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室厚重的合金大門應聲關閉，將外界的一切都隔絕在外。
    司清婉那雙總是含情脈脈的桃花眼裏，此刻再無半分平日裏的慵懶與媚意，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驚訝。
    “你……”她走到林七燁麵前，聲音裏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你剛才在通訊裏說的……是真的？你沒有開玩笑？”
    她需要再次確認。
    因為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已經完全超出了她對武道常識的認知。
    林七燁看著她那雙寫滿了緊張與關切的眸子，平靜地點了點頭：“嗯，我的基因潛力現在是97%了。”
    雖然他無法解釋係統的存在，但在司清婉麵前，他選擇了有限度的坦誠。
    得到這肯定的答複，司清婉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在這一刻停滯了。
    才……才2個月時間吧？
    從入學時不到20%的基因潛力，到現在的97%？！
    司清婉感覺自己的腦子徹底不夠用了。
    她猛地上前一步，那雙總是含情脈脈的桃花眼，此刻卻如同最精密的探測器，死死地鎖定在林七燁身上。
    她挺翹的瓊鼻微微抽動，仔細地嗅了嗅空氣中的氣息，銳利的目光更是如同掃描儀般，在他身上寸寸掃過。
    沒有深淵汙染。
    一絲一毫都沒有。
    如果連自己都無法察覺到深淵汙染的痕跡，那麽也就沒有再去懷疑的必要了。
    懷疑了，也沒有用。
    “天才……天才之中的天才啊……”司清婉喃喃自語，那張總是嫵媚動人的俏臉上，寫滿了難以言喻的震撼。
    突然，她想到了什麽，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猛然一亮！
    “你的《混元一氣功》，修煉到什麽地步了？”
    林七燁看著她，平靜地回答道：“登堂入室了。”
    “是快要圓滿了，對吧？”司清婉的語氣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林七燁看著她，沒想到她看得這麽準，緩緩地點了點頭。
    “果然如此！”
    司清婉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那顆因為極致震驚而劇烈跳動的心，總算稍稍平複了一些。
    她看著林七燁，眼神變得無比複雜，仿佛在看一個活著的傳說。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那逆天的悟性，將《混元一氣功》這門古老的功法，修煉到了一個極度高深的境界。”
    《混元一氣功》，易學難精！
    這是整個業界的共識。
    但同樣的，這門功法一旦修煉到圓滿之境，其帶來的生命層次躍遷，足以讓修煉者直接叩開超凡之門！
    可是……
    司清婉在心裏默默地計算著。
    尋常天才，想要將這門功法修煉到圓滿，沒有十年、甚至是幾十年的苦功，根本不可能做到。
    而眼前這個男生呢？
    從入學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兩三個月的時間吧？
    妖孽啊。
    林七燁看著司清婉那複雜的眼神，心裏也是哭笑不得。
    需要這麽驚訝嘛？
    他定了定神，將話題拉回了正軌：“那麽，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不需要擔心什麽，隻要繼續修煉《混元一氣功》，等到圓滿的時候，直接突破100%基因潛力也沒關係？”
    司清婉緩緩地點了點頭，那張嫵媚動人的俏臉上，神情變得無比嚴肅。
    “100%，是我們人類理論上的基因潛能極限。畢竟，這已經是滿值了。”她解釋道，“但是人類嘛，總是追求極限，追求進步，追求未知的生物。從第一個達到基因潛力100%的先驅出現開始，我們就已經在探索超越這條極限的道路了。”
    “但是，它就像一道無形的天塹，一道劃分‘凡人’與‘超凡’的鴻溝。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每一個試圖跨越這道鴻溝的人，都無功而返。”
    “也不能說無功而返吧，”她的聲音低沉了幾分，“而是……出現了我們不願意看到的意外。”
    “什麽意外？”林七燁好奇地問道。
    司清婉聞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林七燁坦然地搖了搖頭。
    他知道什麽啊，在高中的時候，教材裏根本就沒有這麽高深的東西，他們那個三流高中，有沒有出過基因潛力超過10%的學生都不知道呢。
    而到了大學之後，他也是一門心思地撲在修煉上，平時忙得很，自然也不會有閑工夫去了解這些武道曆史。
    再說了，有空去圖書館查閱那些浩如煙海的資料，還不如直接問眼前的司清婉呢。
    司清婉看著他那副理直氣壯的無知模樣，也是有些無語，但心中那份被他逆天天賦衝擊到的失衡感，卻也奇跡般地，稍稍平衡了一些。
    好吧，至少在某些方麵，自己還是能碾壓他的。
    她收斂了臉上的那絲玩味，神情變得無比凝重，一字一頓地說道：“意外就是——血肉畸變。”
    “超越了基因潛力100%的人，那麽超出100%的那部分基因，就不再是來自我們人類自身的了。”
    “這也是……”司清婉的聲音恍然，“人類，最初引起深淵關注的開端。”
    “直到第一個將《混元一氣功》修煉到圓滿境界的人出現，才給後來的人類，指明了第一條安全、可行的道路。”
    “但是，那也是一條極其艱難的道路。”司清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唏噓。
    “畢竟，《混元一氣功》是最難精通的功法。曆史上，那些將它修煉到高深境界的強者，其後代，也幾乎沒有幾個能夠跟隨他們的腳步，同樣修煉到高深境界的。”
    “經過這麽多萬年的研究，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混元一氣功》的修煉竅門、修煉體驗、乃至每一次突破時的感悟，都與修煉者本人深度綁定。”
    “換句話說，別人的經驗，對你而言，幾乎沒有任何參考價值，甚至可能還會誤導你，影響你更進一步的修煉。”
    林七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想起了自己當初得到這門功法時，還是從學校官方的‘古籍研究扶持’項目中申請下來的。
    說白了，就是官方出錢出資源，鼓勵學生去研究這些被時代淘汰的古老功法，希望能夠從中發掘出新的價值，讓它們重新煥發生機，變得更具實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