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女生突然這樣問，裴斯先是一愣，而後玩味湊近，“沒有啊，怎麽問這個？”
    難道是終於發現他的好了？
    他早說過了，選對象得選好的。
    在這一塊，裴斯就沒輸過任何人，哪一個女的看見他不是乖乖貼上來。
    偏偏這央瓷瓷就是個意外。
    不過也沒關係，就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裴斯甚至都在考慮到底要不要真的接受央瓷瓷，畢竟他向來不喜歡玩別人的“二手貨”。
    可下一秒，卻隻見女生往後退一步，恍然眨眼，尾音拉長感慨道：
    “怪不得，那沒事了。”
    短短七個字，卻藏了很多別樣的意思。
    裴斯：“……”
    為什麽聽出被憐憫的感覺。
    他眼尾抽了抽，正欲說話，就看見女生彎眸解釋道：“別誤會，裴經理，我隻是在說您這種身份，確實不好找女朋友。”
    裴斯舌尖抵上後槽牙，分不清是氣笑了還是覺得離譜。
    還真是塊難啃的骨頭。
    他就不信了，一個央瓷瓷，怎麽可能拿不下。
    等女生離開，裴斯拿出手機，眉眼沉沉。
    “把央瓷瓷的信息以及家庭背景發給我，如果有戀愛史最好也一起告訴我。”
    不就是一個情人嗎？這麽維護，等他找到，央瓷瓷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什麽真愛。
    和李瑄夢吃完飯分開之後，央瓷瓷就打算打車去裴言川那裏，裴言川現在也在外麵和其他公司老板談合作。
    隻是還沒等她拿出手機，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突然停在麵前。
    車窗放下，一張略顯眼熟的臉闖入視線中。
    她先是一愣，眉梢微揚，默默放下手機。
    而車內，坐在駕駛位的齊樓卻是緊張死了。
    他握緊方向盤，斟酌著說辭。
    “那個，央小姐，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是裴總的助理，齊樓，他讓我來接您……”
    齊樓知道這句話的可信度不大，畢竟央小姐在這之前就已經拒絕過一次少爺的接送。
    但在知道裴斯也在這裏吃飯後，少爺就管不了那麽多了。
    他看著女生站在街邊沒有動，緊張地笑了一聲，“您可以給裴總打個電話說隻是他現在可能是在工作，可能一下子看不見消息。”
    央瓷瓷卻是打開車門坐了上來，“不用，走吧。”
    齊樓還有些些懵，透過後視鏡瞥了眼後麵的女生。
    “央小姐……就不擔心我是壞人？”
    對陌生人真是毫無戒備啊，居然就這樣隨便上車了。
    聞言，央瓷瓷收起手機，微微一笑：“不擔心啊。”
    “因為我見過你。”
    這下輪到齊樓愣住了，“您見過我？”
    什麽時候？他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央瓷瓷靠在座椅上，笑著開口：“齊樓，我問你一個事情，你可以不告訴給裴言川嗎？”
    啊？居然還有這種環節？
    齊樓猶豫了。
    原則上不可以的，要是被裴總知道了，他工作就沒了。
    但現在原則來了。
    “您問吧。”
    齊樓原本以為女生是想問裴言川的感情情況，畢竟能找他問，也就隻有這種事情了。
    沒曾想，女生卻突然開口：“裴言川生病了嗎？”
    齊樓先是一愣，下意識否認：“沒有，少爺身體很……”
    央瓷瓷： “我說的是心理疾病。”
    “……”
    齊樓瞬間噤聲，心虛地推了下眼鏡。
    不是，央小姐怎麽知道的？難道是少爺說的？
    似乎是猜到齊樓在想什麽，央瓷瓷解釋道：“我在於思姐診所樓下見過你。”
    看了眼男人的表情，她輕輕彎起眼睛，“應該不是齊助理有心理疾病吧？”
    齊樓：“……”
    被看穿了，他剛想用這個理由。
    央瓷瓷也沒打算為難齊樓，“我知道裴言川想隱瞞我，我不會主動戳破，我隻是想讓你告訴我，裴言川究竟得了什麽病。”
    齊樓沒有說話，握緊方向盤。
    少爺這樣隱瞞，就是怕央小姐知道後會離開，如果自己說出去，讓少爺害怕的事情成真怎麽辦？
    車廂內一時之間陷入安靜。
    央瓷瓷眨了下眼，見齊樓依舊不說，無奈歎了口氣。
    “其實我一直都很奇怪，裴言川隱瞞著我的理由是什麽，這個心理疾病很恐怖嗎？”
    齊樓安靜開車，良久才開口：“央小姐，您覺得少爺喜歡您嗎？”
    央瓷瓷換了個姿勢，頭靠在車窗上，輕聲開口： “他不是愛我嗎？”
    齊樓微微一愣，隨即沒忍住笑出聲，“看來您也很清楚，所以您是對少爺的這份愛感到愧疚，所以才想要關心少爺嗎？”
    愧疚？
    央瓷瓷盯著麵前的座椅發呆，耳邊是齊樓的聲音。
    “如果真是這樣，您什麽都不知道或許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少爺現在就已經很滿意了。”
    她低頭輕輕笑了一聲，“什麽都不知道才是最正確的。”
    確實是這樣。
    如果從一開始，她沒有聽見這個係統的聲音，也不知道裴言川是男主，更不知道裴言川後麵會按照劇情愛上攻略者。
    那一天的香水味，她可能隻會當成無意間沾染到的味道，和裴言川耍小脾氣就這樣過去了。
    他們之間就不會有分手，也沒有重來。
    她現在也不會因為害怕穿越者重來而不敢和裴言川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央瓷瓷輕緩出聲：“可是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再多知道一點也沒關係吧？”
    看著背影僵硬的齊樓，她輕聲開口。
    “齊助理，那我們交換吧，我和你說一個秘密。”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裴言川是個什麽樣的人。”
    齊樓哈哈一笑：“身份嗎？看來央小姐早就看穿裴總了，裴總肯定很驚……”
    央瓷瓷笑著打斷他：“我指的是裴言川給我下藥。”
    齊樓：“……”
    他好像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