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1章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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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鶴眠緊繃著神色,沉默不語。
    但拒絕的態度十分明顯。
    謝無咎仿佛在看一個胡鬧的人一樣,“阿姐你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女子香消玉殞嗎?”
    又是這個稱呼。
    再次聽到胃裏無限的翻譯。
    宋鶴眠強壓下幹嘔的衝動,目光更加冰寒,“這是我幹娘的東西。”
    “交出來。”
    謝無咎聲音如同夾著寒冰。
    凍的旁邊的人瑟瑟發抖。
    謝鐸見情況有些不對,語氣有些不耐煩,“皇嫂,你怎麽可以這樣惡毒呢,明明知道這個鐲子能救人,卻偏要把東西拿走,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應該以救人為主。”
    噗。
    差點被氣吐血。
    好在剛剛已經將顧清漪給支走了。
    否則那丫頭看到這蠢貨一定又會說什麽的。
    宋鶴眠不想與傻子論長短,轉身向外走去。
    可剛邁動步伐,她手腕突然一緊,緊接著,就看到一隻大手衝著他的鐲子而來。
    宋鶴眠臉色一變,用力掙紮,但,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的,他實在是太弱了,掙紮的那點力氣就像是小貓一樣,毫無威懾力。
    謝無咎一手抓著他的手腕,另一隻手粗暴的將鐲子給摘了下來。
    整個動作,十分的粗魯。
    眼見鐲子要被搶走,宋鶴眠沒有了往日的淡定從容,直接飛撲過去,直奔鐲子而去,“你幹什麽?把東西還給我,這是我……”
    “不要再鬧了。”
    謝無咎仿佛失去了所有耐心,怒吼一聲。
    他冷冰冰的看著宋鶴眠,“你在弄什麽?隻是一個鐲子而已……”
    “這是我的。”
    宋鶴眠再次衝上來想要搶東西。
    就在這時,一個侍女帶著哭腔喊了一嗓子,“不好了,我家小姐又吐血了。”
    聞言。
    謝無咎動作一頓看著宋鶴眠撲過來,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砰的一聲。
    宋鶴眠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落在地上。
    五髒六腑仿佛移位了,宋鶴眠疼的額頭冷汗連連,渾身痙攣,喊叫聲都發不出來。
    而謝無咎……頭也沒回,轉身離開。
    看著那道明黃色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宋鶴眠拚盡最後一絲力氣,“那是我的。”
    聲音微弱的弱不可聞。
    她扯了扯嘴角,閉上眼睛一滴淚水,緩緩滑落。
    混賬東西。
    這是人嗎?
    這就是白月光的殺傷力嗎?
    那可是幹娘的遺物。
    就這樣沒了。
    宋鶴眠不甘心,強撐著身體想要追上去,結果剛站直身體突然眼前一晃,再次狼狽的跌倒在地。
    謝鐸站在那裏動也沒,他張嘴想要說些什麽。
    下一刻,宋鶴眠抓住了他的衣擺,“幫我,鐲子。”
    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說完,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
    再次醒來。
    看著陌生的宮殿,宋鶴眠雙眼茫然好一會兒才有了聚焦。
    她看了看四周,寶珠匆匆的走了進來,看到自家主子醒了,麵露驚喜,“娘娘你總算醒了,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
    三天時間。
    宋鶴眠強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
    寶珠眼含熱淚,“你現在還不能做起來,你受了內傷需要臥床休息。”
    內傷。
    臥床休息。
    宋鶴眠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尋找顧清漪的身影,“我身邊的那個小太監?”
    寶珠目光躲閃低下了頭,“娘娘那個小太監沒事,就是現在在禦花園當差。”
    “真的?”宋鶴眠目光如炬,冷冷的看著寶珠。
    似乎要在這張臉上看出些什麽。
    寶珠連連點頭,“娘娘,我對你忠心耿耿,怎麽會騙你呢?那個小太監就是在禦花園當差呢,那個小太監好有本事還說要為您報仇,要為您把鐲子拿回來。”
    完了。
    顧清漪一定是有什麽計劃。
    今時不同往日。
    以前顧清漪是王妃,無論做任何事情,身份在那放著呢,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現在不同了。
    失去了身份的庇護顧清漪現在裝作一個小太監命說明就沒。
    宋鶴眠撐著身體,想要去把人找回來。
    奈何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掙紮了半天,卻連做起來也做不到。
    而且每動一下五髒六腑,不停的抽痛,像是有一把鋼刀在胸膛裏不停的攪動。
    寶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求求你了,保重身體好不好?太醫說了,你身體太虛弱,如果……”
    如果再不好好養的話,命都要沒了。
    宋鶴眠聽懂了言外之意。
    小時候和謝無咎在一起吃的飽一頓饑一頓,腸胃早就落下了病根。
    後來更是為了謝無咎的地位,兩個人征戰沙場多年風裏來雨裏去,身體早就破敗不堪。
    自從日子平穩後,吃了一些名貴的湯藥,身體才平穩許多。
    可前些日子又是獻血又是受傷的。
    這身體就像是破風箱,不中用了。
    宋鶴眠閉上眼睛,氣若遊絲,“去,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個小太監給我帶來。”
    “娘娘放心,奴婢現在就去。”
    寶珠擦擦眼淚,轉頭向外走去。
    ……
    看著陌生的宮殿,宋鶴眠心裏莫名空落落。
    餘光看了一眼屏風後,她淡漠的開口,“嬤嬤還想在那裏躲多久?”
    “不愧是皇後娘娘,心思敏感,老奴在這等了好久了,卻一直沒有被人發現。”
    屏風後,一個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的老嬤嬤走了出來,“給皇後娘娘請安,是太後娘娘派老奴來的。”
    人善人欺馬善人騎。
    看來,這話是一點也沒說錯。
    這嬤嬤嘴上說著恭敬,但語氣裏的傲慢,還有神情的桀驁,這一點也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宋鶴眠對此也不在意,“說吧,太後娘娘想幹嘛?”
    “當然是合作,皇後娘娘與避一下年少夫妻共同經曆了那麽多風雨,現在閉一下說翻臉就翻臉,不把您放在眼裏,甚至……”
    嬤嬤停頓了片刻,“您可知道,您幹娘的墳墓已經被牽走了。”
    “什麽?”
    宋鶴眠一臉震驚,聲音也沒有以往的鎮定。
    心亂了。
    慌了。
    砰砰跳個不停,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