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傅！？”
    安小瞳猛地怔住，有些不可置信的同時又覺得荒誕，可偏偏這話是從她最信任的人口中說出來的。
    “可是我師傅不可能害我和裴姐姐的.......”
    白野理解安小瞳的心情，說實話這個猜測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
    可是白先生展現出的種種神奇能力，如果對號入座的話，【言出法隨】能完美適配。
    一開始他還沒有懷疑，直到安小瞳用【言出法隨】使出了瞬移，他意識到......審判長可以使用任何人的能力！！
    如果白先生是方敘白，那一切就說的通了，變臉畫家，施展【命中定】，通訊器自動回複，且知道雙生猴像、死亡天平等等隱秘。
    這些事情放到一個人身上很不可思議，但若放到方敘白身上，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白先生知道雙生猴像不奇怪，畢竟神忌物都是有編號的，像他這樣的神秘強者，多知道一些隱秘也很正常，但不正常的地方在於，他能立刻判斷是安小瞳和自己用雙生猴像換了身體.......
    這件事隻有無聲法庭的人知道，白先生就算知道的再多，也不至於一瞬間就想出答案吧？
    智多近妖？預知未來？窺探命運？
    唯一不合理的地方是方敘白沒有動機這樣做。
    他追求正義，可安小瞳和裴清越並未阻擋他追求正義，相反還是他的助力。
    而且方敘白本人也是反對戰爭的，甚至還要阻止園長毀滅天啟。
    太矛盾了，除非.......方敘白一直在演戲，可若真是如此，這個人太可怕了。
    無聲法庭的名聲響徹北邙，誰不知道無聲法庭一直在執行正義，難道方敘白這麽多年一直在演戲？
    白野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安小瞳沉默良久：“白先生能做的事，我師傅確實也能做到，但我覺得不可能是他，我師傅沒有理由這樣做。
    他追求的是正義，而白先生明顯與他的理念背道而馳。”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你師傅追求的正義過於極端，他想破而後立？”
    白野想起之前與方敘白的對話。
    【這個時代從上到下都腐朽透了，小打小鬧的變革根本改變不了什麽，唯有破而後立，才能改變時代！】
    “可是這算什麽破而後立？讓園長毀掉天啟，難道就能破而後立了嗎？園長為人殘暴，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由他建立起來的新秩序還不如天啟。”
    安小瞳還是不相信自己師傅會是白先生。
    白野想了想，覺得安小瞳說的有道理，所謂破而後立，你不能光破，你得有立的基礎啊。
    最起碼自己手底下得有一方勢力吧，且這方勢力中的百姓都是有思想有信念的人，這樣擊敗如天啟這般腐朽的勢力之後，才有能力重新建設。
    方敘白手下就一個無聲法庭，沒有群眾基礎，把天啟毀了有什麽用？無非是讓更多人死於戰爭、流離失所。
    當然，也有可能方敘白看準了某方勢力，覺得人家能改變時代，所以暗中挑起戰爭，為他背後的勢力鋪路。
    但問題是，白野回憶了一圈，北邙大地上就特麽根本找不出來這樣的勢力，全是如天啟這般的一丘之貉。
    北邙之外？
    這就有點扯了，北邙之外太遠了，方敘白何必跑到這裏來折騰。
    思來想去，白野也想不出答案，他猜測，也許白先生根本就不是方敘白，這世界上的超凡者多著呢，什麽千奇百怪的能力沒有。
    說不準白先生的能力是複製，複製了畫家的【命中定】也說不定。
    亦或者白先生就特麽是畫家，沒人規定畫家不能是雙重人格啊。
    反正十王之中除了黑王，都是超凡者，這也就意味著都是神經病，神經病有雙重人格也很合理吧？
    越想越亂，線索太少，可能性太多。
    正在這時，臥室內響起一聲輕微的呻吟。
    “裴姐姐醒了！”安小瞳驚喜起身，一瘸一拐的朝著臥室內走去。
    她的傷雖然不致命，但卻嚴重影響了行動力。
    白野也跟了過去。
    “小瞳！你沒事吧？”臉色蒼白的裴清越臉上浮現出關切與擔憂。
    安小瞳端著普通水杯坐到了裴清越身旁，將水杯遞了過去：“裴姐姐，我沒事的，是小白救了咱們，你先喝點水吧。”
    裴清越喝了一口水，急忙道：“鹿雲霄呢，他會不會追來？”
    “鹿雲霄已經死了，放心吧沒有追兵，小白與我交換了身體，施展流光掠影瞬息千重奏解決了敵人。”
    安小瞳謹記白野的話，所以隻是簡略的說明了一下，關於黑王的事一個字也沒有提。
    “那就好，那就好，謝謝你白野，這次多虧了有你。”裴清越感激道。
    白野麵上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實則心裏一陣肉疼，他擺了擺手：“不過浪費些許時間罷了。”
    “無論怎樣還是要謝謝你.......”這時，裴清越突然麵色一變：“壞了，鹿雲霄一死，天啟恐怕會大亂。
    你和我明麵上又是鹿雲霄的人，恐怕會遭到清算！
    鹿雲霄的實驗室中，還有我為你製造的穩定劑，必須盡快拿回來，不然肯定會被收走的。”
    “穩定劑？”白野差點忘了這玩意，明麵上，他還是一個需要注射穩定劑的基因改造者。
    “穩定劑不著急，兔型基因藥劑製作了嗎？”
    裴清越點了點頭：“製作了一針，但是基因藥劑不重要，穩定劑才重要，算算時間，你快到了該注射穩定劑的時候了，如果公司打算清算你，肯定不會給你穩定劑的。”
    “那確實有必要去一趟了。”白野一聽有基因藥劑立刻改口。
    天啟鹿掌權時，想獲得基因藥劑輕而易舉，到了快注射的時間，核心實驗室就會開始製作。
    但現在天啟鹿死了，想要一支基因藥劑可就難如登天了。
    哎，天啟鹿你為何非要作死呢？
    這時，白野突然反應了過來，他在天啟收的兩個靠山，好像都被自己給弄沒了。
    一個是依靠簡博士靠上的秦鬆庭，另一個則是鹿雲霄。
    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