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吳德帶人回來了，滿臉敬畏之色。
    “白爺，果然不出您所料，趙昆這個王八蛋還真是間諜，您看這些賬本、布防圖、加密通訊設備.......上麵都有他與牧狼主聯係的痕跡！
    另外管家也招了，承認了這一切，這是他的口供，上麵還提到了一位神秘人，隻不過這人更加神秘，他說趙昆聯係神秘人時格外謹慎，即便連他這位心腹也不知神秘人是誰。
    這次伏擊咱們車隊，想要活捉霍組長，就是這位神秘人下的命令。”
    吳德遞上了一張帶血的口供，顯然剛剛和管家進行了一番親切而友好的交流。
    白野隨意的掃了一眼口供，擺了擺手，示意知道了。
    其實不用吳德匯報，他已經全部聽到了。
    聽到了吳德對管家的大刑伺候，以及管家說出的隱秘。
    神秘人？嗬嗬.......不就是秦鬆庭那個老登嗎。
    神早已洞察一切。
    如果秦鬆庭真隱藏在6號衛星城，那6號衛星城的城主是他的人，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然這老登總不能做什麽事都瞞著城主進行吧？那也太不方便了。
    唯一讓他疑惑的是，趙昆、秦鬆庭、牧狼主這三人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趙昆是雙麵間諜？
    不對，如果算上天啟鹿，那趙昆稱得上三麵間諜了。
    明麵上聽天啟鹿的，背地裏勾結牧狼主，實際上還為秦鬆庭做事，成分複雜啊。
    不過不重要了，等開啟時停，鏈接盤古物質，進入全知的神明視角，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他已經和趙昆產生交集，可以了解關於趙昆的部分過去。
    “白爺，您知道我現在什麽感覺嗎？我感覺我就像一個擠奶工，正在擠牛奶，然後突然被奶牛一屁股給坐底下了，眼前一黑，霧草，牛逼！”
    白野被逗樂了，吳德這小子確實有點意思。
    “這怎麽可能！？”霍錚不可置信的搶過那些證據，越看越心驚。
    趙昆竟然真的和動物園有聯絡！？
    他的三觀再次被顛覆，跟在白野身邊他真的快分不清善惡了。
    明明白野表現的比惡人還要像惡人，可偏偏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確的。
    這算什麽？大智若愚，大忠似奸？還是誤打誤撞，歪打正著？
    此刻他的信念有些動搖，他甚至覺得阻止白野的自己，才是那個真正的惡人。
    一直阻止人家行正義之舉，這不就是作惡嗎？
    “白......白隊長，我......是我錯了。”霍錚羞愧的低下了頭顱，敢做敢認也是他一向的準則。
    白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麵對我，自卑是正常的，習慣就好。”
    霍錚：“.......”
    “白爺，搜查時發現了趙昆的家眷，您看該怎麽處理？”吳德請示道。
    白野驚訝道：“什麽？還有家眷，我這人最是善良，尤其見不得生離死別，快快快，豆沙了！讓他們趕緊團聚！”
    略顯浮誇的聲音讓在場的高官們不寒而栗，狠！太狠了！
    這位白隊長簡直心狠手辣，可偏偏還不是麵冷心狠的那種人，那樣的人最起碼能猜到想法，提前防備。
    可白野卻是喜怒無常，你永遠猜不到他什麽時候會殺人。
    剛剛道完歉的霍錚又犯病了。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是如此。
    隻見霍錚麵露不忍之色：“禍不及家人，白隊長還是慎重考慮一下吧。”
    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此時白野倒更像是組長，他這位真正的組長反而事事都要請示。
    “你特麽你個鐵頭，要不是看你還有用，老子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白野感覺霍錚比自己還會變臉，上一秒誠懇道歉，下一秒又開始頂嘴了。
    “白隊長，讓我來吧。”陳恩澤突然站了出來，他是支持白野的。
    他追尋正義，但並不像霍錚那麽死板。
    他說：“霍組長，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要知道，禍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趙昆一個衛星城的城主，一個月工資多少？你看看他的城主府，還有這些黃金，都是哪來的？都是搜刮民脂民膏，出賣公司利益換來的。
    他的家眷跟著他享盡榮華富貴，他們吃的每一口飯，喝的每一口酒，背後都有一條生命，乃至一個家庭的慘劇。
    如果說趙昆的家眷是無辜的，那被他害死的那些士兵、百姓難道就不是無辜的嗎？”
    霍錚身軀一震，隻覺嘴中苦澀，但他依舊不忍，眼神短暫動搖片刻，反而愈發堅定起來。
    “可以剝奪他們的財產，但罪不至死，應該仔細查清這些家眷的為人，看有沒有跟著趙昆作惡，作惡者死，餘下的小懲即可。
    極端的正義不是正義，是名為偏執的審判，最終隻會傷及無辜。”
    偏執的審判？
    陳恩澤眸光泛冷，無聲法庭的信條他時刻記在心裏。
    審判無需言語，死亡即是裁決，這才是他信奉的正義！
    他冷冷道：“正義就該絕對！當正義為人性的弱點讓步，那是對惡行的縱容，是對受害者的二次傷害，對公平的公然背叛！”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肯退讓分毫，那是兩種不同信仰之間的碰撞！
    看著二人爭辯，白野隻覺得好笑，什麽狗屁正義，這世間的正義隻有一種，那就是神即正義！
    “白爺，殺完了。”吳德小跑回來，喊道。
    一句話打破兩人之間針鋒相對的氣氛。
    霍錚瞬間大怒，他淨顧著和陳恩澤爭辯了，卻沒想到吳德行動居然這麽快，“吳德！你殺人全家難道不會良心不安嗎？”
    吳德咧嘴笑道：“我都殺人全家了還能有良心嗎？我隻有對白爺的忠心！”
    “你！”霍錚氣的渾身顫抖，可最終卻像是被抽走全身力氣似的，頹然的坐在座椅上，沉默不語。
    .......
    次日。
    城主府的動亂徹底結束，趙昆的罪證連夜送去了曙光城，然後第二天一早，新的任命就下來了。
    白野隨手將鹿雲霄傳來的電報丟給吳德：“挑重點的念。”
    他懶得看了，因為鹿雲霄在上麵寫了太多溢美之詞，一半的篇幅都是用來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