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黑袍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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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晶石投射的影像在瘴氣中扭曲,黑袍人的輪廓逐漸清晰。那張布滿褶皺的臉在幽光中若隱若現,眼窩深陷處沒有絲毫情感波動,唯有對情感力量的刻骨憎恨。陳守義握著和平碑碎片的手驟然收緊,這股陰冷氣息他在古籍中見過記載 —— 百年前被初代凡仙盟鎮壓的無情老怪!
“沒想到吧,陳守義。” 黑袍人發出幹澀的笑聲,如同碎石摩擦,“你們以為把我神魂封禁在祭壇裂縫,就能永絕後患?恰恰是這無感瘴氣,讓我在無情之中重獲新生!” 他抬手一揮,周圍的瘴氣突然凝聚成無數黑色觸手,朝著眾人席卷而來。
林秀蓮瞬間祭出青雲仙劍,青虹劃破瘴氣:“是你在散播無感瘴氣!那些淡化的情感符文、修士的冷漠都是你搞的鬼!” 仙劍交織成網,將觸手紛紛斬斷,但斷落的瘴氣很快又重新凝聚,反而越發濃稠。
“情感本就是修真界的毒瘤!” 老怪的影像在瘴氣中忽明忽暗,“百年前我就說過,唯有斷絕七情六欲,才能達到真正的無情大道!高維生物隻是開胃小菜,我要讓整個修真界都回歸絕對理性!” 祭壇突然劇烈震動,裂縫中湧出更多瘴氣,連和平碑碎片都泛起刺痛的紅光。
陳守義護著夢瑤後退半步,發現吸入瘴氣的修士開始眼神呆滯,手中的情感符文迅速黯淡:“快用情感之力護體!這瘴氣能直接侵蝕識海!” 他將自身百年積累的情感之力注入和平碑碎片,金色光芒擴散開來,暫時逼退近身的瘴氣。
夢瑤指尖凝聚淨化之光,卻發現光芒比之前黯淡許多:“這瘴氣能吸收情感能量!爸爸,他在針對我們的弱點!” 她看到幾名年輕修士已經失去鬥誌,機械地揮舞著武器,顯然被瘴氣剝奪了情感波動。
無情老怪的笑聲越發刺耳:“知道就好!我潛伏百年,早已研究透情感之力的破綻!你們越是依賴情感,敗得就越慘!” 他操控祭壇中央的黑色晶石,無數符文從石上亮起,竟開始反向解析修士們的情感符文,被解析的修士紛紛口吐鮮血,靈力潰散。
“秀蓮!布陣!” 陳守義當機立斷,將和平碑碎片拋向空中,“用青雲情感陣淨化瘴氣源頭!”
林秀蓮眼神一凜,雙手結出繁複印訣:“青雲弟子聽令!結守護陣!” 隨隊的青雲閣修士立刻組成陣形,青綠色的情感之力匯聚成參天巨樹,枝葉蔓延之處,瘴氣紛紛消散,被侵蝕的修士恢複了些許神智。
“燃燒靈力!擴大淨化範圍!” 林秀蓮頭頂浮現出情感結晶的虛影,她竟不惜燃燒自身修為,讓巨樹爆發出璀璨光芒,“守義,找出祭壇核心!必須毀掉它!” 青色光芒中,她的發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花白,但眼神依舊堅定。
陳守義望著妻子決絕的背影,又看向被瘴氣圍困的弟子們,心中湧起無盡鬥誌。他發現祭壇裂縫中隱隱有紅光閃爍,那是老怪殘魂的藏身之處,而黑色晶石正是維持祭壇的關鍵:“瑤兒!掩護我!”
夢瑤立刻釋放輪回棺碎片的力量,紫色光暈形成屏障擋住瘴氣觸手:“爸爸小心!他在引導瘴氣形成陷阱!” 她看出老怪故意露出破綻,祭壇周圍的瘴氣正在快速凝聚,顯然準備將靠近的人徹底吞噬。
陳守義卻冷笑一聲,他早已從老怪的招式中看出規律 —— 越是依賴無情力量,就越懼怕純粹的情感衝擊。他沒有直接衝向裂縫,反而轉身衝向被圍困的年輕修士,將和平碑碎片的光芒注入他們體內:“想想你們守護的家園!想想並肩作戰的夥伴!”
被注入光芒的修士們眼中重新燃起鬥誌,情感符文再次亮起,他們自發組成小陣,將情感之力匯聚成洪流:“為了聯盟!為了和平!” 洪流衝向祭壇,竟暫時衝散了瘴氣陷阱,給了陳守義可乘之機。
“就是現在!” 陳守義抓住機會,踏著情感之力形成的橋梁,如離弦之箭衝向祭壇裂縫。無情老怪怒吼著操控黑色晶石反擊,無數黑色光刃破空而來,卻被陳守義用凡人的身法巧妙避開 —— 這百年磨練的凡間武學,恰恰克製老怪僵化的攻擊模式。
“不可能!凡人怎會看破我的招式!” 老怪的殘魂在裂縫中劇烈翻騰,他最看不起的凡人,此刻卻成了最大的威脅。
陳守義縱身躍起,將全身情感之力灌注於和平碑碎片:“情感或許有破綻,但守護的決心沒有!” 他將碎片狠狠打入裂縫,金色光芒瞬間引爆整個祭壇,情感之力與無情力量發生劇烈碰撞,黑色晶石發出刺耳的哀鳴。
“不 ——!” 無情老怪發出淒厲的嘶吼,殘魂在金光中寸寸消散,“你們阻止不了情感的消亡!新的無情時代終將到來!” 他的聲音在祭壇崩塌的轟鳴中逐漸微弱,最後化作一縷黑煙徹底消散。
隨著老怪消亡,無感瘴氣開始退散,但黑色晶石卻突然爆發出刺眼黑光,掙脫和平碑碎片的束縛,化作一道流光遁入地底深處,消失在茫茫沙漠之中。
林秀蓮急忙收回青雲情感陣,扶住脫力的陳守義,看著空蕩蕩的地底裂縫:“它跑了!”
陳守義望著晶石消失的方向,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和平碑碎片在手中微微發燙,傳遞來清晰的警示 —— 這枚晶石蘊含的力量遠超想象,而老怪最後那句話,絕不是臨終的妄言。
遠處的天空中,剛剛放晴的雲層突然再次變得陰沉,一股比無感瘴氣更加陰冷的氣息,正在地底深處緩緩蘇醒。祭壇崩塌的廢墟下,隱約傳來某種硬物摩擦的聲響,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