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章 空空的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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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鶴眠淡然開口,“算了吧,不用太醫院的東西了,去我的庫房裏找……”
    宮女站在那裏沒動,看了看一旁的寶珠。
    見兩人不說話,宋鶴眠冷著臉,“說。”
    寶珠撲騰一聲,跪了下去,“娘娘,白姑娘,病中庫房裏的藥材全部被陛下拿走了……”
    全部拿走。
    宋鶴眠不敢置信,腳步匆匆進了庫房。
    此時,堆得滿滿登登的庫房顯得空蕩蕩。
    尤其是裝藥材的地方。
    名貴的藥材消散的幹幹淨淨。
    那些原本裝著藥材的架子,空空如也。
    她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這些日子還拿走了什麽?”
    寶珠聲音怯怯的,“白姑娘病重房間裏麵需要一些貴重的東西壓著,所以……”
    等寶珠說完,宋鶴眠在四周看了一圈。
    發現的確少了不少東西。
    除了那些貴重的藥材外,還有許多金銀珠寶不見了。
    想也知道一定是被那個白呦呦給拿走了。
    好大膽子,拿東西就算了,居然把救命的藥材也拿走了。
    當年,自己與謝無咎征戰沙場多年,身體有許多暗疾。
    自從謝無咎登上皇位之後,將所有的貴重藥材全部送了過來。
    鳳儀宮的藥材簡直比禦藥房還要多。
    現在,全拿走了。
    是打算把藥材當飯吃嗎?
    宋鶴眠轉身,抬腿就想買走去。
    寶珠頓感不妙,“娘娘您再等等吧……”
    “等什麽?”
    宋鶴眠聲音不疾不徐的反問。
    顧清漪剛剛流產,沒了孩子身體虛弱至極,如果沒有貴重的藥材,以後可怎麽辦?
    為了她,宋鶴眠冷著一張臉向外走去,結果剛走到鳳儀宮門口,就被人攔住了腳步。
    “給皇後娘娘請安,皇上有令這三日您需要禁足在此不得外出。”
    門外守著的太監,嘴上說著請安,但態度卻十分的傲慢,一點動靜也沒有。
    甚至行禮問安時,腰也沒彎一點。
    宋鶴眠冷冷看去,“若本宮非要出去呢……”
    “請皇後娘娘不要為難奴才。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皇上與王爺都在蘭苑呢。”
    這是明晃晃的在嘲笑自己不受寵嗎?
    宋鶴眠冷笑出聲,“那我倒要看看今日誰敢攔著我。”
    她抽出腰中軟劍,抵在了小太監的脖子,“讓開,否則,死。”
    自從成為皇後之後,許久未曾活動筋骨,舞刀弄槍了。
    這些人真把自己當軟柿子嗎?
    利劍一出,宋鶴眠身上的殺氣傾瀉而出。
    月光下,她冷著一張臉,猶如地獄修羅一般令人膽寒。
    利劍抵在脖子上,小太監早就嚇得瑟瑟發抖了,卻強硬的站在那裏沒動,“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皇上說了不允許隨便處置奴才,您今日若是殺了奴才……”
    “放肆,這可是皇後娘娘,就算是殺了你又如何?你個狗奴才竟然敢威脅娘娘。”
    寶珠從後麵走了出來,同樣抽出腰中軟件,直接一刀砍了過去。
    一刀下去,小太監尖叫連連疼的整張臉皺成一團,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宋鶴眠冷冷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寶珠,“回去照顧我妹妹。”
    寶珠堅定搖頭,“知道您是為了奴婢好想要保奴婢一條命,但奴婢這條命本身就是娘娘的。”
    當年在戰場上有一次他們被敵人圍攻,九死一生,就在寶珠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是宋鶴眠救了她的命。
    從那以後,寶珠就已經發誓一定要拚死守護宋鶴眠。
    宋鶴眠眼眸微動,“無論如何,今日我都會護著你。”
    於是,主仆二人就這樣拿著帶血的利劍闖進了蘭苑。
    夜色已深,堂堂君王,一國之君,還有朝廷的親王全部手在這裏。
    聽到聲音,他們不約而同的向外麵看去。
    宋鶴眠手持利劍踏著夜色而來,那鋒利的劍在月光下閃爍著冷豔的光芒,鮮血滴答滴答落下。
    身後的寶珠,緊隨其後,冷著一張臉視死如歸。
    謝無咎瞳孔猛然,緊抿著薄唇,聲音低沉,“皇後這是在幹嘛?”
    皇後。
    這是又把稱呼給改過來了?
    宋鶴眠嘴角微勾,“近日來目的沒有別的,隻是想要點貴重藥材而已,我妹妹剛剛流產,又在祠堂跪了一夜,身體虛弱需要藥材,這皇宮如此之大,難道我這個皇後娘娘連一點藥材也拿不到嗎。”
    “怎麽會呢,你就為了點藥材,不必如此,而且你的庫房……”
    謝無咎聲音戛然而止。
    他顯然也想到了搬庫房的事情。
    “你缺什麽藥材?朕立刻讓人給你送過去……不過,隻是拿了幾種藥材而已,你庫房還有那麽多呢,你這就是在借此生事,趕快回去吧,莫要多生事端。”
    幾種藥材。
    多生事端。
    即便心早已千瘡百孔,聽到這話仍然忍不住痛了一下。
    宋鶴眠麵色不變,麵無表情的說出了幾種藥材。
    而且每一種藥材都極為珍貴,價值千金。
    謝無咎微微皺眉,還沒等開口,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
    白呦呦慘白著臉從床上起身,看到宋鶴眠時,仿佛被嚇到了,一般身體瑟縮了一下。
    謝無咎和謝鐸連忙上前一左一右的坐在了旁邊。
    “怎麽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剛剛他已經來過了,你要好好休息,否則會傷身體的。”
    “對對對,你起來幹嘛?趕快躺下,有什麽事就跟我們說。”
    好體貼。
    兩人溫柔細語,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
    愛與不愛真的好明顯。
    宋鶴眠並沒有看謝無咎,而是將視線落在了謝鐸身上。
    “你可知道,一個女子因為你而流產傷了身體,命在旦夕,難道你不應該準備點藥材過來嗎?”
    諷刺的話脫口而出。
    冰冷刺骨。
    謝鐸暴跳如雷,聲音揚的高高的,“皇嫂這是要幹嘛?是想要嘲諷我嗎?是他自己想走的,是他自己要離開的。”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高。
    他趾高氣揚的開口,“既然是他想走的,若是想要回來的話,就要求我原諒,否則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回來的,而且還敢欺負呦呦。”
    看了看白呦呦慘白的臉色,他眼底閃過一抹冷意,“終究是我把他給慣壞了,一介江湖女子不懂規矩竟然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