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裴秀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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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爾市中區獎鍾洞2街91號,鬆都紀念財團。
    位於新羅酒店與國家劇場之間,對麵是次長級機構PUAC,占地麵積約一塊標準足球場。
    因為在南山腳下,所以樹木蔥鬱、環境清幽。
    臨街的主體建築由紀念館、事務中心以及一座禮拜堂組成,後頭緩坡上有一棟洋館,那裏就是尹雲暉在首爾的居所。
    辦完事,尹雲暉沒去學校,他先回了一趟紀念財團,要說一下投資獨立電影的事情。
    常駐事務中心的那位方理事,是一位淑明女子大學的教授。
    血緣關係有點複雜,她是尹雲暉爺爺的長姐的女兒,來自CS日報方家,她老公是韓氏私募的創始人。
    總之尹雲暉應該稱呼她為……表姑?
    不管了,反正是信得過的親戚。
    話說現在鬆都紀念財團五位理事和兩位監事,除了尹雲暉是男生,別的幾位都是基於血緣和學緣的女性長輩。
    結果尹雲暉剛進事務中心,就看到了一個鋥亮的光頭,補充,是個老禿驢,旁邊是一位穿著韓服的普通中年婦女。
    “你們在外邦人中,應當品行端正……”(彼得前書 2:12)
    外邦人,指的是異教徒。
    怎麽還有本土佛教曹溪宗的和尚上門啊,不知道鬆都紀念財團一直跟天主教保持密切聯係嗎?
    穿韓服的普通中年婦女手裏提著的布袋子上,有一個圓圈裏三個點的符號,那是曹溪宗的標誌。
    尹雲暉就差掏出胸前的銀質十字架吊墜當場除魔了。
    因為那個老和尚見他出現,便立馬起身合掌問訊,旁邊那個中年婦女也是如此。
    好在老和尚沒有說出曹溪宗日常打招呼的用語‘願你成佛’。
    嗬嗬。
    雖然尹雲暉讀神學讀的有些不走正道,但他確實是天主教的信徒,有洗禮名的那種,即Xavier,可以翻譯成澤維爾或沙勿略。
    因為他出生於12月3日,這一天的主保聖人是‘東亞的使徒’聖方濟各·沙勿略,紀念財團在盆唐的綜合醫院,就是以此命名的。
    尹雲暉側身讓過,點頭示意,走到表姑身邊,滿臉疑惑,表姑笑眯眯的介紹道:
    “這位是曹溪宗的一勉法師,旁邊那位,是摩訶慈善舞團的明善花居士。”
    啊哈?
    什麽東西?
    尹雲暉都開始把眼前這倆人往某種不能展開的東西方麵想了,聽起來就很不正經好吧……
    拜托,搞慈善也是有區別的。
    鬆都紀念財團經營著兩家擁有千餘床位的上級綜合醫院。
    整個半島指定了47家上級綜合醫院,但病床數量破千的,兩隻手數的過來。
    所以鬆都紀念財團賺的多花的也快,開醫院搞慈善,每一筆都是大支出。
    而這個曹溪宗的一勉法師,跟那什麽摩訶舞團的明善花,說是什麽搞生命分享、幸福互助的。
    這是可以說的話題嗎?
    樂,保健福祉部的登記文件拿過來看一下?
    然後那位穿著韓服、化著濃妝的普通中年婦女,真的從她的布袋子裏掏出了一堆證件。
    尹雲暉半信半疑的接過,然後喊來了保健福祉部駐紮在鬆都紀念財團的支援人員。
    很奇怪嗎,尹雲暉的爺爺在盧律師時期擔任過保健福祉部長官,那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支援人員檢查了一下,發現這些證件手續一應俱全,都是真的。
    嘖。
    雖然是真的,但尹雲暉還是不太信任眼前這倆忽然登門的客人:
    “請原諒我們的謹慎,因為半島招搖撞騙的團夥太多了,以前就有這樣人來我們紀念財團惹過事。”
    “無妨,小理事威儀具足,老理事長在天堂也會開心的。”
    一勉法師也是見人說人話了,不說西方極樂世界,擱這兒說起天堂來了呀。
    “法師見過我爺爺?”
    “心馳神往。”
    ……
    那不就是沒見過?
    你說集貿呢。
    尹雲暉看了眼表姑,卻發現表姑在看樂子。
    不對!
    有詐!
    表姑還在紀念館呢,怎麽可能放來路不正的人進來?
    尹雲暉立馬排除了這個老和尚一勉法師,把注意力放在了旁邊那個穿著韓服、化濃妝的普通中年婦女。
    這怎麽看……
    都隻是個普通中年婦女吧?
    “我們摩訶舞團的成員都是四五十歲的普通退休中年女性。
    大家是因為熱愛才聚在一起到各個社區表演傳統舞的。”
    明善花居士樂嗬嗬的介紹道。
    哦。
    其實這是一個中年婦女廣場舞團。
    嚇我一跳。
    還以為是什麽鞋叫呢。
    “有什麽能幫得上的嗎?”
    “我們摩訶舞團傳承著京畿道的非遺舞蹈,想要參加鬆都紀念財團的慈善晚會,以此獲得更多的捐助。”
    “隻要資質到位,我個人沒有意見。”
    鬆都紀念財團的慈善晚宴,每年都會搞傳統樂器歌舞的演出,通常是跟一些高校合作。
    既然對方說是什麽京畿道的非遺舞蹈,額……應該不會太抽象吧?
    雖然在半島,非遺這個詞本來就挺抽象的。
    尹雲暉不做他想,打算趕緊送客。
    而這位叫‘明善花’的,似乎感覺到尹雲暉對她們的不信任,於是她拿出了自己無往不利的底牌:
    “其實‘明善花’是我的法名。”
    “昂。”
    “我本來的名字是鄭賢淑。”
    “對。”
    “秀智是我的女兒。”
    “哦。”
    “嗯???”
    尹雲暉拿起桌上的茶杯,邊吹著氣兒邊聽這位中年婦女說話,結果聽到了一個、離譜的、名字:
    “哪個秀智???”
    “或許尹理事您知道?女演員裴秀智。”
    “噗……”
    好在尹雲暉還沒喝茶,他仔細的瞧向這位瞬間不普通了的中年婦女。
    好吧。
    他沒看出來這位女士跟裴秀智哪裏像了。
    不過鄭女士很熱情的掏出手機,給尹雲暉看了她跟裴秀智的家庭照片。
    現在看出來了,這臉型和五官細節,幾乎一模一樣,無非就是鄭女士年紀大了、體重很健康而已。
    尹雲暉不得已跟對方多聊了一會兒,隻是這位鄭女士似乎有些太熱情了。
    很能說。
    說了不少她們舞團去貧困村、貧民區慈善演出的事情,她們還參加過東國大學附屬醫院的祈福音樂會,給需要幫助的人送去了棉被、煤球和大米。
    鄭女士給尹雲暉看了許多摩訶舞團做慈善的照片。
    她提到她的女兒裴秀智,一直有在給她的舞團捐款。
    說實話,雖然這位鄭女士熱情過頭,但人家身體力行的作風,狠狠的打動了尹雲暉。
    畢竟尹雲暉大一那會兒參加街頭活動,因為太過活躍的表現,被歸類到了現場派。
    要不是被爺爺抓回家、光速安排去服役,尹雲暉保管會走上跟延世大神學院禹學長他們同樣的道路。
    至於現在,他已經繼承了偌大的紀念財團,再也回不到熱血沸騰的燭光歲月啦~
    “沒問題,鄭女士,我很歡迎您的摩訶舞團參加我們鬆都紀念財團的活動,但有一點,我希望一勉法師能夠理解。”
    尹雲暉可以自己做決定,表姑也沒製止他,他看向旁邊的老和尚,繼續說道:
    “你們和不信的原不相配,不要同負一軛。”(哥林多後書 6:14)
    “理解,我隻是陪明善花居士一同前來而已。”
    這個老和尚還挺識趣,合掌告辭。
    至於鄭女士,尹雲暉跟人家加了聯係方式,親自送人家出門。
    鄭女士抓著尹雲暉的胳膊,念念不忘的離開了。
    尹雲暉有些迷茫……
    不兒,到底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