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央瓷瓷瞬間放下手機，轉過身摸了摸裴言川的頭發，指尖落在太陽穴，輕輕揉著。
    “喝太多酒了嗎？”
    還是因為吃多了藥？
    她看那個藥的副作用很多。
    裴言川把女生抱在懷裏，臉埋在頸窩裏，“不知道。”
    “那我們就早點關燈睡覺。”央瓷瓷伸出手想要關掉燈。
    胳膊卻被人輕輕握住。
    裴言川低下頭，臉貼在女生的脖頸側，悶聲道：“可是我想和瓷瓷聊天。”
    央瓷瓷眨巴眼睛，“那好吧，我們聊什麽？”
    “瓷瓷今天去那個餐廳吃飯好吃嗎？”
    聞言，央瓷瓷連忙搖頭，“不好吃，吃不飽。”
    程姐是笑著進去的，麵無表情出來的。
    走之前還和她吐槽了一句：“嘰裏咕嚕介紹那麽多，什麽西南海岸運過來的，還有什麽野生采摘，聽又聽不懂，結果還不如路邊麻辣燙好吃，分量也好少。”
    央瓷瓷隻是附和乖乖點頭。
    她也覺得不好吃。
    裴言川聽著笑出聲，“那種餐廳確實不好吃，下次帶瓷瓷別的地方吃飯。”
    央瓷瓷眨了下眼睛。
    別的地方？
    “淩鶴樓嗎？”
    裴言川一愣，神情意外，“你怎麽知道？”
    央瓷瓷睫毛忽閃忽閃，彎眸捧住男人的臉。
    “你猜呀！”
    被子裏，女生眼睛亮晶晶的，彎成兩道月牙，眸子裏盛著俏皮的笑，發絲淩亂散落在臉頰邊，渾身透著幹淨溫暖的氣息。
    裴言川神情一怔，隨即彎眸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
    “猜不到。”
    央瓷瓷哼哼兩聲。
    裴言沒記憶，不可能猜到。
    這是他們前世經常吃飯的餐廳。
    她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脖子，“睡覺睡覺，我困了明天還要上班。”
    裴言川拍了拍她的背，“好，睡覺。”
    央瓷瓷關了燈正要睡覺，耳邊又響起男人的聲音。
    “瓷瓷，以後齊樓會去接你過來。”
    她微微一頓，在黑暗中抬起頭，“你不接我嗎？”
    裴言川輕輕撫摸女生的臉，溫聲開口：“你不是不想讓人知道嗎？齊樓去接你就不會被人發現。”
    這是最好的辦法，他沒想到央瓷瓷和裴斯會遇見，隻能暫時用這種方式。
    央瓷瓷其實也大概能猜到原因。
    看來裴言川開始調查裴斯了。
    但還是有點失落，以後就體驗不到裴言川來接她了。
    她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得到這個回答，裴言川神情微怔，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麽話。
    答應的好幹脆……
    他甚至還在幻想能瓷瓷有什麽別的反應。
    不過也是，明明早就知道的。
    瓷瓷根本不在意這些。
    自己卻連齊樓都有些防備。
    裴言川抿了抿唇，等女生睡著後，伸出手觸碰女生的發絲，動作輕柔地纏繞在自己指尖上。
    一圈又一圈，似要永遠捆綁在一起。
    —
    按照行程，央瓷瓷上午去了裴氏集團。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這邊，在周圍看了一圈，眼神好奇。
    原來這就是裴言川工作的地方。
    在下麵等了一會，裴斯的助理下來接她。
    “不好意思央小姐，裴經理現在還在開會，我現在帶您去會客室。”
    “好的。”
    央瓷瓷跟著對方上電梯，目光落在最上麵的樓層。
    “你們總裁的辦公室是在頂樓嗎？”
    助理笑著點頭，“是的，不過一般電梯上不去，得坐專門的電梯才能上去。”
    央瓷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樣啊。”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助理側身伸手示意，“這邊請，央小姐。”
    把人帶到會客室後，助理給她倒了杯水，“您在這裏休息一下，經理馬上開完會。”
    央瓷瓷彎眸接過，“好，您先去忙吧，我在這裏等。”
    等助理離開，央瓷瓷拿出手機，給齊樓發消息.
    【裴言川現在在公司嗎？】
    對方很快回複：【在的，您聯係不上裴總嗎？】
    央瓷瓷：【不是，我現在在你們公司談業務。】
    齊樓：【……？！】
    對麵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需要和裴總說嗎？】
    央瓷瓷：【他現在工作很忙嗎？】
    如果和裴言川說了，那男人肯定會找過來。
    頂樓處，齊樓握著手機看了眼辦公室的方向。
    就算忙也可以變成不忙。
    齊樓：【不算忙，那我和裴總說了？】
    央瓷瓷：【謝謝(≧∪≦我自己和他說就好了。】
    齊樓鬆了口氣。
    那太好了。
    他開始收拾東西，隨時做好下樓的準備。
    央瓷瓷打開聊天框，剛想和裴言川說，開門聲忽地響起。
    她動作一頓，隻能先放下手機站起身。
    “您好，裴經理。”
    裴斯走過來，“抱歉，央小姐，突然臨時開會。”
    “沒關係，理解。”央瓷瓷拿出文件，“我們現在對一下細則吧。”
    裴言川拉開椅子，坐在央瓷瓷旁邊。
    央瓷瓷瞥了一眼，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一點，把其中一份文件遞過去。
    裴斯手撐著桌子，懶洋洋接過文件，側過頭笑道：“央小姐是不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裏？感覺怎麽樣？”
    “好看。”央瓷瓷甩出去一個不會出錯的答案。
    裴斯卻繼續問道：“那要不要考慮來我們這裏？央小姐這麽厲害，如果在我手下做事，我絕對不會虧待央小姐。”
    聞言，央瓷瓷抬起頭，微微彎眸。
    “謝謝裴經理抬舉。”
    沒等裴斯繼續開口，她低下頭翻閱文件，“您看一下文件上的第六點，這個地方的預算貴司能接受嗎？”
    被迫打斷，裴斯挑了挑眉。
    嘖，這是不想來？
    “行，我看看。”
    等談完項目，央瓷瓷低頭看了眼時間。
    沒等她說什麽，裴斯倒是笑著發出邀請：“已經這麽晚了，央小姐要不在我們公司吃午飯再走？我們公司的食堂也很不錯。”
    與此同時，樓上頂層，裴言川從辦公室走出來。
    齊樓連忙起身快步跟上，神色緊張。
    裴言川瞥了他一眼，按下電梯，“你好像有話要說。”
    齊樓斟酌開口：“少爺，您這樣直接下去會不會太招搖了？我找人帶央小姐上來就好了。”
    裴言川動作一頓。
    他緩緩站直身，漆黑眸子安靜看著齊樓：“什麽意思？瓷瓷來了？”
    齊樓一臉懵：“……？”
    他腦子一抽，脫口而出：“央小姐沒和您說嗎？她現在就在我們公司啊。”
    裴言川麵無表情吐出兩個字：“沒有。”
    齊樓：“……”
    裴言川眼神淡淡：“瓷瓷主動和你說了？”
    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