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81章 賭上一切的求援!一條信息發往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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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許久,皮特曼上將的聲音傳來。
“明白,部長先生,第10山地師,全體投入戰場。”
紮格羅斯山脈深處,自哈羅德的命令下達後,變成了一個血肉磨坊。
數百架直升機將成建製的第10山地師士兵,以及山巒般的作戰物資,投送到一個個臨時開辟的前線營地裏。
這一次,鷹醬人不再試探,不再後退。
他們頂著巨大的消耗和後勤壓力,從東、西、南三個方向,拉開一張包圍網,向著山脈核心區域進行強行軍推進。
第一天,一支四十人的連隊在穿越一片亂石坡時,遭到了火箭彈伏擊。
吸取了阿爾法小組教訓的士兵們在炮擊第一時間就地臥倒,傷亡被控製在個位數。
但在他們起身反擊時,迎接他們的是從多個角度射來的精準交叉火力。
戰鬥持續了二十分鍾。
連隊以陣亡4人,重傷6人的代價,衝上了對方陣地,隻找到了幾具波斯獅遊擊隊員的屍體,和剛剛扛著火箭炮跑路的敵人留下的清晰腳印。
第三天,負責為大部隊探路的一個斥候班組,在黎明時分的薄霧中,踩中了兔子產的一種反步兵跳雷。
爆炸聲和慘叫聲打破了山穀的寧靜。
後續部隊趕到時,班組的六個人已經全部倒在血泊中,而埋雷的敵人,早已不知所蹤。
第七天,一支彈藥消耗過半,正在等待直升機空投補給的小隊,被一支僅僅七人的遊擊隊從一公裏外用繳獲的狙擊步槍,足足騷擾了五個小時。
他們無法鎖定目標,任何暴露在掩體外的行動,都會招來致命的冷槍。
直到空中的武裝直升機趕到,用航空機炮把那片山頭犁了一遍,槍聲才徹底停止。
一名精疲力竭的鷹醬士兵從岩石後探出頭,他的鋼盔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彈痕,人已經嚇得大小便失禁,隻能坐在地上不斷發抖。
半個月過去了。
第10山地師的傷亡名單上,已經寫下了一百多個名字。
低落的士氣在每個士兵疲憊的眼神中蔓延。
那些波斯獅遊擊隊員,似乎天生就屬於這片山脈。
他們對地形的利用,對天氣的把握,已經爐火純青。
他們越來越擅長使用兔子那門簡陋的107火箭炮,他們甚至學會了如何預估鷹醬巡邏隊因為疲勞而必然出現的精神懈怠期。
無數次,鷹醬的小隊以為自己足夠謹慎,但總會落入對方精心設計的埋伏圈。
但這一次,鷹醬人的意誌,比鋼鐵還要堅硬。
他們傷亡,但不後退。
他們減員,但後續部隊源源不斷。
他們的指揮官頂著壓力,用士兵的命和天文數字的裝備戰損,硬生生地往前推進。
一座山頭接一座山頭的爭奪。
一個山穀接一個山穀的清剿。
第10山地師,這台全球最昂貴的戰爭機器,正在以效率最低下的方式,寸土寸血地壓縮著紮格羅斯之狼的生存空間。
遊擊隊雖然打出了很多漂亮的伏擊戰,但他們每一次戰鬥過後,人員和彈藥都會永久性地減少。
他們陣亡一個,就少一個。
而鷹醬的士兵,似乎無窮無盡。
……
山脈核心區,一個潮濕陰冷的山洞裏。
火光跳躍,將十幾張寫滿愁苦和疲憊的臉,映照得明明暗暗。
抵抗組織紮格羅斯之狼的首領費薩爾,用一根燒黑的木棍,在泥土地上畫出了一幅簡陋的地圖。
他伸出布滿傷痕的手指,在地圖外圍畫了一個不斷向內收縮的圓圈。
“東邊的霍梅尼山口,昨天失守了。我們留在那裏掩護的23個兄弟,沒有一個回來。”
“南邊的無名河穀,現在每天至少有四個架次的鷹醬武裝直升機在巡邏,我們已經無法從那裏獲得任何補給了。”
“我們的活動範圍,已經被壓縮到這片不足三十平方公裏的區域裏。”
山洞裏一片死寂,隻有傷員疼痛難忍發出的低沉呻吟。
負責清點物資的副官阿巴斯站了起來,臉色難看。
“費薩爾,我們現在還能戰鬥的人,剩下不到兩百個了,人人帶傷。”
“我們的糧食,隻夠所有人吃三天。淡水需要派人去山下的溪流取,但那裏已經被鷹醬人的狙擊手盯死了,昨天我們派出去三個人,沒有一個回來。”
“最重要的是。”他舉起手裏最後一排火箭彈:
“這是我們最後的武器,12枚107火箭炮炮彈。打完……我們就隻能用步槍去跟他們的飛機和裝甲車拚命了。”
鷹醬人用讓他們心驚膽戰的傷亡數字,成功把他們逼入了絕境。
山洞裏的首領們,一個個都垂著頭,不發一言。
有人絕望地用頭撞著冰冷的岩壁,發出沉悶的響聲。
“投降吧……我們已經盡力了……”一個年紀大的頭目喃喃自語,眼神空洞。
“閉嘴!”費薩爾猛地抬頭,眼中布滿血絲:“我的兒子就死在街頭,是鷹醬人把他吊死在電線杆上!你想讓我去親吻殺死我兒子的凶手的靴子嗎?”
憤怒的吼聲在山洞裏回蕩,但回應他的是更深的沉默。
憤怒解決不了問題。
兵力耗盡、彈盡糧絕,是無法用意誌去逆轉的現實。
他們仿佛已經能看到幾天後,自己的屍體被鷹醬士兵踩在腳下,成為報紙上的又一張戰功照片。
就在這片凝固的死寂中,角落裏,一個最年輕的指揮官,負責通訊的法哈德,忽然抬起頭。
他從懷裏,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台北鬥一代終端機,兔子援助他們的神奇盒子。
正是靠著它,他們才得以一次次在沒有GPS的情況下,精確地導航和定位,給了鷹醬巨大的麻煩。
但是此刻,這台終端機也成了最諷刺的擺設。
再強大的導航,也無法給他們指引出一條生路。
法哈德的嘴唇幹裂,他死死地盯著那塊小小的屏幕,似乎要把自己的所有希望都灌注進去。
忽然,他開口了,聲音很輕,帶著一絲連自己都不敢確信的顫抖。
“我們……能不能……向兔子求救?”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間聚集到他身上。
一名脾氣火爆的頭領立刻嗤笑出聲:
“求救?你瘋了嗎?法哈德!兔子隻是賣武器給我們!你以為他們會為了我們,去跟鷹醬人開戰?”
“是啊,那是不可能的!我們不過是他們用來給鷹醬放血的棋子!”
“鷹醬人把整個第10山地師都派進來了!這是國與國之間的較量!我們對兔子來說,還沒那麽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