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眾人皆醉我獨死!【新書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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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應天府,空氣中還帶著一絲涼意。
    張飆躺在一張硬床上,猛然睜開眼睛。
    熟練的進行下一步,動作一氣嗬成。
    1.摸脖子——完好!
    2.看手臂——純白色倒計時消失!
    3.感受身體——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就是有點想玩手機!
    張飆麻利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先整理了一下那洗得發白的青色七品禦史官袍,對著模糊的銅鏡扶正歪掉的烏紗帽,再推門而出。
    “呼....”
    一陣不同於現代的清新空氣,拂麵而來,帶著少許煙火氣。
    雖然老朱的官,死亡率高,但該有的待遇,那是一樣不少。
    比如張飆住的宿舍,就是朝廷給安排的,別看簡陋是簡陋了一點,但離皇城很近,上朝也方便。
    不過,這官宿也充分展現了老朱的智慧,那就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你是什麽樣的官,你周圍就是什麽樣的官,別想著攀龍附鳳,一步上青天。
    “早啊!張兄!”
    隔壁同樣七品的沈禦史,正端著個粗瓷碗在門口吸溜稀粥,看見張飆,熱情洋溢地打招呼:“看你今日氣色紅潤,精神抖擻,定是有好事發生啊!”
    張飆腳步一頓,內心一陣腹誹,什麽紅潤?那是被砍頭嚇出來的紅潮好嗎?精神抖擻?我特麽趕著去投胎啊沈兄!還好事呢!昨天老朱把我拖出午門斬首的時候,你都嚇尿了好吧!
    “沈兄早!托福托福!”
    他臉上擠出一個標準的,帶著點僵硬的職業假笑:“是啊!今天....是個諫言的好日子!”
    “呃....”
    沈禦史隻覺得張飆最近越來越古怪,每次說到諫言,語氣裏都充滿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眼神裏還總透露著一種莫名的興奮,於是忍不住好心提醒道:“張兄勇氣可嘉!不過....皇上近日龍威正盛,還是小心為妙!”
    說完這話,又環顧了一遍四周,壓低聲音道:“昨天才殺了一個咱們的同僚....”
    那同僚不就是我嗎?
    張飆心中哭笑不得,但表麵上卻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並露出一臉‘我懂,但我偏不’的堅定:“多謝沈兄提點!但咱們做禦史的,職責所在,義不容辭!”
    話音落下,他便昂首挺胸,徑直匯入了通往承天門的人流。
    同僚們或步履匆匆,或三三兩兩,低聲交談,內容無非是些雞毛蒜皮或官場八卦。
    “趙大人,早!聽說昨日城西米價又漲了?”
    “可不是嘛,唉,這日子喲,難過了....”
    “王禦史,您那彈劾工部貪墨的折子遞上去了嗎?”
    “噓....小聲點,還在斟酌.....”
    張飆聽著這些‘昨日黃花’,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你們討論的都是我‘上輩子’的事兒了!
    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醒了還得去送死’的感覺,真是....泰酷辣!
    或許因為朱標才死沒多久,老朱整個人都充滿了低氣壓。
    巍峨的奉天殿內,氣氛莊嚴肅穆,朱元璋高坐在龍椅上,穿著明黃色常服,一張‘鞋拔子臉’繃得緊緊的,眼神銳利地掃視下方的群臣。
    【嗯,表情管理到位,怒氣值正在蓄力中,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張飆心裏這樣想著,甚至能腦補出他頭頂有個隱形的進度條,就等著自己上去‘點火’。
    雖然朝會每天都在進行,但朝議還是在按部就班。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一名司禮太監例行公事的呼喊著。
    “啟奏皇上!”
    工部尚書出列,聲如洪鍾:“為彰顯天朝威儀,臣奏請重修奉天殿前禦道,采用昆侖白玉,雕龍畫鳳,兩側增設鎏金盤龍柱各九根,此乃千秋功業,萬世瞻仰啊皇上!”
    張飆眼睛一亮。
    好好好!大工程!
    勞民傷財!完美踩雷點!!
    工部尚書還在滔滔不絕描繪白玉禦道如何光耀千古。
    朱元璋聽著,手指開始習慣性敲擊扶手,眉頭微皺。
    “皇上!臣有本奏!”
    張飆抓住時機,一步跨出,聲音洪亮。
    刷!
    所有目光聚焦。
    朱元璋銳利的眼神掃過來,帶著被打斷的不悅:“講!”
    張飆聞言,深吸一口氣,然後在萬眾矚目下,做了一個讓所有人下巴掉地上的動作——
    他猛地解開了自己的官袍腰帶!
    “嘶——!”
    殿內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幾個禮官氣得差點當場暈厥。
    朱元璋敲擊扶手的手指僵住了,眼神從銳利變成了純粹的,難以置信的懵逼。
    隻見張飆飛快地解開青色官袍,然後把脫下的官袍往地上一鋪。
    接著,又開始脫....官靴?!
    “張禦史!你放肆!”
    禮部尚書氣得胡子亂顫:“殿前寬衣解帶,成何體統?!”
    張飆充耳不聞,利索地把兩隻官靴並排放在官袍旁邊。
    此刻,他赤著腳,隻穿著中衣中褲,站在冰冷光滑的金磚地麵上。
    然後,在所有人包括朱元璋那仿佛看精神病人般的目光注視下,張飆對著龍椅方向,露出了一個極其陽光開朗的笑容。
    “皇上!工部尚書欲修白玉禦道,此議甚好!”
    “然,空口無憑,難顯其利。臣不才,願以身為磚,以足為尺,為皇上及諸位同僚,現場丈量演示一番這白玉禦道,究竟能有多滑!多貴!多不實用!”
    話音未落,張飆動了。
    他沒有走,而是直接在光滑如鏡的金磚地麵上,呲溜一下滑了出去。
    動作流暢得像穿了溜冰鞋。
    “哎喲喂!”
    他口中發出一聲誇張的驚呼,身體左搖右擺,雙臂胡亂揮舞,仿佛隨時要摔倒,偏偏又險之又險地維持著平衡。
    他就這麽在奉天殿上,在滿朝文武和皇帝麵前,呲溜呲溜地滑行起來。
    一邊滑,他還一邊用極具韻律感的調子大聲唱了起來,歌詞全是現編的:
    “禦道滑~滑~滑~”
    “銀子花~花~花~”
    “百姓苦~苦~苦~”
    “皇上糊塗啊~糊塗~”
    整個奉天殿,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石化了!
    眼珠子掉了一地!
    這.....這是什麽操作?!
    他居然在禦殿前跳.....跳舞?!
    朱元璋的臉,從懵逼到鐵青,再到漲紅。
    他看著那個穿著中衣,在奉天殿上呲溜亂滑,還唱著侮辱性歌詞的小禦史,感覺自己的理智線正在一根根崩斷。
    敲擊扶手的聲音密集如鼓點。
    一股滔天怒火,蓄勢待發。
    “張!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