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公爹,你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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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娥,你摸摸公爹的鼻息。”
    “公爹,公爹他……他……好像沒氣了……”
    話音剛落,屋內傳來一陣嚎啕大哭的聲音。
    趙正猛然驚醒,睜開眼。
    他看見床前,竟然跪著兩個衣衫襤褸,麵若菜色的女子。
    兩女看起來也就剛成年,雖然麵黃肌瘦,但底子卻極好,前凸後翹。
    打扮一番肯定不差!
    等等!
    她們方才喊自己什麽?
    公爹???
    誰不知道他單身未婚,是鑽石王老五,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兒媳!
    就在這時,一股龐大的記憶猛然灌入腦海!
    霎那間他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我屮他大爺的!
    老子年紀輕輕,便積累億萬家產,出任上市公司總裁,好日子才他喵的剛開始,竟因為熬夜看曆史小說,穿越到了類似華夏古代的大康王朝,一個跟自己同名同姓,喪子不久的孤寡中年身上。
    原身年近四旬。
    幾個月前,兩個兒子被官兵強行拉去當了壯丁,做了炮灰,眼前的兩個少女,是他們還未過門的妻子。
    而且,原身身體有恙,這倆個兒子都是撿來的,沒有血緣關係。
    吸收這些信息後,趙正感覺天都塌了!
    尼瑪!
    別人魂穿都是少年。
    怎麽到了老子這裏就成了中年老男人?
    還他娘省略了娶妻生子,給別人養兒子。
    這也就算了,沒享一天清福,這倆短命兒就死戰場上了。
    趙正絕望透頂。
    “肯定是昨天喝酒太多,出現了幻覺。”
    他又再次閉上了眼睛!
    “公爹,你醒醒!”
    大兒媳楊招娣拚命搖晃著他的身軀,二兒媳婦張小娥在一旁不住的抹淚。
    在她們眼裏,公爹是她們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雖然他是一個脾氣暴躁,膽小怕事,喜歡酗酒的糟老頭。
    但倆人丈夫已經戰死,這個饑荒年代,如若他再死,家裏沒個男人撐著,她們肯定得餓死。
    此時,家門口院子裏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村民。
    “老趙這蠢貨,聽他哥的,把兒子戰死的撫恤金全都給了他,讓他給自己相了一個婆娘,他哥拿了錢,轉身就給自己找了個婆娘。
    他氣不過,去要說法,被他哥跟侄子打的頭破血流,怕是要死咯。”
    “飯都吃不飽,還想著娶婆娘,誰不知道他生不了娃,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酒囊飯袋?”
    “要我說,也是他自己蠢,都被他哥騙多少次了,還上當,自家日子都過什麽樣了,還緊著兄弟。”
    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差點沒把趙正給氣死。
    他再也聽不下去,內心也算接受了穿越的現實,既來之則安之,於是緩緩睜開了眼睛。
    “公爹,你沒死,你終於醒了!”
    楊招娣哭的更凶了。
    趙正歎息了聲,原身雖然對她們態度不好,但她們嫁過來,就算是趙家的人了,在古代,家裏沒有男人,她們也活不下去。
    而且在古代,公爹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定了定情緒,他說道:“小娥,你去把門關上。”
    外麵嘰嘰喳喳吵個不停,他腦子都要炸了。
    張小娥反應過來,抹了抹淚滴,起身去關院門,看熱鬧的人群才緩緩散去。
    平靜些許,趙正打量著周圍環境,土磚胚牆,泥巴地,茅草屋,屋頂還破了兩個大洞,透著冷風。
    即便寒冬臘月,兩個俏美兒媳也是穿著夏天的單衣,補丁摞著補丁,大冷的天,光著腳丫踩在地上,將兩女凍得手腳發紫,像極了乞丐。
    窮,太窮了。
    一家人湊不出兩套完整的衣服。
    唯一一套體麵的衣服就穿在自己身上。
    房間裏有一張用木板拚湊成的硬板床。
    一條睡到油光發亮的褥子。
    幾個破碗外加煮飯的陶罐,這便是全家人的家當。
    兒子在世時,全家人就睡在這張床上,兒子戰死後,兒媳就讓他一個人睡床,兩女就用稻草鋪在地上睡,常常被凍醒過來。
    摸了摸腦袋上的大包,他心裏一陣火大。
    這個仇得報。
    哪怕對方是前身的大哥!
    不過,他現在受了傷,餓的前胸貼後背,急需進食。
    “家裏有吃的麽?”
    “公爹,那是家裏最後一點口糧了,您不要再送給大伯家了。”張小娥哀求道,哪怕被公爹打罵,她也認了。
    “不送了,以後再也不送了!”趙正說道。
    他從來沒餓到過這種程度。
    楊招娣從一個罐子裏掏出一塊烙餅,遞過去。
    趙正拿起就往嘴裏塞。
    比石頭還硬。
    不僅硌牙,還割嗓子。
    這就是粟米加米糠混合一些野菜幹做成的。
    放在前世,他連嚐一口的興趣都沒有。
    可現在,卻是他們家賴以生存的寶貝。
    咕嚕!
    看著不住吞咽口水的兒媳婦們,趙正歎了口氣,將手中的餅掰開,遞了過去。
    可兩女卻是下意識蜷縮抱頭,以為趙正要打他們。
    造孽啊。
    這麽乖巧懂事的兒媳婦,原身也下得去手,簡直是畜生。
    他索性將另外半塊幹餅放在一旁,“我吃飽了,你們吃。”
    又灌了一肚子水,這才感覺胃裏舒服不少。
    拿起藏在床底下唯一一把砍柴刀,起身向外往外走去。
    兩女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楊招娣壯著膽子問,“公爹,您去哪兒?”
    “家裏沒柴火了,這幾天降溫降的厲害,怕是會下雪,不弄些柴火,晚上熬不過去。”
    趙正也想通了,既來之則安之,自己作為公爹,又是家裏唯一男丁,必須把自己該承擔的責任承擔起來。
    柴米油鹽醬醋茶。
    為什麽柴在第一位?
    因為燒火做飯取暖都需要柴火。
    而有錢人家,都是燒炭的。
    一斤炭好幾十文,他們根本買不起。
    沒有柴火,一到冬天,他們隻能等死。
    走出家門,按照記憶中往後山走。
    寒風凜冽,刮的臉生疼。
    從前年開始,老天就沒下過一滴雨,大地皸裂,江河斷流,千裏絕收。
    別說野菜,連樹皮都被啃完了。
    漫山遍野都是光禿禿的,一根草都沒有。
    附近能砍的柴火都被砍完。
    他起碼要步行一個時辰才能到無主的山林砍柴。
    至於有主的山林。
    都有人看守,抓住打一頓算好的,打死了也沒人管你。
    走了一個多時辰,趙正才到地方。
    已經有村子裏的人在這裏砍柴火。
    看到趙正來,不少人都調侃他,趙正全當沒聽見。
    隨後,選中一顆幹枯的小樹,拿起不怎麽鋒利的柴刀就砍了下去。
    就在這一瞬間,他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機械音:
    【叮!砍伐雜木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