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邀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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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剖繪!
    筆記上最後的笑臉,製皮人特意選擇了紅筆。
    兩個眼睛,是從外向內的螺旋紋。
    最下麵代表嘴巴的弧線,向兩側咧得格外大。
    雖然是個笑臉,但看起來很不舒服。
    不但不會讓人微笑,反而會讓人心裏發怵。
    “來吧!
    來找我、來欣賞、來見證?”
    沈庭重複著製皮人最後留下的文字:
    “這是在邀請?邀請警方?”
    沈庭轉身,透過書房的鋁合金窗,看向外麵院子裏,倒吊在半空的無頭皮影。
    不少皮影隨風而動,再加上右手被吊起,看起來好像在和沈庭打招呼。
    地麵血紅的皮影頭顱,更被“唰唰”吹動。
    “《鴻門宴》,簡單點說,就是項羽邀請劉邦赴宴。
    這些無頭皮影落下時,播放器也播放著‘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製皮人,似乎期待警方能找到這農屋,因此特意布置這麽多?
    而其含義可能並不是危險,也不是警告?
    單純是為了歡迎警方?”
    這是猖狂?
    是劉慧明所說的挑釁?
    “這製皮人,膽子不小啊!
    精神似乎也不太正常。”
    “‘來找我,來欣賞,來見證’!
    問題是,去哪裏找他?
    去欣賞什麽?
    又見證什麽?
    這製皮人,究竟想做什麽?”
    沈庭沉吟著,開始對製皮人進行剖繪。
    找到這農屋後,很多信息其實都明朗了。
    致死手法,蘇可馨的屍體,體現得很明顯。
    特殊涉案地,多了這農屋。
    而且,之前秦風找到了幾名受害者的相同點。
    而破譯人皮製品上的編碼,也獲得了不少信息。
    結合這些信息,基本足夠對製皮人進行剖繪。
    他思索著,邵明也召集警員,簡單交流目前的發現——
    物證鑒定室的大馬主任,最為激動:
    “我們在被改造成工作室的客廳,找到了裝在瓶瓶罐罐裏的顏料。
    其中確實有緬·甸藤黃、紫膠和雌黃。
    蜂蠟、桐樹汁煉成的膠裏,也確實混合了朱砂。
    沈庭的微量物證鑒定結果,應該都是對的。”
    警員們,全都驚歎地看向沈庭。
    劉慧明同樣在對製皮人,進行犯罪剖繪。
    聽了大馬主任的匯報,他愣了一下,神情意外,也看向沈庭。
    他原本以為,沈庭是公安部某個高官的孩子,因此才讓邵明這麽卑微。
    但聽這意思,他似乎有真本事?
    “他精通微量物證鑒定?
    這倒確實是個難度非常高的學科。
    難度雖說仍舊不如犯罪剖繪,但同樣難學難精,需要大量時間學習。
    可沈庭這麽年輕,按說微量物證水平,也不可能太高吧?”
    劉慧明疑惑著,痕檢已經開口:
    “大家應該也發現了,這農屋收拾得很整潔,很幹淨。
    連被褥都整理得整整齊齊。
    製皮人,應該是很有條理的人!
    當然,我們倒也收集到了指紋、毛發等物證。
    回去後可以進行指紋、DNA比對,不知道能不能確認製皮人的身份。”
    專業負責現場勘察的警員則道:
    “比較奇怪,我們重點搜索製皮人的照片、證件等,能確認其長相的物證。
    可竟然一張照片,都沒能找到。”
    到附近農戶走訪的警員也道:
    “附近的居民說,他們見到這皮影藝人的時候,他每次都戴著口罩和帽子,都沒見過他的容貌。
    我們讓他們描述一下製皮人的體型,和口罩外的皮膚,有什麽特征。
    但他們能提供的信息,都比較模糊。
    對了,我們還讓村長,找了這農屋的主人。
    他說和皮影藝人簽租住合同的時候,對方也是戴著口罩。
    但提供了身份證照片!
    我們檢查後發現,那身份證是別人遺失的,早已經掛失了。
    而且身份證主人,都不是大京人,長期居住在疆省。”
    邵明微微皺眉:
    “所以說,就算找到了這農屋,竟然也確定不了製皮人的身份和長相?”
    圖像偵查組立刻道:“組長別急。
    我們正在五屯村附近的監控裏搜查,嚐試尋找製皮人的身影,並鎖定他日常的軌跡,以及目前的去向。
    而且我們已經在村子出入口設伏。
    說不定,製皮人回五屯村的時候,直接就能抓捕他!”
    “製皮人,應該不會回這村子了。”
    “製皮人不會回來了!”
    農屋外,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表達的意思明顯一樣。
    前者出自劉慧明。
    後麵一句,是沈庭說的。
    別說一眾警員,連沈庭和劉慧明都愣了一下,都看向對方。
    邵明笑道:“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兩位,要不你們分別說說,自己見解的緣由?”
    劉慧明詫異地看向沈庭,直接道:“那我先說吧!
    原因很簡單,首先是機關的布置。
    製皮人明顯預感到,警方會來這裏找他,這才布置了這些機關。
    其次!
    從製皮人的一係列行為來看,他應該在準備什麽大事。
    而且是他策劃了很久,終於要實施的大事。
    他似乎在邀請我們,去見證他要做的這件事。
    這農屋,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回來的意義。
    另外!
    剛剛圖像偵查組說‘別急’!
    恰恰相反,我認為,這案子現在非常緊急。
    一個連環殺人狂,不知道策劃了多長時間,要做的事情,你們能想象,他會做出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