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央瓷瓷找了其他前輩，要到了裴氏集團全部資料。
    她撐著下巴，目光落在下一行上的名字上——裴言川。
    裴玉山的兒子果然就是裴言川。
    她靠在椅子上，轉了轉手上的筆，神情思索。
    其實有點奇怪，按理說這麽大的公司，自己就算沒特地去了解，但是至少也聽過。
    可以前工作這麽久，她連這個集團的名字都沒聽過。
    難道就因為她是被裴言川欺騙的炮灰，所以根本不會給她發現真相的機會？
    央瓷瓷歎口氣。
    算了，這些都是小事。
    最讓她意外的是，裴言川好像生病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心理疾病，但情況應該不算好，而且從國外就開始了。
    她打開於思的聊天框，抿唇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默默關掉，悶悶不樂地揉了揉頭發。
    “為什麽不說啊……”
    裴言川很害怕她發現。
    連於思姐都幫他隱瞞，那肯定也是裴言川讓她別說。
    自己要是說出來，會對劇情造成影響嗎？
    想起劇情，央瓷瓷在手機裏搜索昨天聽到的那個地址。
    當看清地址後，她眨了眨眼。
    “別墅區啊，有點遠……”
    那還是讓李瑄夢去吧。
    她沒有車，而且也不知道這個私生子的劇情。
    央瓷瓷剛想繼續工作，耳邊響起程澳佳的聲音。
    “瓷瓷，經理喊你。”
    她停下手，抬起頭看去：“嗯？”
    幾分鍾後，央瓷瓷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經理笑著介紹對麵的人。
    “瓷瓷，這位是裴氏集團的策劃部經理，裴斯。”
    “裴經理，這位就是我們項目的主要策劃，央瓷瓷。”
    聽見這個名字，央瓷瓷微微一頓，目光落在對麵的男人身上。
    隻見麵前的男人頭發微卷，額前碎發懶洋洋搭著，皮膚白皙，輪廓分明，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帶著淡淡笑意，眼尾微微上挑，嘴角總是掛著笑。
    和對方對視的第一秒，央瓷瓷瞬間想起了之前在酒吧的那些男模。
    那些男模也是這樣笑著招待客人的。
    還在出神，對麵的男人突然遞出一張名片，語氣溫和。
    “你好，央小姐，我是裴氏集團的策劃經理，之前就聽說央小姐能力很強，這次過來除了推進項目，也是想學習一下貴公司的經驗。”
    央瓷瓷垂眸看著桌上的名片，瞥了眼那個熟悉的姓氏。
    也姓裴。
    真巧啊。
    她彎眸接過名片：“這是我的榮幸，您有任何想了解的，盡管開口，我一定盡力配合。”
    旁邊的經理見狀態笑著開口：“裴經理，我等會還有個會，就讓央瓷瓷帶您在我們公司逛一圈。”
    “好的，您去忙吧，不用在意我。”裴斯站起身和他握了個手。
    央瓷瓷帶著對方走到平常工作的領域，“這就是我們的工作區了。”
    裴斯看了一圈，忽地問道：“央小姐坐哪裏？”
    央瓷瓷指了下自己的工位，“我坐那邊。”
    裴斯走過去看了看，在桌上掃了一圈，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桌上小盆栽的葉子。
    “央小姐的工位擺設很簡單。”
    “……”
    央瓷瓷沒有做出回應，隻是瞥了一眼自己的盆栽，繼續說道：“我帶去您去茶水間看看吧。”
    “好啊。”
    走到茶水間，央瓷瓷客套問了一句：“您要喝茶還是咖啡。”
    “咖啡。”
    “好的。”
    茶水間裏響起咖啡機運作的聲音。
    裴斯靠在吧台上，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女生身上。
    女生側臉線條，眼簾垂下，卷翹的睫翼像是兩把小扇子，鼻尖小巧，肌膚細膩，泡咖啡也是不緊不慢的，整個人透著一種懶洋洋的溫吞。
    就像是家裏養的那隻布偶貓，讓人想抱在懷裏蹭。
    裴斯插著口袋，舌尖頂了頂側邊的軟肉，嘴角的笑意愈發勾人。
    “央小姐看起來很年輕，工作時間也不長吧？”
    央瓷瓷點了下頭：“對。”
    裴斯笑著問：“那央小姐有對象嗎？”
    聞言，央瓷瓷抬頭。
    女生琥珀色的眼眸眨了眨，臉上表情單純，似乎在問這個和你有什麽關係。
    沒有被冒犯的生氣，就像是純粹的疑惑。
    裴斯抵唇笑了一聲：“抱歉，可能有些唐突了，你不用回答。”
    央瓷瓷點點頭，把咖啡遞給他。
    “你還想看哪裏？廁所要帶你看嗎？”
    正在喝咖啡的裴斯：“……”
    他先是一愣，隨即笑出聲。
    好吧，看來還是有點生氣。
    他看了眼時間，拿出手機，“加個聯係方式吧，央小姐以後的策劃方案可以直接和我對接。”
    “好。”
    她低頭打上備注，忽地問道：“你也姓裴，是關係戶嗎？”
    頓了頓，她又認真補充道：“如果有些唐突，你也可以不用回答我。”
    “……”
    裴斯沒想到央瓷瓷這麽大膽，眼睛詫異瞪大，隨後意識到對方是故意這樣問的，眼底劃過笑意。
    他突然俯身靠近，食指抵在唇上，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眨了眨，帶著勾人的笑。
    “你猜？”
    看來是了。
    這雙眼睛，和裴言川有點像。
    把人送走後，央瓷瓷坐回工位上，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備注。
    這個男人，會是什麽私生子嗎？
    真大膽啊，把私生子這樣放進公司，這都沒人發現？
    視線看向桌上的盆栽，她端起來，探出頭看向對麵的同事，舉起手裏的盆栽。
    “你要這個盆栽嗎？可以淨化空氣。”
    同事：？
    這一株小玩意淨化什麽啊？
    雖然一臉疑惑，但還是抬手收下了。
    “你不養了？”
    央瓷瓷點頭：“嗯，我養新的。”
    下班之後，央瓷瓷先去了於思那邊一趟。
    她在周圍找了一圈，沒看見李瑄夢。
    “於思姐，李瑄夢呢？”
    於思抬起頭，“出去了，聽說是有事情你找她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我就問問。”
    央瓷瓷坐在沙發上，仰頭盯著天花板的白熾燈光
    默了一會，她忽地輕聲問道：
    “於思姐，在你這裏看病的病人，一般都是什麽心理疾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