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瓷瓷答應了和裴言川見麵。
    晚上八點，房門準時被人輕輕敲響。
    彼時央瓷瓷正在拚圖，這是她和裴言川一起買的，本來說兩個人每天晚上一起拚一點，等拚完這幅圖就一起出去旅遊。
    但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聽見敲門聲，她放下手裏的拚圖，起身去開門。
    門外的男人穿了件簡單的黑色短袖，英俊麵容如玉般溫潤，一雙桃花眼微微泛紅，像是剛哭過，手上還拿著一盒小蛋糕。
    看著對方泛紅的眼尾，央瓷瓷神情微愣。
    裴言川眼睫垂下，發梢還掛著水珠，模樣落魄：“瓷瓷，我是來道歉的。”
    聞言，她輕輕搖頭。
    “裴言川，你沒有惹我生氣。”
    其實聽完白天司機的話後，央瓷瓷自己也想了想。
    她提出分手確實太草率了。
    如果裴言川真的這樣，到時候分手也不遲。
    感覺到屋外的冷氣，她側過身讓出位置，“先進來吧。”
    裴言川卻沒動手，他試探性地抓住她的手，抿唇輕聲開口：“瓷瓷，我們是不是沒有分手？”
    央瓷瓷點頭：“暫時還沒有分手。”
    她的用詞極為嚴謹。
    畢竟現在發生這種事，央瓷瓷無法再確定裴言川能不能達到自己的標準。
    裴言川又怎麽會沒聽出女生的意思。
    他眉眼微沉，指尖攥緊，泛紅的眼睛眯起，舌尖頂了頂上顎。
    沉默地往前走了一步，帶上門。
    “哢嚓”一聲，封閉狹小的走廊隻剩下他們的呼吸聲，男人高大的身軀幾乎擋住了門口的燈光。
    央瓷瓷完全沒注意到這股奇怪的氛圍，她眼睛亮晶晶的，正想接過他手上的蛋糕。
    裴言川卻忽地抬手，沒讓她拿到。
    央瓷瓷：？
    她疑惑抬頭看去，卻隻見男人緊繃的嘴角。
    對方忽地摘下眼鏡放在旁邊，隨即緩緩低頭。
    夜色下，男人深邃的眉眼藏匿在陰影之下，濃鬱的雄性氣息和清香的沐浴露混雜在一起。
    他輕聲開口，沙啞、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像是剛剛從水裏爬出，帶著黏膩的陰冷氣息。
    “寶寶，我可以抱你嗎？”
    央瓷瓷看了眼對方身上單薄的衣服。
    他們這邊溫差大，晚上會很冷，裴言川居然就穿了一件短袖來。
    “可以。”
    她說著，大方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脖子，輕輕聞對方身上的味道。
    白天的香水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香甜的沐浴露味。
    ——和她身上一樣的味道。
    央瓷瓷彎起眼睛，下巴無意識蹭了蹭男人的肩膀。
    想起白天的事情，她側過頭，認真開口。
    “對不起，裴言川，我白天不該說那些話的，你不要生氣，也不要傷心好不好，我以後不會隨便說了。”
    裴言川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了。
    黑暗中，女生甜膩軟綿綿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鼻息間到處都是香甜的氣息。
    甚至比他手裏的蛋糕都要香軟。
    低頭埋在女生的發絲間，熟悉的香味讓裴言川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更滾燙強烈的情欲渴望。
    好好聞……
    想親……
    想要舔遍每一處。
    在央瓷瓷看不見的地方，男人眼中浮現出病態的滿足感，他神情癡迷而又沉醉，呼吸不自覺加重。
    裴言川喉結滾動，側過頭，唇瓣若有似無般在女生的脖頸邊輕輕劃過，想要咬下去卻又不敢。
    到最後，他也隻是克製地吻了一下央瓷瓷的發絲，手臂一點點收緊，像是要把女生揉進身體裏，永遠都不分開。
    低啞的嗓音輕柔得不像話。
    “沒關係的……寶寶，我不會怪你，我喜歡你。”
    隻要，像這樣給他抱一抱就好。
    央瓷瓷完全沒感覺到不對，相反還很開心。
    她喜歡這種抱抱，也喜歡裴言川這樣抱她。
    很舒服。
    她彎起眼睛，剛想說些什麽，忽地感覺到腰間抵上一個……東西。
    而且，那東西具有強烈的存在感……
    她先是愣住，而後瞬間瞪大眼睛，臉頰發燙。
    不會是……！
    身體被人輕輕推開，男人帶著歉意、艱難忍耐的沙啞嗓音在耳畔響起。
    “抱歉……寶寶……等一下。”
    門口的燈昏暗，央瓷瓷看不清裴言川的臉，卻能清晰感覺到對方滾燙的呼吸灑在自己臉上。
    她試探性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胳膊。
    好燙。
    男人悶哼一聲，額前滑落至下巴的汗珠，滴落她的手背上。
    熱，且帶著男人身上獨特的味道。
    像是檀木，卻又像是攝人魂魄的梅香。
    下一秒，汗珠被人抹去。
    男人指腹輕輕劃過她的手，溫熱的指腹粗糲，央瓷瓷甚至能感覺到指紋在皮膚上的摩挲，滑潤黏膩的汗珠，在急速上升的溫度下蒸發。
    “寶寶，我幫你擦掉。”
    央瓷瓷沒有說話，腦子裏卻響起於菁白天說的話。
    ——‘你和裴言川做到哪一步了？’
    幾秒後，她忽地拿過裴言川手上的蛋糕，放在一旁的桌上，又在男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關掉門口以及客廳的燈。
    “瓷瓷？”
    耳邊傳來裴言川疑惑的聲音。
    她沒有理會，抓住男人的手腕繞到自己後腰，讓他繼續抱著自己。
    衣物布料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隱晦、細碎，在夜色裏格外曖昧旖旎。
    黑暗中，不知道誰的呼吸瞬間加重了。
    央瓷瓷抱著他的脖子，清澈的琥珀色眼眸眨了眨。
    她仰頭湊上去小聲開口，又害羞又好奇：
    “裴言川，我們要不要接吻，你想不想接吻呀。”
    “砰砰砰——”
    劇烈狂跳的心跳聲在此刻被無限放大夫被驚喜猛地砸到的裴言川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腦子裏像失去了所有的認知，隻剩下一個想法——接吻。
    他要。
    他想。
    他想的快瘋了！
    裴言川抑製著顫抖的指尖，抿了抿有些幹燥的嘴唇，幽暗的眼眸在夜色裏跳動著狂熱的火焰。
    他艱難吞咽了下唾沫，慢慢低頭靠近那抹迷人的香味，像是饑渴已久的旅人，在找到水源後，珍重地不敢喝。
    可在品嚐後，那抹珍重將會轉變為無窮無盡的渴望和貪欲。
    觸碰到一抹柔軟的觸感後，他身體立馬僵住。
    央瓷瓷茫然眨了下眼睛，不太理解裴言川為什麽親得這麽慢。
    於是，她主動張嘴試探性舔了一下。
    裴言川渾身一震，愉快舒爽的快感幾乎衝出腦門。
    香甜的氣息覆蓋了過來，像是吃了一口蜂蜜蛋糕，甜膩，濕潤。
    他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整個人興奮到極點，眼底泛起病態的狂熱。
    他居然真的親到了……
    好甜，好香……
    欲色與病態糅雜在一起，裴言川眼底暗得可怕。
    他一把將人抱起，低頭張嘴反客為主，啞聲哄著。
    “乖寶，抱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