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怎麽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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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隊的不是別人,正是齊猛。
    這一次他仍舊率領了八百陌刀兵。
    “列陣!”
    他一馬當先站在前方,雙手攥著陌刀,雙目圓睜。
    “給我裂!”
    噗!
    陌刀毫不留情的將馬頭和騎兵斬成了兩段。
    霎那間溫熱的血液濺射的渾身都是。
    花花綠綠的腸子甩的一地都是。
    而敵人的長刀,卻無法破開他們身上的厚甲。
    他們屬於重步兵的一種,卻又是重步卒中得王牌。
    比如,趙正手裏還穿戴了步人甲的重步兵。
    主要武器就是長槍和強弩。
    不同於宋代的步人甲,趙正給他們的步人甲,無論是防禦還是質量都要更好,而且材料更加的輕便。
    主要以密集的陣型為主,也是騎兵的克星之一。
    不過趙正覺得太浪費兵力,隻把這種步人甲兵種當做了陌刀兵的補充。
    重騎兵,加陌刀兵加步人甲兵團,趙正想不出北地還有誰是他對手。
    現在的他,就算是朝廷大軍,也敢碰一碰!
    汪成元看到眼前一幕,肝膽欲列,“這不可能!”
    那有步卒是騎兵對手的?
    就算有,那也是弩手 ,槍兵之類的,但不可能說死的如此幹淨利索。
    他們可是著甲的呀。
    那到底是什麽刀,居然如此鋒利,一擊之下,人馬分屍?
    他這才意識到,這些步卒不簡單。
    “難怪長生教的人會輸,這他娘的是煞星啊。”
    汪成元頭皮發麻。
    當他意識到自己不是對手的時候,已經晚了。
    身後,敵人的重騎兵已經將他的騎兵犁了幾遍,潰不成軍。
    本來就因為鼠疫而重創的明州大營,在連續經曆了戰敗後,已經沒了士氣。
    三大營的人已經開始逃潰。
    汪成元大驚失色,“不許逃,誰敢逃,就地格殺!”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汪喜,發現他已經沒了蹤影。
    “汪喜,你給老子滾回來!”
    聽到叫罵聲,汪喜才懶得管,騎著馬瘋狂逃竄。
    齊猛揮舞著陌刀,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隻覺得雙手沉重猶如灌鉛一般。
    但眼前的敵人已經越發的少。
    逃的逃,死的死。
    他怒吼道:“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聽到這話,不少三大營的人都急忙下馬,跪在了地上。
    而馬車上,謝柳氏抱著女兒,“別怕,閨女,別怕!”
    就在這時,馬車簾子掀開,渾身是血的汪成元衝了出來,一把將母女倆抓住,看著逼過來的陌刀兵,怒吼道:“別過來,誰敢過來,老子宰了這母女!”
    謝柳氏嚇的大叫,“要殺殺我,別殺我閨女!”
    齊猛冷笑一聲,“要殺快殺,別他娘的耽誤時間!”
    “你,你真不怕謝謙治你的罪?”汪成元道。
    “你不會真以為謝謙那狗東西有這麽大的本事吧?”齊猛冷笑道:“蠢豬,謝謙不過是咱們主公的一條狗而已,他的家人死不死,跟我主公有什麽關係?”
    “我給你三息時間,你要是在不跪下求饒,我一定劈了!”
    汪成元腦瓜子嗡嗡的。
    謝謙不是主公,隻是別人養的一條狗?
    這怎麽可能?
    明州哪來這種厲害的角色?
    別說明州了,就算是北地,怕是都找不出兩個這樣的人物。
    “你騙我!”
    “殺!”
    齊猛懶得廢話,直接暴喝一聲。
    眼看對方真的殺將過來,汪成元這才明白,這個漢子說的是真的。
    他上了大當了!
    “別動手,我投降!”
    汪成元急忙丟下手中的刀,從馬車裏跳了下來,跪在了地上。
    他是明州大營的總兵,活的肯定比死的有價值。
    如果謝謙真的是這些人背後主公養的一條狗,那麽他,肯定比謝謙有價值!
    “算你識相!”齊猛一揮手,直接讓人把汪成元給扣住了。
    至於那些逃兵,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曹子布已經帶著援軍過來,“把這些讓人都扣了,帶上汪成元,去明州城!”
    “曹主管,這一隊母女怎麽辦?”齊猛一指馬車裏的謝芸兒母女。
    “送去主公那邊!”曹子布看了一眼謝芸兒,的確是溫婉可人,難怪主公特地交代,能救就救。
    看來這裏麵有故事。
    不過,他不管這些。
    他隻知道,拿下明州大營後,主公的基本盤就徹底穩了,有了真正問鼎天下的基礎。
    “其他人跟上來!”
    ......
    曹子布帶走了汪成元去降城,齊猛讓幾個人押送這一對母女回了大安。
    一路上,謝柳氏都不住地哭泣,“芸兒,他們什麽意思,你爹不是主公嗎,怎麽變成別人養得一條狗了?”
    謝芸兒也是一臉疑惑,“不知道,也不知道背後這個主公,究竟是什麽人,難怪爹爹這麽久沒有一封信,看來,他真的是身不由己!”
    她就說自己父親怎麽忽然就變得這麽厲害了,原來厲害的不是她爹,而是另有他人。
    那這一次可好,從萬年郡的狼窩出來,又跳進了一個更可怕的龍潭之中。
    她也紅了眼眶,“是我不好,誤判了情況,把大家都害了!”
    謝柳氏看女兒如此自責,也隻能壓下心中的難過,安慰起來,“最起碼咱們一家人還活著不是嗎?”
    “而且你爹說不定在這邊還有一定地位,咱們過來,最多就是投賊,隻要能活下來,比什麽都強。”
    謝芸兒不說話,心亂如麻。
    心裏是既慚愧又後悔。
    就這麽懷著忐忑的心情,馬車再次來到了大安縣城。
    不同於之前,現在的大安縣城,似乎加高了一些,而且城外也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有不少農人在插秧,有孩童在大腦。
    城外也有巡邏的士兵,但是這些孩子一點也不怕這些人。
    一副融洽的樣子。
    很快,馬車就來到了縣衙。
    “下來,自己進去!”
    母女二人下了馬車,看著熟悉的縣衙,心情也很是緊張。
    “娘,別怕,如果對方要殺我們,早就殺了,不可能留我們到現在的。”謝芸兒握了握母親的手,牽著她進到了縣衙之中。
    當他看到那個坐在光明正大牌匾下的男人,她不由的渾身一顫,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怎麽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