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我們的約戰，也不是很著急。”
    “對的對的！同學你先用！我們有事就走了哈！”
    “我也有事！等等我！”
    片刻寂靜後，剛才催唐平的同學嘩地一下散開，都不約了。
    大家都害怕，下一個飛起來的就是自己……
    遠處觀眾席上。
    申學和趙學鋒也愣了許久。
    對區區中年的兩位老師而言，這樣的畫麵可能有點過於震撼。
    好消息是，兩人這次都沒端茶。
    不然又有褲子要遭殃了。
    “他是在哪學的？光之盾和控風……有這樣組合的先例嗎？”
    “好像沒有……”
    趙學鋒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是，您問我幹什麽？
    您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嗎！
    “所以茄哥，就這麽敗了？”
    此時此刻，趙學鋒受到的震撼，一點都不亞於申學。
    自己班的學生，按理說他應該知根知底才對。
    可自從欣寶秀出閃光彈後，這場戰鬥就脫離他的猜測，一路狂奔了……
    難以置信，靈壓破500的寵獸，會這麽幹脆地敗給靈壓不到400的對手！
    而且，颶風頂威力有這麽大嗎？
    他記得獵風黑犀貌似都沒這麽恐怖啊！
    “我理解他的想法了。”
    申學忽然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發現了嗎？當今寵獸的訓練方針，都是圍繞拔高靈壓來布置的。”
    趙學鋒點點頭。
    這是人盡皆知的常識。
    靈壓和寵獸的實力與表現，基本成正比。
    各個輔導班的宣傳焦點，也都是傳授寵獸多少高階技能、擔保提高多少靈壓……
    足可見靈壓的重要性。
    當然，靈壓歸根到底隻是參照。
    不然也用不著對戰了，大家直接用靈壓排名就行。
    “但我看過一篇很多年前發在神機盟學報上的論文，它指出：靈壓或許並不是唯一的指標。”
    申學攤開雙手。
    “靈壓的數值代表靈子的數量。
    “但，靈子與靈子很可能也並不相同。
    “這就好比一立方米廢鐵，與一立方米鋼，雖然體積相當，但性質截然不同。
    “用廢鐵蓋房子，和用鋼蓋房子，差距可想而知。
    “這就能解釋為什麽一些寵獸提升雖快，卻很快卡在瓶頸；而另一些寵獸不被看好，卻反而異軍突起。”
    趙學鋒若有所悟：“您是說，欣寶的靈子像鋼，茄哥的像廢鐵？”
    他聯想到人類也有這種情況。
    有的人貌似精瘦，但力氣可能不輸肌肉壯漢。
    有的人看著塊頭大，其實是虛胖。
    “不至於那麽極端吧，但是這個道理。”
    申學點點頭，“按照那篇文章的觀點，基礎素質更紮實的寵獸，靈子的‘質量’也更高。”
    趙學鋒一頭霧水：“這個論點，我還真沒見過……”
    “畢竟是未經證實的假說，又隔了十多年，傳播度不高很正常。
    “人類現階段對靈子的認知，還是太有限了。”
    申學感慨道。
    “而且別忘了，當時正是各路培訓機構的野蠻生長期。
    “學習高等技能，快速拉高靈壓，這是肉眼可見的。
    “比起虛無縹緲的‘基本功’，你覺得大眾更願意相信哪個呢？
    “另一方麵，十個基礎技能的學費，也比不上一個精英技能的學費呐！
    “機構也要掙錢，怎麽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確實。”
    趙學鋒低下頭，“而且大部分人也不會在一隻寵獸上投入太多。
    “瞅著潛力差不多到頭，就會換了。
    “這種情況下，打基礎確實不劃算……”
    兩人不約而同沉默片刻。
    申學十幾年前就換走了初寵。
    趙學鋒的初寵雖然還留著，但也早就解除契約了。
    他們都是這“大部分人”中的一員。
    也早就習以為常。
    而現在——
    他們看到一個身影脫離人群，拒絕溫和地走向良夜。
    申學又想起了那聲“不換”。
    他忽然笑了。
    “時間不早了，咱們走吧。擂台是他們的。”
    ·
    次日。
    【當前讀取榜單：槐市第一禦獸高中高一年級寵獸榜】
    【當前寵獸：欣寶（白金天馬）】
    【屬性：風係、光係】
    【種族：低等精英】
    【靈壓：423】
    【寵獸實時排名：103/987（進步10名）】
    【下次結算：二十天後】
    【獎品已發放：寵獸神仙小零食係列“禦優乳”益生菌飲品4箱！】
    8名是擊敗茄哥漲的，2名是周六小測擊敗另一個同學漲的。
    唐平在食堂吃飯，看著係統光幕，心情複雜。
    碗裏的肉肉都不香了。
    這次是私人約戰，沒獎金啥的。
    但獎品還是發了。
    所以，我那九百九十塊獎學金上次其實沒花完，這次還在花是嗎？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您，幫我精打細算？
    可就不能給我點能花的錢嗎！
    該死的進步，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沒想到拚盡全力，還是無法戰勝你們。”
    孟林搖頭歎氣，“糖豆，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
    “你打得也很好……”
    唐平微笑地咬牙切齒。
    想咬死孟林的心都有了。
    唐平是聽他信心滿滿，才答應約戰請求的。
    還以為他真能穩贏自己呢！這個坑貨！
    勝場越多，一次戰敗造成的退步也越有限。
    尤其是戰勝的還是茄哥這種含金量高的對手。
    和隨便贏個阿貓阿狗還不一樣……
    以現在的情況，指望輸一次就狂撈幾十萬，基本不可能了！
    算了……往好處想，排名高更容易遇上強大的對手。
    年級賽才是大頭，目光要長遠。
    沒吃幾嘴，孟林電話就響了，禦學幫老師叫他現在過去。
    孟林隻好和飯依依不舍地道別。
    “對了糖豆，你發現了沒，欣寶好像長高了！”
    孟林走前提了一嘴。
    “真的假的？”
    唐平看了一眼正在打飯的欣寶。
    她剛吃完一盆燕麥味飼育糧，正在和阿姨續飯。
    黑卡被她用兩片光之盾穩穩夾在身旁，很是醒目。
    “還真長高了一點！”
    唐平回憶剛契約欣寶的時候，她瘦得還能看見骨頭呢。
    聽說她在園區一直被欺負，也吃不好飯。
    跟了自己以後，每天用黑卡，吃的都是一斤三位數的高端飼育糧。
    吃得也很多，飯量保底有同齡天馬的三四倍！
    現在欣寶明顯長開不少，就連灰撲撲的毛色都變亮了一些。
    欣寶回來的路上，其他桌的寵獸看著她碗裏的飯，都流露出羨慕的眼神。
    有的寵獸眼巴巴看向自己禦獸師……被瞪了回去。
    畢竟沒誰會給寵獸吃那麽貴的糧。
    有那錢，不如報幾個班，或買幾支補劑實在……
    “欣欣！”
    “給我的？謝謝！”
    接過欣寶捎來的超大號奶糖，唐平輕輕一笑。
    就當是花錢買欣寶健康開心吧，也值！
    不要因一時的進步而失落。
    保持樂觀心態，爺一定能退步掙大錢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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