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礦工的野望,朱仝的抑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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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礦工?
慕容彥達的嫡子?
那慕容彥達是什麽人?
青州知府可不是他最厲害的身份,他的妹子乃是當朝官家妃子,慕容彥達更是皇親國戚啊!
此人靠著妹子這層關係,在青州為官,為所欲為,完全是一手遮天。
眼前這個年輕男子,曬的跟黑炭一樣,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經過力量捶打的。
雖說長得俊秀,但他是慕容彥達的兒子?
呼延灼壓根不相信,慕容彥達的兒子,怎麽會願意做什麽礦工?
他都不願意做,何況是慕容彥達的兒子,這種養尊處優的紈絝子弟,怎麽會在這裏挖礦呢?
一念至此,呼延灼冷笑道:“陶宗旺,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這麽黑的人,怎麽會是慕容彥達的兒子?”
“老子怎麽不是了?我是慕容戰,我父親慕容彥達,更是長子。”慕容戰撇嘴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絲輕蔑。
呼延灼輕笑道:“你有什麽證據?”
慕容戰徑直走到呼延灼身邊,在他的耳畔低語一陣。
呼延灼眼神慢慢變得澄明,最後不可置信道:“慕容公子,我會想辦法帶你回青州的!
梁山王倫實在可惡,居然這般虐待你嗎,讓貴公子去挖礦,
把你都曬的不成人樣了啊!
簡直是喪心病狂啊!”
“嘁!這是我自己曬的,我那不成器的父親,並不值得去說道。青州在他治下多年,民不聊生,盜匪橫生,罪孽深重,總有一日,我會勸他收手的。”慕容戰不屑一顧道。
呼延灼腦子有些亂:“慕容公子,哪有這麽說父親的,我想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些誤會?
國家現在蒸蒸日上,並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也許都是梁山散布謠言而已。”
“你不信嗎?”慕容戰譏諷一笑。
“慕容公子,莫不是讓梁山迷惑了?”呼延灼心疼說道。
“錯了!挖礦很好,鍛煉意誌,而且為梁山添磚加瓦,我認為職業不分貴賤,把事情做好更為重要。
我更關心百姓疾苦,這幾個月我去了很多地方,隻有我們梁山治理的地方,百姓的日子才好過很多。
呼延灼,你早些投了梁山,往後也能讓呼延的姓氏再次偉大!
這是數百年一次的改命的機會,錯過了,那就徹底錯過了!
到時候,你悔之晚矣!”慕容戰沉聲說道。
呼延灼有些懵,這小子明明很年輕,可是說起話來,老氣橫秋,一副教訓他的派頭。
“讓我呼延的姓氏再次偉大嗎?”呼延灼喃喃念叨,莫名有些觸動。
明明聽著是荒唐的事情,可是這句話的誘惑力是真的大啊。
哪個不想讓家族強盛而偉大呢?
“行了!山賊就是山賊,莫要說這樣的話了,我看你是被王倫徹底迷惑了心智!你走吧,我不需要你跟我說道理!”呼延灼大手一揮,滿臉不耐之色。
他連王倫的麵子都不給,何況一個黑臉小子?
“哼!老頭,事到如今,這一片礦山都是我的地盤,這裏我最大!從今往後,你就跟我一起下礦山挖礦!”慕容戰毫不客氣說道。
“什麽?你讓我挖礦?!”
慕容戰傲然道:“我堂堂慕容家公子都挖了,你呼延灼為何不能挖?”
呼延灼愣在原地,望著桀驁不馴的慕容戰,猶如看一個瘋子。
“你為何要這麽做?!”呼延灼質問道,“跟在梁山後麵做事情,還跑到這裏挖礦?
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這是在荒廢年華嗎?”
“荒謬!實在是荒謬!呼延灼啊呼延灼,你滿腦子都是升官發財,我與你大不同!”慕容戰的氣勢陡然而升。
呼延灼也是一愣,嘲諷道:“怎麽?你想要把全國的礦山都挖光嗎?
若是那樣的話,我願稱你為最強礦工!”
慕容戰仰頭大笑:“你們這些名將之後,早就跟百姓脫離了聯係,根本不知道漢家男女如今的日子!
我挖礦是為了天下百姓,是為了梁山有鋒利的刀槍,有堅硬的鎧甲!
我做的事情,是捍衛我漢家子弟的榮耀,不受遼國人、西夏人,還有異族人的欺辱!
這才是我跟你的最大不同!”
呼延灼愕然,轉而愣住。
他一直在說利益,結果人家跟他談理想!
“希望你說到做到吧,而不是光靠一張嘴。”呼延灼似笑非笑說道。
他也年輕過,也熱血過,可還不是讓這世道變成了一個圓滑而世故之人。
不要怪他太理想,而是被毒打的不夠啊。
這個世道哪有靠一廂情願就能成的!
慕容戰哼了一聲:“這間草屋子,你一個人住,今日我會從我的口糧裏麵分一部分給你!
明天開始,你就要跟我一樣挖礦!
至於你剛才說的,我發過誓言,我會為了這個國家而死!
這就是我的誌向!”
慕容戰說完這話,扭身就走,給呼延灼留下一個不斷遠去的背影。
呼延灼錯愕站在原地,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良久之後,呼延灼自言自語道:
“梁山這地方有毒!
紈絝子弟都開始談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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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州,橫海郡。
朱仝來到這裏多日,得本州知府看中,暫且關押在牢城營裏,這段日子,好酒好肉招待,日子倒也快活。
隻是他悶悶不樂,原本不至於落到此等地步,卻是董平為了雷橫的事情,連帶著將他恨上,也不知道托了什麽關係,竟是將他一並連累,發配到了滄州。
他倒也不後悔,不管是梁山好漢,還是回護雷橫,他該做的事情都做了,都是順著心意而來。
隻是讓董平這小子陷害,實在讓朱仝難受。
又過了七八日,朱仝又聽到消息,說是梁山那邊又跟朝廷打了起來。
他心情複雜,索性不去想。
這一陣子,知府允諾,他可以每日一個固定時辰,在牢城之外活動。
這一日傍晚,朱仝用過餐,一個人到城外走走。
落日餘暉,灑落大地,實在美麗,朱仝站在一處河壩邊遠眺,連續多日的抑鬱,明顯好上許多。
“哥哥,別來無恙啊!”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朱仝耳畔傳來,朱仝愕然扭頭,望見來人,大喜過望。
“好兄弟,你怎麽來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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