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龍鳳之姿,嚇壞的時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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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俊拜服在地,心情跌宕起伏,這輩子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激動過。
    想到王英那廝說的話,李俊對宋江失望到極點。
    隻因不願意投效,那廝馬上就安插罪名,要將他們三兄弟誅殺,實在是冷血而殘暴。
    反觀梁山這邊,舍命相救,從頭到尾,也不曾說過,非要招攬他們,而是將選擇權交給自己。
    人最怕的是比較,一旦有了比較,才會生出怨恨、痛恨,乃至於幸福、感激。
    兩相對比,梁山與宋江,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至於眼前的王倫寨主,到底是怎樣的人?
    李俊大腦嗡嗡作響,太過激動,根本來不及去思考。
    他拜服在地的刹那,身後童家兄弟早就跟著拜服。
    李俊還要叩拜,卻聽到前方一陣腳步聲,下一刻,他的雙臂就被人攙扶住,不等他反應過來,頓覺得一股巨力,竟將他整個人提起來!
    “好大的氣力!”李俊心中大震,不由自主抬頭。
    隻見眼前站著一個七尺男子,頭戴四方帽,身穿深灰袍服,腰間係著緞帶,腳穿青雲靴。
    男子一身正氣,雙眸炯炯有神,皮膚白皙,下巴留著一縷胡須。
    此人相貌端正,最關鍵自帶一股威儀,儒雅中又有一股豪氣。
    “小人李俊,拜見王將軍,我三兄弟性命,都是將軍所救,往後但有所命,任君驅策!”李俊後退一步,再次拱手行禮。
    王倫大笑一聲,拉著李俊的手,對童家兄弟兩人道:“童威、童猛兄弟,速速請起,你們的事,我已知曉。
    三兄弟恩義,實在讓我佩服。
    今日咱們有緣,還請安坐。”
    童家兄弟激動起身,麵色漲紅,一副受寵若驚的姿態。
    王倫拉著李俊的手,引他到左右長椅坐下。
    三人在右側坐定,李俊不敢怠慢,隻是半個屁股欠著坐,以顯恭敬。
    王倫大刀金馬坐著,好言道:“一路奔波辛苦,不過在我這裏請放心,不會有人來追捕你們。”
    李俊也不耽誤,與徐猛子將前後事細細一說。
    王倫搖著頭道:“宋江那廝,卑鄙小人,最擅謊言,他若是得不到的人,就不想別人得到,寧願殺掉,也不會放過。
    此人想學曹操,可惜學的不倫不類。
    有些事情,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李俊歎息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幸有徐猛子哥哥提前提醒,否則真的要陷入他們的圈套。
    到時候,生死事小,一輩子聲譽,全部要喪盡。”
    王倫道:“眼下江州不太平,宋江來此,定要辦大事,我們也要來辦一些大事。
    這裏的莊子,是我們三個月前購買,李俊兄弟,隻管安心在這裏住著,等以後事態平息,你們還能做自己的事。”
    李俊二話不說,趕忙起身,單膝跪地。
    童家兄弟急忙起身,跟在李俊身後,跪在地上,態度謙恭。
    李俊拱手,言辭懇切道:“小弟李俊,江邊一艄公,我身後兩兄弟,都仰慕梁山好漢。
    今日有幸拜見王將軍,實在是我等三生有幸!
    我們三人本領微末,唯有水中本事算是長處,若將軍不棄,我們三兄弟想拜入梁山,為將軍牽馬執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王倫輕拍大腿,嘴都笑爛了:“起身.....速速起身,動不動就跪,別傷了膝蓋。
    我有三位賢弟助我,便是如虎添翼,這天下江河,任你們馳騁。
    實在是我梁山大喜之事!”
    李俊三兄弟歡喜不已,激動的對視一眼,趕忙起身,再次施禮。
    王倫道:“今夜也不早了,三位兄弟早些休息便是。”
    李俊道:“多謝將軍。”
    “哎,此刻不是公務場合,該喊我什麽?”王倫笑著道。
    李俊心領神會,痛快道:“多謝哥哥!”
    “好,甚好,今晚養足精神,明日我們好好聊一聊。”
    李俊心滿意足,連連點頭。
    徐猛子眨了眨眼,伸手道:“來,帶你們去休息。”
    恰在這時,門外一陣急匆匆腳步聲,竟是白勝趕來。
    “王倫哥哥,不好了,方才得探子報,時相公半夜而渡,上了一艘烏篷船,那船上之人,隻怕是個歹人。”白勝急忙道。
    王倫猛地起身,臉色微微一變:“這相公急什麽?大半夜的過什麽江?
    生怕遇不到歹人嗎?”
    白勝道:“阮小七哥哥已趕過去了,想必不會出太大問題。”
    原本要離開的李俊,頓時止住步伐,轉身道:“哥哥無須擔憂,給我準備一艘船,幾樣兵器,我趕過去,問題不大。
    這半夜還擺渡的,想必是張橫兄弟兩個,他們要是謀害時相公,定要到江心,這會趕過去來得及。”
    王倫想了想道:“我也不給你客套了,時相公不能有事,還要勞煩兄弟跑一趟。”
    李俊有心立功,這從天而降的機會,他哪裏肯錯過,當即便領命而去。
    .........
    月亮半個身子藏進雲中,露出一點尾巴。
    江麵水波翻騰,銀色光芒閃動,猶如鱗片一樣,平添幾分幽靜隱秘。
    時文彬喘著氣,站在船頭,負手而立,兩個公人蹲在船艙中,一人麵色慘白,像是生了病,另一個人正低聲跟他說著什麽。
    艄公撐船,戴著鬥笠帽,彎著腰,笑著道:“這位老爺,您真會選船呢。
    這半夜渡江,幸好我經過此地,否則你等一晚上都過不去呢。”
    時文彬歎息一聲道:“艄公不知,我也是有苦說不出,實在沒有辦法,也是賭一賭運氣。
    幸好遇到艄公,實在是走了運氣,
    艄公放心,等過江之後,定會重謝。”
    艄公壓著帽子,笑著道:“江州最近不太平,老爺們還是要小心一些。”
    “多謝艄公提醒。”
    時文彬心情糟糕的很,原本白日就能渡江,沒想到公人生了病,平白耽誤。
    等到晚上,聽聞穆家莊到處搜捕,說是要抓罪人。
    時文彬心中慌亂,生怕是宋江的人馬,當即就跟公人趕來渡江。
    自從經曆黑店之後,時相公明顯是驚弓之鳥,膽子小了很多。
    艄公抬頭望天,嘴角的笑容,明顯要壓不住,望著月亮藏入雲中,眼前黑暗漸濃。
    艄公齜牙道:“老爺,想必你們帶了不少錢吧?
    正好我手頭有些緊,不如拿給我花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