠傳送出去,隻驚得雀鳥四下裏亂飛,柳枝垂條震動不已。他一嘯未已,第二嘯跟著送出,嘯上加嘯,聲音振蕩重迭,猶如千軍萬馬。
嵖岈山外,騎馬前行,攜帶釣魚竿的煙波釣叟吃驚,對帶路的小頭目道:“山寨來了何方高人?”
小頭目迷惑道:“就周爺呀!”
煙波釣叟一愣,哈哈大笑,猛地一聲長嘯呼合向周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