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幹啥？”
    李紋龍察覺到有點不對勁。
    想起先前趙懷安說的話，心裏的疑惑更是多了幾分，隻是他還不相信，不相信現實真的有這麽魔幻！
    “哎呀，龍哥~”Lisa推搡他的胸膛，嬌滴滴道：“不是說後麵要給你幾十億的生意嗎？”
    “趙總連第一桶金都沒有，肯定隻能靠借啊，多半還是幹什麽股票生意。”
    李紋龍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原本燃起的興致瞬間就沒了。
    突然感覺好像男女之間也就那點事兒，等激情褪去過後，還是要踏踏實實過日子的。
    他跑到衛生間，照了照鏡子，右眼上一道刀疤劃過，一副糙漢子鄉下人的感覺。
    再看那個Lisa，小西裝OL製服，黑絲高跟鞋，有時候公司來了老外，她也能用英語跟外國人流暢交流，每天畫著精致妝容，在工位上喝咖啡。
    李紋龍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他覺得跟Lisa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還有每次吻她的時候，對方都會下意識躲開，從來不會主動。
    “龍哥~你幹嘛那麽大反應？”
    Lisa穿上拖鞋走到衛生間，從後麵抱住李紋龍，“親愛的，怎麽了？”
    “今晚早點睡吧，心裏有點鬧騰。”
    李紋龍用清水洗了把臉，心裏很是忐忑的躺到床上，這時候，他有點想家了。
    想一邊在廠裏打螺絲，下班還幫他帶孩子的廠妹子。
    每次過去，對方都能熱情地做一大桌子菜，然後真切的問他：“阿龍，好吃嗎？”
    想到這裏，他再也睡不著了，從冰箱裏拿出兩打啤酒，去敲隔壁的門。
    開門的是王大龍。
    進去後，趙懷安坐在辦公桌前，桌上堆疊著厚厚的一摞紙，上麵畫滿了各種折線，圖表，還有密密麻麻的公式數字。
    “紋龍？你來幹什麽？找我喝酒？”
    “現在我可沒空陪你喝，綜藝股份的事很重要，錯過這個機會，再等下一個就不知道是幾年後了。”
    趙懷安都不用問，就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麽？
    多半是被小情婦嫌棄了。
    “等這一波拿下，必須路易十三！我讓營銷把酒提前醒好，到時候你們隨便放肆！”
    “大龍，你過來，我跟你說，當價錢到17塊的時候，必須把速度放緩。”
    “你來看這張圖。”
    趙懷安拿過一張紙，兩人在台燈下認真研究著坐莊計劃。
    李紋龍穿著件白色浴袍，提著兩打酒，也不好耽擱正事，也就回去了。
    一開門，Lisa蹙眉道：“紋龍，怎麽了你這是？”
    “想喝酒，我陪你喝。”
    “你真他媽煩，我想自己喝，你趕緊睡！”
    “隨便你！”Lisa拽過被子，側身睡去，心裏也不踏實起來。
    ……
    一周後。
    曉微創投，投行部，總監辦公室。
    趙懷安把最後一份資料交給楊婷婷，說：“婷婷，該教的我都教給你了，至於能不能舉一反三，就看你的天賦了。”
    “其實，當你把一個東西做到極致，你會發現，這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是相通的，他們大的框架都是一樣的，隻是名字不一樣罷了。”
    楊婷婷把資料裝進雙肩背包，看向趙懷安時，心裏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情愫。
    這兩周她跟著對方學，也算是朝夕相處。
    她發現這個男人很自律，很有原則，甚至在很多事情的選擇上，有點反人性。
    那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學長……我……其實……“
    “怎麽還支支吾吾的，這不像你的性格啊。”趙懷安拽了下她的胳膊，溫柔的笑著。
    “交易這條路不是人走的，我這輩子沒收過徒，因為我走過這條路，大部分人的下場都是很淒慘的。”
    “重度抑鬱，雙相，狂躁症，這些都算輕的，妻離子散是大部分，還有很多，不管是靠交易財富自由的，還是說受不了爆倉的，最後都走了自殺這條路。”
    說這些話時，他用長者的眼神，慈祥的看著眼前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孩。
    搖頭歎息。
    楊婷婷看著對方的神態，那眼神，有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神韻。
    “很難想象，你究竟是經曆了什麽？”
    “學長，其實你大不了我幾歲的，我今年24了。”
    “我25。”趙懷安從抽屜裏拿出一疊現金，有三千塊錢，“恭喜，出師了，這是送你的禮物。”
    “答應我，這三千一定不要花，等到逼不得已的時候，拿出來應急吃飯。”
    “我不想你跟我一樣，最後活吞一條蛇。”
    “蛇？”楊婷婷特別驚訝，“什麽蛇？學長，你為什麽要活吞？”
    “哈哈哈哈哈哈。”趙懷安笑道：“跟你開玩笑的。”
    “去吧，跟你李叔叔交差，他到你爸那裏也好有個交代。”
    楊婷婷背上書包，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好了！她周圍也有很多公子哥追求，可沒一個人，身上有趙懷安那種迷人的氣質。
    可他桌子上一直擺著他老婆的照片。
    每當自己有一點點越界，對方都會幹咳提醒她。
    “懷安……”
    “你這是什麽表情？不會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吧？”趙懷安揮了揮手，“快走吧，我也要下班了，今天忙了一天沒吃飯，餓壞了。”
    “日料。”楊婷婷說：“說好的，請你吃日料！”
    “那行吧，學了我這麽多東西，是得好好宰你一頓！”
    趙懷安叫上李紋龍，三人坐著酒店的勞斯萊斯，去到西單一商場。
    “日料在三樓，叫學長可能別人會覺得我在裝嫩，哈哈，以後就叫你懷安了。”
    “嗯，不行。”趙懷安說：“我怕你嫂子誤會，還是叫趙懷安吧。”
    這時，他突然發現李紋龍沒跟上來，一扭頭。
    看到對方站在香奈兒專賣店前，眼神裏滿是憤怒和不可思議，順著對方眼神的方向望去。
    李曉樺竟然坐在沙發上，看Lisa試包。
    “紋龍！”
    趙懷安想上去拉住他，可已經來不及了，李紋龍紅著眼，整個人暴走般衝進專賣店，上去就給了Lisa一耳光。
    “破鞋！”
    “老子掐死你！”
    “保安！保安！保安！”李曉樺坐在沙發上，聲音洪亮。
    七八個商場保安聞聲衝出來，手裏拿著金屬器械，兩叉子就把對方按在地上了。
    李紋龍漲紅著臉，貼著地麵，惡狠狠地看著李曉樺。
    對方微笑著，走到他跟前蹲下，“她就是老子養的一隻雞，專屬的！就你個傻逼，還掏心掏肺！”
    “這裏麵隨便一個包，都是你半年工資，8000塊還是老子給你發的！”
    “把他給我叉出去！”
    李紋龍大吼道：“等著，你們等著！你們都看不起老子！欺負老子！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報複你們！”
    幾個保安拖著李紋龍往商場外麵走。
    “趙哥！”
    “趙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