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李瑄夢了，腦子裏的係統此刻都已經徹底宕機。
    等到反應過來，它猛地發出驚恐的尖叫：【宿主！！！她她她、她剛剛說什麽？！她是說了係統嗎？！！她這是發現我了嗎？還、還是我聽錯了？！】
    可下一秒，央瓷瓷卻笑著開口：“是啊，就是發現你了啊，小係統。”
    【？？？！！＃％#@?（#？】
    係統再次死機。
    它難以置信發出靈魂拷問：【你……你這是在和我對話？】
    央瓷瓷轉身坐回沙發上，眨巴眼睛，“那不然呢？”
    【啊啊啊啊！！宿主！她能聽見我的聲音，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李瑄夢：“……”
    別喊了，她看見了，並且也快被嚇死了。
    不知為何，在最初的驚嚇後，李瑄夢內心居然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她之前不止一次懷疑過央瓷瓷覺醒。
    居然是真的。
    隻是她沒想到，對方還能聽見係統的聲音。
    央瓷瓷看著對方戒備的神情，笑著開口：“不用緊張，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還能對你們做什麽？”
    “……”
    李瑄夢默默坐回去，眼神一直打量著女生，“你什麽時候覺醒的？”
    “我應該不算覺醒吧。”央瓷瓷之前還搜過這個詞，“事實上，我並不知道我的劇情和人設，如果不是你的係統和你聊天，無意間透露了劇情，我甚至不知道我活在一個小說世界裏。”
    係統：【……】
    腫麽會這樣，難道它才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嗎？
    ′??θ??`可是它又不知道有人能聽見它的聲音啊。
    李瑄夢頓了頓，捏緊手心，“那你是什麽能聽見的？”
    央瓷瓷看了她一眼，“很早之前，具體時間不太記得了。”
    她靠在沙發上，神情像是在回憶，“不過第一次知道身份……應該是在烤肉店吧，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裴言川是你們口中的男主。”
    說到這，她又笑著補充：“不對，是病嬌男主。”
    李瑄夢：“……”
    靠了，那不是第一世嗎？
    居然這麽早。
    李瑄夢咽了咽口水，內心說不出是震驚更多還是驚嚇更多。
    【死係統，你給我滾出來，快點說點什麽！】
    當初她說了那麽多次攻略和勾引的計劃，結果全都被別人女朋友聽到了。
    麻蛋，都怪這死係統。
    她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僵硬：“都是係統讓我做的，是它讓我攻略裴言川的，也是它說你們會分手。”
    係統震驚：【宿主！！你怎麽能把鍋全推給我？】
    【滾一邊去，就是你。】
    央瓷瓷垂眸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我和裴言川分手，也有我們自己的問題。”
    而後她又抬起頭，輕輕彎起眼睛，“再說了，我們現在扯平了，不是嗎？”
    想起剛剛女生說的事情，李瑄夢臉色一僵。
    “所以……那些事情全是你做的？你就是想讓我的任務失敗？”
    她就說為什麽這次的攻略這麽不對勁，合著她是真被人做局了。
    央瓷瓷坦然答應下來，“當然是。”
    係統還在小聲謀劃：【宿主，我們要不然再……咳咳那啥。】
    央瓷瓷：“我聽的見，而且我也有記憶。”
    係統：【(*⊙~⊙對不起姐姐，我什麽都沒說。】
    李瑄夢：“……”這玩意真的有腦子嗎？
    除去其他原因和理由，突然被人這樣搞了一道，沒人會開心。
    李瑄夢臉色有些難看。
    她甚至開始無法直視央瓷瓷。
    這個炮灰的人設和她想的太不一樣了。
    她扯了扯嘴角，攥緊拳頭，語氣意味不明。
    “你就是為了裴言川，所以才這樣給我下套？你既然能聽見我和係統的心聲，那肯定也知道那個男人有多危險，你就這樣任由他這樣下去？甚至為了他這樣做？”
    央瓷瓷眨眼看她：“哪樣下去？”
    “自然是對你下藥、軟禁，裴斯和裴玉山甚至都可能慘死在他的手下，這就是你要的？你希望你的男朋友是這樣的？”
    “那他應該怎樣的？”
    “……”
    李瑄夢被問住了，憋了好一會也才蹦出一句：“反正再怎麽樣也不能是這樣，央瓷瓷，明明追你的人也不少，你偏偏選個這樣的幹什麽？”
    央瓷瓷沉思了一會，倏地笑出聲：“可如果他下藥是我默許的呢？就像前世那塊蛋糕，李瑄夢，我能聽見你的係統，當時檢測的時候，連你都知道那塊蛋糕被下藥，你說我知不知道。”
    李瑄夢：“………”
    “還有，你說他對裴斯和裴玉山做的事情，那也是我讓他這樣做的。”
    央瓷瓷笑著看她，臉頰兩邊的酒窩若隱若現，語氣軟和，“這樣不對嗎？他們對裴言川做了那樣的事情，死了也不足為惜，你是覺得隻有裴言川放過他們，裴言川才算是正常人嗎？”
    李瑄夢：“……”
    這兩人怪不得能成為情侶。
    李瑄夢嘴邊的話咽了又咽，內心原本的怨氣都隨著這些話有些熄滅。
    麵對央瓷瓷，她內心的尷尬和不自在大過於生氣。
    她默默別開臉，“你這樣告訴我，就不怕我直接讓係統消除你的記憶，然後重新開始嗎？”
    央瓷瓷垂下眼簾，笑了一聲：“李瑄夢，其實裴言川隻真的打算讓你一輩子不出現在我們麵前，他不想我的人設被發現，他也害怕你又把世界重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