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帝國？”馬樺騰聽聞，為之一愣。
    作為一個手裏連個成型產品都沒有的存在，帝國這樣的字眼，他們怎麽著都不相信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有種癡人說夢的感覺。
    CTO馬東甚至發出質疑道：“趙總，您是不是對我們公司的前景過於樂觀了？”
    “怎麽能是樂觀呢？是肯定能跑通！”趙懷安吃了一片三文魚。
    說道：“ICQ的商業模式已經跑通了，現在有幾千萬的用戶，而且M國在線對他完成了收購，還大肆推廣？說明什麽？說明那就是趨勢啊！”
    “你們公司現在要做的，就是把ICQ加入一點本土的創新元素，做一款漢化版的！”
    他想起前世企鵝帝國的模式，都是靠抄襲同行並創新，或者抄襲國外，投資基本上就沒賠過。
    從來不自主創新研發，因為覺得風險太大，怕賠錢。
    趙懷安幹脆就把企鵝帝國日後的競爭模式，告訴馬樺騰道：“很多人都說要敢為人先，要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可是我還是覺得，敢為人後要好一點。”
    “這樣你就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基本盤至少是穩固的。”
    馬樺騰喝的已經有點醉醺醺的，疑惑道：“趙哥，你說這是什麽意思？”
    趙懷安側過身子，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道：“就是一個字，抄就完事兒了，最好是加一個點創新的那種。”
    “ICQ的基本盤都已經在那裏了，你們隨便加點創新，做點漢化，這產品不就出來了嗎？”
    “磨磨唧唧大半天，東搞西搞的，越搞越亂，還浪費腦細胞。”
    聽了這話，坐在一旁的馬樺騰如同五雷轟頂，頓時就醒悟了。
    他一直都在想搞原創搞原創，有已經成型的爆款產品不抄，傻乎乎的在那裏搞原創。
    眾人不知道的是，從今天晚上開始，馬樺騰就定下了企鵝的發展戰略。
    那就是敢為人後，隻抄那種已經經曆過市場檢驗的商業模式或產品。
    畢竟用戶的需求是複雜多變的，原創的風險確實要大太多。
    一有了新的思路，馬樺騰就再也坐不住了，在位置上如坐針氈。
    最後實在忍不住，對趙懷安說道：“趙總，您看，今天您投了我們100萬，又說普通人要想賺錢，都有個窗口的問題，一般是半年到一年。”
    “現在我又有了新的思路。”
    “現在我們想回去加會兒班。”
    趙懷安看到他們對事業這麽上心，心裏也就放心多了，大手一揮道：“成，那就不耽擱你們了。”
    “聽我的，務必馬不停蹄，加班加點的把漢化的ICQ給搞出來。”
    馬樺騰點頭，拿起掛在椅子上的西裝道：“趙總，您就放心吧，經過您這麽一開導啊，我現在是衝勁滿滿。”
    “我總不可能笨到，連照葫蘆畫瓢都不會吧？”
    他叫來老板，拿出一疊錢，把賬給結了後，帶著團隊幾人，匆忙打車回了賽博科技園。
    人走後。
    趙懷安和穎欣吃著桌上的飯菜，穎欣有些疑惑道：“你真覺得他們幾個能行？”
    “就那樣一家公司，連個財務都沒有，毫無商業意識，這樣的團隊未來能締造出一家千億市值的公司？”
    “說實話，起初我對他很有信心，直到見麵之後我發現，小馬其實沒什麽天賦，跟大多數的普通創業者一樣，甚至都比不上那些明星創業者的分毫。”趙懷安感慨道。
    “不過，我對我自己的眼光和能力有信心。”
    “不論是杭城馬，還是鵬城馬，我讓他成，他最後就能成！”
    說完這些話，有種深深的宿命感在趙懷安身上體現出來，他覺得，在99年這個年代，同樣有很多巨無霸公司，為什麽就讓這群小蝦米漸漸崛起，並成為獨角獸企業？
    是因為自己的重生嗎？
    後世是否會對這段曆史，對自己這個重生者的身份有所記載。
    他不得而知。
    隻能說借助著這些公司，去反哺安欣農場，讓這個能夠讓世間更美好的運行機製，能夠在他有生之年問世。
    就在這時，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自從成了多家公司的幕後老板後，他對手機這個東西都有點犯怵了。
    就跟個定時炸彈一樣。
    因為容易解決的問題，底下的人就解決了，根本不會把電話打到自己這邊來，能打來的，都是一些棘手的問題。
    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杭城的馬芸打來的。
    接通電話的第一句話就是：“趙哥，網站做推廣，想要迅速占領市場，A輪兒融的那幾個億已經燒光了。”
    “沒錢了。”
    作為天使投資人，趙懷安能真真切切的看到阿裏芭芭的未來，他淡定的說道：“蔡衝信不是在嗎？讓他準備B輪融資。”
    “馬總，這個做生意過程中，資金短缺很正常，你也不用太著急上火。”
    “你遇到的所有問題，我都已經經曆過一遍了，以阿裏現在的規模，在創投圈是很好融錢的。”
    “連夜讓蔡衝信做方案，開啟B輪融資，明天我飛杭城。”
    電話另頭的馬芸也是頭一次經曆這事兒，當他看到幾個億這麽快就花光的時候，說實話，他心裏都有點慌了。
    在此之前，他花過最大的一筆錢，是教書那會兒，花幾十塊錢，買的一輛嶄新的自行車。
    聽了趙懷安說的話後，他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落了下來。
    心想找一個又有實力又有經驗的股東，簡直是他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
    “好的趙哥，到時候到杭城了，給我電話，我帶人過來接您。”
    “OK，到時候見。”
    掛斷電話。
    聽清楚兩人對話內容的穎欣，有點不同意見，或許是她出身名門，知道草根跟名門的差距。
    同時也震驚草根竟然能把一家小網站做到現如今的規模。
    “幾個億啊？這麽快就燒完了？”
    “推廣搶占市場，很正常，要換做巨無霸公司，我估計都已經燒了十幾個億了。”
    “是啊，你也知道有巨頭，那憑什麽你就覺得，現在做網站的互聯網公司這麽多，阿裏芭芭就能夠成為最後的贏家呢？”
    “什麽意思？穎欣，你是知道我性格的。”趙懷安道：“我這個人從來都不會半途而廢，阿裏我投了那麽多錢，花了那麽多的心血，我是一定要陪著它，一路走到底，直到成功的。”
    “我隻是覺得，草根成為巨頭的幾率太渺茫了。”
    趙懷安本想說點草根創業最偉大的一個例子，不過覺得不太方便，就把話憋回了肚子裏。
    而是借用科幻小說裏的一句台詞。
    他問：“穎欣，你知道生存的最大障礙是什麽嗎？”
    穎欣一臉疑惑的看向，已經喝的有點醉醺醺的趙懷安。
    “生存的最大障礙，從來不是弱小，而是懶惰和傲慢。”
    “那些巨無霸公司會被自己的成就，以及手頭的業務遮蔽掉雙眼，他不可能百分百的把精力從主營業務上挪開，去專注投資互聯網。”
    “最多就是組建一個臨時部門，再加上老大哥的傲慢，輸的概率是很大的。”
    趙懷安抿了一口清酒，說道：“不要被敵人外在的強大給迷惑了，擊潰對方，靠的是戰略，還有具體入微的戰術。”
    他幾句話就把穎欣給說服了。
    兩人閑聊了幾句，就從日料店離開了，在梧桐山散了會兒步，閑聊幾句。
    想到第二天還要回杭城，早早的就回酒店休息了。
    至於先前所說的親熱，全部都無限期往後擱置了。
    從趙懷安的借口來看，他說：“我真的很難理解太多的成功人士，把自己的精力花費在女人身上，就為了短暫的那麽幾秒鍾的神經興奮。”
    “他不過就是一串神經遞質，成功人士卻為此癡迷，有的甚至犯下大錯。”
    “真正的成功人士，就應該做到完全的自控，就像高盛的總裁一樣，身上有著普通人難以去遵守的紀律，是人去駕馭欲望，而不是被欲望所控製。”
    穎欣讓他少說幾句，說自己喝了酒，也有些疲憊了。
    兩人便相擁入眠。
    第二天在酒店吃過早餐後，乘著私人飛機飛往杭城。
    馬芸叫了一輛勞斯萊斯，載著兩人前往當地最大的豪奢酒店，說是晚上的時候，要為兩人接風洗塵。
    趙懷安去到酒店後，感覺根本就沒睡好。
    這沒坐過幾次飛機的，覺得坐飛機是享受，像他這樣連續飛幾個城市，感覺下來，身體還真是吃不消。
    雖然是私人飛機，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飛機上根本就睡不好。
    兩人到酒店後，是沾床就睡，一直睡到馬芸給自己來電話。
    吃飯的還是老地方，西湖邊上的一家飯店。
    飯桌上。
    趙懷安問馬芸：“B輪融資的計劃書做好了嗎？”
    “好了。”馬芸笑道：“果真如趙總預料的一樣，咱們確實是很好融錢，消息一放出去，全國各地的投資機構都來了，其中不乏有那些知名的。”
    “不要什麽人的錢都要，我說過的，你公司股東的素質，決定了公司以後的格局。”
    “大部分是哪個城市的投資？”趙懷安問。
    “嗯……京城的居多。”
    “京城？”他笑了笑。
    “趙哥？怎麽了？有什麽不妥嗎？”
    趙懷安笑道：“那是我的根據地，是我起家的地方，是我的地盤。”
    “這樣，B輪融資的路演，就預定在京城吧。”
    “這幾天你把公司的後續事情安排好，到時候跟我一起飛京城。”
    三天後。
    趙懷安乘著私人飛機，帶著馬芸的團隊前往首都國際大酒店，B輪融資路演的地方。
    說是路演，說白了，就是講一個能夠打動人的故事。
    然後圈投資人的錢。
    晚宴的時候，那爺出席，讓趙懷安坐在他的旁邊，這老頭子，一年光是躺著拿分紅都賺了好幾個億。
    坐在另外一桌的馬芸，看到這種情況，瞬間就明白。
    為什麽趙懷安說，京城是他的地盤了！
    京城的那爺算是整個創投圈最頂級的存在了，屬於是世家子弟，別人是往上數幾代，他是往上數幾個朝代都有錢。
    是真正的京圈大佬。
    “這個，懷安啊，好久沒見你了，真是想念你啊。”那爺笑了笑。
    “吃完飯啊，我還安排了二場，你們年輕人喜歡的東西，我就不跟著去湊熱鬧了，我叫了個人陪你。”
    說著他指著旁邊的年輕人，介紹道：“這是加印，姓許，比你年長幾歲，可以叫他許哥。”
    “許哥。”
    “等等……許加印？”趙懷安突然反應過來，仔細看清那年輕人的麵貌後，整個人都震驚了：“許哥年輕的時候這麽帥的嗎？”
    吃過飯後。
    一行人送別那爺。
    許加印對趙懷安說：“走吧，小弟兄，聽說你賺錢的能力很強啊？”
    “今晚上咱們去天上人間，京城最大的酒吧，去躁動一下。”
    “看看咱們京圈的姑娘，質量怎麽樣？”
    趙懷安跟著他上了一輛勞斯萊斯，坐在後座上說道：“許哥，天上人間的姑娘有什麽好玩的？我都不稀的泡，再說了，我老婆也要了，恐怕小弟就無福消受了。”
    “那裏可是天南海北最頂級的貨！”
    “不然你說哪裏的姑娘好？”許加印疑惑道。
    “那當然是京城舞蹈學院的啊，又年輕，又聽話，又幹淨，未經世事的侵擾，到時候你組建個歌舞團，天天看小姑娘跳舞。”
    勞斯萊斯在酒吧門口停下，隨行的人還有馬芸等人，穎欣也包括在內。
    不愧是最頂級的酒吧，門口停著一水兒的豪車。
    不過那些東西，在現如今趙懷安的眼裏，跟玩具車差不多，吸引不到他什麽。
    進酒吧後。
    趙懷安規規矩矩的坐在卡座上，右手攥著穎欣的手。
    幾個穿著齊身小短裙的妹子，坐在馬芸幾人周圍，還有幾個在發光的長方形框框裏，跳著舞。
    “嗯？是他？”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坐在對麵卡座的一個微胖男人，看到趙懷安後，眼神微微一眯。
    他抽了一口雪茄，心裏的怒氣即刻翻湧。
    兩人最早的梁子還是在曉微創投結下的，當時趙懷安創辦的安欣創投，用綜藝股份的股票狙擊他操盤的康達爾。
    讓他賠了不少錢。
    後來跟著李曉樺去做地產，買火爆的農場，又被收割幾億。
    這幾層皮脫下來，他從京圈的第一梯隊，立刻掉到了第二梯隊。
    從蜀城回到京城後，就一直在這天上人間醉生夢死，每天晚上都會消費幾萬塊，一邊喝酒，一邊交朋友找機會。
    後來聽到消息，說是互聯網行業的阿裏芭芭正在進行B輪融資，有很大的投資價值。
    他彎腰給身邊的兩個年輕人說了幾句話。
    對方震驚道：“龍哥，你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擺了一道？”
    “這裏特麽的可是京城，是龍他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就是外省的首富來了，都得給我稍息，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