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於菁頂了一雙熊貓眼來到診所。
    於思見狀嚇了一大跳。
    “你昨晚做賊去了嗎？這黑眼圈都能去動物園當國寶。”
    “……”
    於菁無精打采坐在老板椅上，有氣無力抬起眼皮，“別提了，姐，你是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接收了多大的信息量。”
    昨天聽完央瓷瓷那些話後，她直接失眠了。
    她和央瓷瓷從高中就是同學，高中時期，央瓷瓷就是學校裏公認的脾氣好性格乖巧的萌妹子，老師同學都特別喜歡她，和她表白的男生更是數不勝數。
    但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
    以前她問過對方原因，得到的回答就是那套準則。
    以前她以為這隻是央瓷瓷拒絕別人的一種“荒謬”的理由，並未當真。
    也覺得不可能有人會做到這一切。
    她曾經覺得，央瓷瓷喜歡的類型應該是那種渣蘇的浪子類型。
    軟妹乖學生愛上渣蘇壞公子哥，小說都是這樣寫的。
    結果，就在昨晚，她第一次真正認識到，央瓷瓷當年說的標準不是開玩笑。
    而且她也第一次認識到，自己這個性格乖巧的好朋友，渴望的愛情……和正常人好像有點不一樣。
    說難聽點，就是有點……變態。
    於菁心情複雜。
    她瞥了眼旁邊的於思。
    “表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於思頭也不抬，“說。”
    於菁小心整理著措辭，“咳……就是我那個朋友，最近談戀愛了，但是她對戀愛的看法有點異於常人。”
    於思狐疑抬頭，“你偷偷談戀愛了？”
    於菁麻木臉：“……不是我。”
    於思放下筆，想起昨天那通沒打完的電話。
    “你說的是瓷瓷？”
    “……也不是。”於菁移開視線，“算了，我還是別管小情侶的事情了。”
    其實最主要，她不想把央瓷瓷的情況和自己表姐說。
    央瓷瓷隻對她說過，她不想辜負瓷瓷的信任。
    於菁不願多想，轉身閉上眼睛。
    “困死了，姐，我在你這裏睡一覺。”
    而後就收到了於思的死亡凝視
    “給我回家睡去，說好的幫我打掃衛生，結果天天去玩，不行去找個班上。”
    “……”三十七度的嘴巴怎麽說出這麽冰冷的話。
    她擦了擦額頭的虛汗。
    “姐，要不然我在你診所當個前台吧，你也知道我剛回國，國內找工作哪有那麽簡單，而且你最近不是在招人嗎？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考慮考慮。”於思說的話出乎意料。
    聞言，於菁眼睛一亮，立馬走過去獻殷勤，狗腿子一樣乖巧按肩膀，毛遂自薦。
    “好姐姐，漂亮姐姐，就用我嘛，我精通三門外語，性格外向，就算你以後的病人是外國人我都能應付過來”
    餘光瞥見於思在看簡曆，她兩眼瞬間淚汪汪，“姐！你騙我！”
    不是說考慮考慮嗎？！
    “……”
    於思無語瞥了她一眼。
    “這些人是來應聘助理的。”
    她心理診所最近剛建起來，雖然有裴言川的幫忙，但招聘這件事還是得她親力親為，尤其是助理。
    隨後翻開下一張紙，當看見上麵的照片後，於思一愣。
    她低聲呢喃，“這麽巧？”
    “咋了？”於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姐，你認識這人？”
    於思目光看向女生的基本信息，輕輕“嗯”了一聲。
    “偶然認識的。”
    原來她叫李瑄夢……
    【李瑄夢女士，您的簡曆已經初步通過篩選，請您於明天下午五點到以下地址參加麵試。】
    收到消息，李瑄夢嘴角上揚，輕輕攪動著手裏的咖啡。
    係統發來祝賀：【恭喜您距離成功進了一步。】
    “這才哪到哪，還早呢。”李瑄夢挑挑眉，目光落在麵前的辦公大樓上，指尖輕輕敲著杯沿。
    “你還是先把央瓷瓷的信息給我吧。”
    【好的。】
    話音剛落，麵前立馬出現了一塊透明的光屏。
    【依照劇情來看，央瓷瓷的人生經曆十分簡單，父母在她小學時期離婚，她跟隨母親一起生活，母親外出車禍死亡，賠償金被舅舅收走，此後她就一直住在舅舅家裏，舅舅一家人並不喜歡她，在大學期間，她不僅沒要過生活費，甚至還被舅舅一家人吸血，直至畢業後遇到裴言川，因為沒體驗過被關心的感覺，所以瞬間被裴言川騙走。】
    【由於央瓷瓷非關鍵人物，她的信息很少，文中隻是提到她是個典型的乖乖女，性格遲鈍，這也導致她被裴言川選擇作為擋箭牌。】
    “乖乖女？”
    想起在烤肉店看見的一幕，李瑄夢神情思索。
    那天她並沒有進去，一直在外麵的等候區坐著。
    透過玻璃瞄見了央瓷瓷的樣子，確實長的很可愛，臉頰白嫩，五官精致，笑起來甚至還有淺淺的酒窩，是那種一眼就能讓人放下戒備的溫順模樣。
    “這應該比於思好騙吧？”李瑄夢喃喃出聲。
    昨天為了騙那個心理醫生，她可是做足了準備，生怕被對方看出來什麽不對勁，每一個小動作都經過提前排演。
    看著女生和同事從大樓出來，李瑄夢一口喝完杯子裏的咖啡，而後走向前台。
    “叮鐺——”
    咖啡廳門前的風鈴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女人調侃的聲音響起。
    “央組長，你真要請我喝咖啡？”
    聞言，旁邊的央瓷瓷抬起頭。
    她今天穿了件深藍色的v領襯衫，脖頸間的金色項鏈愈發襯得皮膚白皙的墨色發絲在腦後紮起，劉海幹淨整齊，幾縷碎發垂落耳邊，又帶著幾分溫婉。
    她熄滅屏幕，彎起眼睛，臉頰兩側彎進去一個很淺的酒窩
    “是呀，這幾天都項目多虧你的幫忙。”
    程澳佳揮揮手，“沒有沒有，我就是告訴你了一下流程，還是你自己的實力。”
    她內心感歎現在的新人真是一年比一年厲害，短短半年就升到小組長了。
    不，這已經不能說厲害了，簡直恐怖如斯。
    要不是和央瓷瓷相處過一段時間，確實看出對方的業務能力強悍，陳澳佳都要懷疑央瓷瓷是走後門的。
    趁著排隊空隙，她隨口聊道：“不是聽說部門打算辦個聚會，恭喜你升到小組長嗎？”
    央瓷瓷連連點頭，眼睛發亮，“好像是這周末，不知道要吃什麽。”
    看著女生亮晶晶的眼眸，程澳佳微微挑眉，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手下有個組員喜歡央瓷瓷很久了，之前打探到央瓷瓷沒有對象後，那小子天天跟在央瓷瓷屁股後麵跑。
    聽說這次打算在聚會後表白。
    八卦之心燃燒了起來，她秉承著好組長的原則，神秘兮兮湊近，試探詢問央瓷瓷的想法。
    “瓷瓷，你覺得——”
    “抱歉，小姐，你的手機刷不出來。”
    話還未說完，前麵服務員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
    抬頭看去，隻看見她們麵前的女生低著頭擺弄手機，聲音慌亂無措。
    “怎麽會刷不出來？之前還是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