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教授艱難抬頭，看向畸變體白野，雖然他無法看清白野的樣子，但那雙渾濁的眼睛中卻滿是欣慰。
    “白先生，多謝你幫助陸沉，並為人類解開真相。”
    “不用謝，你還是先說說麒麟和妄瞳吧。”
    白野聽著莫教授斷斷續續的語氣，生怕對方玩電視劇上的那一套，說到關鍵點然後頭一歪，直接嘎了。
    他語速飛快道：“有沒有什麽安全的辦法關閉麒麟，然後再用其他人工......”
    一聽關閉麒麟四個字，莫教授的情緒瞬間激動起來：“不能關閉麒麟！！”
    白野被他這一嗓子嚇了一跳：“為......臥槽！？”
    可能是情緒太過激動，莫教授吼完之後，頓時氣血上湧，蒼老的臉變得通紅，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噎住了一樣。
    “唔......”
    他雙目死死的瞪著，血絲瞬間彌補眼白，然後......嘎巴！
    莫教授死了。
    好好好！白野怒極反笑，現實果然比特麽電視劇還離譜，電視劇好歹是先聊一會有的沒有，說到關鍵點才死人。
    結果現實是直接嘎巴。
    時間倒流！
    “白先生，多謝你幫助陸沉，並為人類解開真相。”
    “不用謝，你還是先說說妄瞳的事吧。”
    莫教授一怔，他有些奇怪白野的焦急，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緩緩道出當年真相。
    “妄瞳並沒有失控。”
    白野眉頭一皺：“沒有失控？那它怎麽會影響麒麟，並打破綠藤市真實與虛假的界限？”
    莫教授語出驚人道：“是我讓麒麟融合的妄瞳。”
    “你！？”
    白野突然有了一種直麵幕後黑手的既視感，不是吧，你個老登就是大BOSS？剛才要不是我救活你，你早就死了。
    莫教授點了點頭：“沒錯，是我做的。”
    “你吃飽了撐的啊？”
    莫教授：“.......”
    “白先生，莫教授不是那樣的人，他這麽做肯定有他的理由。”陸沉很尊敬莫教授，忍不住替他辯解。
    莫教授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正確，但我已經沒辦法了，讓麒麟融合妄瞳是唯一保全綠藤市的方法。”
    “什麽意思？”白野回想起之前毀掉麒麟，導致未來世界毀滅......他隱隱猜到了答案。
    “大災變爆發，外麵已經是世界末日了，而綠藤市因為距離聯邦中心很遠，受到的衝擊比較小，極有可能是僅存的人類城市！
    為了隔絕末日，我不得不借助妄瞳的力量，讓綠藤市落入真實與虛假的裂縫之中，以此來規避危險。”
    原來如此！
    麒麟的存在其實是在保護綠藤市，所以毀掉麒麟才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
    怪不得正確的曆史是小九掌控妄瞳，看樣子正確的解法是讓小九代替麒麟保護綠藤市，而非直接毀掉麒麟。
    之前自己和易博士實際上已經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根據結果反推過程沒毛病，現在是知道了前因後果。
    陸沉呆住了，他愣了片刻，隨即神情激動道：“莫教授，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
    莫教授苦笑一聲：“我怎麽告訴你們？難道要我告訴民眾，咱們完蛋了，外麵的世界已經毀滅了。
    民眾會怎麽想？他們會想如此強大的人類聯邦都滅亡了，更何況小小一個綠藤市？
    絕望有時候比絕境更可怕。”
    陸沉一怔，但還是有些不認同莫教授的觀點：“那你為什麽現在說出來？”
    莫教授立刻吹胡子瞪眼：“陸沉你個小王八犢子，你特麽難道沒看出來老子快死了嗎？我現在不說，難道等死了之後再說啊！”
    陸沉：“.......”
    “外麵到底有什麽？”白野十分好奇這個問題，按理來說，人類聯邦的整體實力絕對是十分強悍的。
    或許個體實力很弱，但在科技的力量麵前，個體除非達到單手毀滅星辰的層次，不然絕不是科技的對手。
    強如園長，不照樣被一顆小小的納米炸彈搞得異常狼狽？
    這玩意要是多來幾顆，園長也得掛。
    莫教授搖了搖頭：“我不能說，一旦說出來就有被注視到的風險，屆時整個綠藤市都會毀滅，我不能拿全城人去賭。”
    白野心中一動，莫名想起了不可記錄的神忌物001009
    算了，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子要回家！
    “莫教授，你繼續說，妄瞳與麒麟結合之後又發生了什麽？”
    “哎。”莫教授歎息道：“我讓麒麟收容了妄瞳，本意是隔絕外界汙染，保護綠藤市，事實上麒麟一開始做的很好。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妄瞳的影響下，麒麟漸漸有了獨立的人格，他不再是單純的人工智能，而是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
    “假人？”
    “對，你可以這樣理解，麒麟的存在有點類似於假人，他是依照第一定律誕生的假人。
    就像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和追求，無論是追求享受、還是追求理想，奮鬥亦或躺平，說到底都是種種不同的思想。
    現在麒麟也有了思想，根據第一定律誕生的思想，這就導致.......”
    “行了，後麵不用說了，你就說怎麽解決吧。”白野打斷道。
    後麵的事他都知道了，無非就是麒麟開始變得極端，殺完了真正的畸變體，然後又要殺死所有可能變成畸變體的人。
    莫教授氣的瞪眼：“打斷別人說話是不禮貌的，懂不懂尊老.......”
    “我這不是怕你話說到一半就噶了嗎。”
    莫教授：“.......”
    他氣的幹癟的胸膛劇烈起伏，半天才順下氣。
    這老頭脾氣還挺大，怪不得成了畸變體，率先被當成畸變體的人，基本都是那些脾氣不好，行事放肆出格的人。
    “我上次潛入市中心，想要更改麒麟的第一定律，結果失敗了，他現在就像是一個真正的人類，而第一定律就是他堅持的信念，很難通過外力改變。
    但決不能關閉麒麟，一旦關閉，綠藤市就會被外界侵襲。
    所以隻能用新的人工智能替換.......”
    白野不耐煩的打斷道：“這些我都知道了，關鍵是新的人工智能呢？你有沒有？”
    莫教授猶豫道：“有倒是有，上次更改麒麟指令失敗後，我便開始打造新的人工智能，隻是......”
    白野瞬間兩眼放光：“新的人工智能叫什麽？”
    “名字？”莫教授沒想到這位白先生的關注點竟然如此奇怪，一個名字有什麽好在意的。
    不過他還是回答道：“新的人工智能是用來代替麒麟收容妄瞳的，而妄瞳能改變認知製造幻境，我覺得神話中有一個生物很適合，
    那就是.......九尾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