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義不大，大關山的山匪都死完了，就算我拿出信也是死無對證，反倒會引火燒身！”
    “不過，我從信中得知，鍾家和胡家似乎還往關外走私啊！”
    信上內容雖然寫的比較隱晦，但明州屬於大康以北，距離邊關也就幾百裏，過去就是草原，距離明州最近的外敵是蠻族。
    而蠻族也不過隻是偌大草原中，一個擁有十幾萬人的小部落。
    像這樣的部落還有很多個。
    “看來這裏麵的水比我想的更深，還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姚家搞不過鍾家，那我隻能先苟住。”
    “來黑的我不怕，就怕鍾家走官麵的關係，現在的我還是太弱了，在富貴鄉都不是最頂尖的。”
    驅散了心中的念頭，趙正歎了口氣。
    還是得加快速度擴張自己的勢力。
    “不過，附近村莊的山貨收的差不多了，本來就沒吃的，收上來的都是藥材和皮毛之類的，現在又大雪封山，基本上榨幹了。”
    “富貴鄉......不能再動了，隻能往大關鄉那邊發展，周邊能擴張的地方都不能放過！”
    確定了好了接下來的方向，趙正便開始寫回信。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公爹，喝茶！”
    “好，你放一旁就行。”趙正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麽，旋即說道：“招娣，小娥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公爹，你看出來啦？”楊招娣很是意外。
    “那丫頭，自以為藏的很好，殊不知心裏有點事，臉上就都表現出來了。”
    “她心裏的確有事，還不許我跟你說呢！”
    “是不是跟她家裏有關？”
    “對。”楊招娣點點頭，“她擔心她家裏人，她奶奶癱在床上，侄子還小，嫂子又快生了，她爹一條腿又不太好，姐姐出嫁了，家裏幾乎都是他哥一個人撐著。”
    “要不是公爹讓蔣叔他們帶了家裏消息回來，我也肯定擔心。”
    說著，她用滿是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家公爹，要不是自己公爹，這個冬天，家裏肯定非常難捱。
    “這丫頭，就不知道跟我說一聲？我肯定會幫她家渡過難關的！”
    就算兩家關係一般，但是看在小娥的麵上，趙正也不會吝嗇這點糧食。
    “我說了，她就是害怕給您添麻煩，不肯跟您說！”楊招娣說道。
    “行，我知道了。”趙正搖搖頭，“你們先去背書，我一會兒過來抽查！”
    抽查完了乘法口訣表後，趙正便回了房。
    楊招娣跟周家老太說了一聲，就跟小娥進了東廂房。
    “公爹，您睡中間吧，這樣暖和！”小娥說道。
    “別，我半夜起夜容易把你們吵醒。”趙正擺擺手，這不是鬧嗎， 哪有睡兩兒媳婦中間的。
    趙正打的床跟上輩子樣式差不多，長度足足有三米，寬兩米二，容納三四個人成年人輕輕鬆鬆。
    褥子也很大，三個人睡起來也不緊巴。
    吹了蠟燭，房間安靜了下來。
    隻有壁爐裏時不時發出劈裏啪啦的響動。
    或許是壁爐火太旺，趙正有些燥熱，透過壁爐散發出來的微光，他甚至可以看清楚旁邊的招娣臉上的表情。
    “還沒睡？”趙正看著招娣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己，忍不住問道。
    “嗯，有點熱！”招娣把手從褥子裏伸出來，再一看小娥，早就打呼嚕了，隻不過四仰八叉的，半個身子都在外頭。
    或許是太熱了，嘴裏還嘟囔了一句，一腳就將褥子給踹開了。
    招娣搖搖頭，寵溺的為她蓋好了褥子。
    “公爹！”
    “嗯？”
    “謝謝你為我們所作的一切。”招娣側身看著公爹，壁爐透出來的火光正好照在自家公爹臉上，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公爹的鼻梁就像是山峰一樣挺拔。
    別說，還挺硬朗的，公爹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俊後生。
    “害，這都是我該做的。”趙正笑著道：“謝謝你跟小娥沒有嫌棄我這個公爹， 給了我一個家，要不然，我就是孤寡老頭了。”
    “公爹才不是老頭，就算是，公爹也是小山村的俊老頭！”
    趙正哈的一笑，“老咯！”
    “才不老，公爹比以前年輕好多呢。“招娣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村子裏有不少女人都想嫁你呢。”
    “誰說的？”
    “她們都這麽說。”
    趙正這才明白，為什麽到現在大兒媳婦還沒睡，他還以為是不適應呢，原來是擔心他找後婆婆。
    “招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找婆娘，你......”
    “那好呀，多一個人照顧公爹，就多一個人疼公爹，我跟小娥就輕鬆咯！”招娣故作輕鬆的說著，可內心居然莫名焦灼起來。
    這些日子，她跟小娥，和公爹相依為命，早就習慣了這種互相依靠，互相依賴的生活。
    如果家裏突然多一個陌生人，她會不習慣。
    隻是想想，她都有些發愁。
    當然，如果這個女人能得到她跟小娥的認可，她也會接納的！
    趙正歎了口氣，“我知道了。”
    兩人沒有在說話，似乎都藏著心事。
    招娣腦袋亂糟糟的，不知怎麽就睡著了。
    翌日。
    趙正醒來，外麵還灰蒙蒙的。
    八點多天還沒大亮。
    又看了一眼天氣預報，雪轉小，未來三天，可算是不下雪了。
    但北方就這樣，有第一場雪就有第二場雪，還有倒春寒，南方可能穿絲綢了，北方還在裹皮衣。
    在化凍之前這段時間裏，都是趙正的機會。
    “趙叔，洗臉！”吳月英端著水走進來，看得出來，她有些憔悴，昨夜睡得並不好。
    趙正讓她把門帶上，吳月英照做，緊跟著身子就騰空了，她沒敢出聲，坐在趙正腿上，有些緊張的說道：“趙叔，一會兒小娥進來了。”
    “她們沒事不會進來。“趙正笑著道：“昨天晚上睡得怎麽樣？”
    “睡不著。”吳月英如實說道：“好幾次半睡半醒我都以為你還抱著我呢。”
    她就是太沒有安全感了，屬於極度渴望趙正嗬護的那種。
    以前在王家的時候，她是個要強的女強人，但在趙正這裏，她完全放下了自己的爭強好勝。
    大早上，正是火氣大的時候，趙正一把將她抱在了寫字的書桌上。
    “趙叔，時間太緊張......”
    “就是緊張才更要抓緊時間！”
    吳月英心裏很慌，這青天白日的被人發現可怎麽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