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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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再次被猛地推開!不是張鐵,而是那個之前在外麵通道裏見過的、滿臉疤痕的光頭壯漢!他身上的油汙工裝沾滿了新鮮的血跡和黑色的硝煙痕跡,僅存的電子眼閃爍著暴躁的紅光。他一眼就看到了癱在椅子上的墨塵和昏迷的老煙槍,臉上瞬間堆滿了毫不掩飾的惡意和幸災樂禍。
    “哈!果然是你們這兩塊廢料還癱在這兒!”疤臉壯漢聲音洪亮,帶著濃重的硝煙味和血腥氣。
    “警報沒聽見?血怒協議!懂不懂?前線堡壘要塌了!能動彈的都給老子滾去填防線!你們倆……”
    他粗壯的手指毫不客氣地指向墨塵和老煙槍,“‘鐵壁’的老張都他媽扛著破盾去頂衝擊波了!你們兩個廢物點心還在這裝死?等著被規則風暴碾成渣,還是等著老子把你們當垃圾扔出去?!”
    他的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墨塵臉上,帶著濃烈的煙草和血腥味。
    墨塵胸口本就翻騰的氣血瞬間被這挑釁點燃!他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疤臉那張猙獰的臉。
    核心破碎的劇痛、欺詐點數枯竭的空虛、被蘇晚鏡和銀槲輪番折磨的憋屈、看著張鐵獨自赴死的無力感……所有積壓的情緒如同被投入火星的炸藥桶,轟然引爆!
    “廢物?”墨塵的聲音嘶啞得如同惡鬼低語,臉上卻擠出一個極其扭曲、帶著血腥味的獰笑,“疤臉……是吧?你他媽……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在老子麵前……吠?”
    疤臉壯漢臉上的獰笑倏地凝固,轉瞬之間,暴怒如狂潮般洶湧而上,扭曲了他的五官!“小崽子,你這是在自掘墳墓!”他那隻寬大如蒲扇的手掌,攜著凜冽惡風,猛然間朝著墨塵纖細的脖頸探去,意圖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殘廢一把拎起,丟去做那炮灰之職!
    就在那隻大手即將觸碰到墨塵脖頸的瞬間!
    墨塵眼中那點微弱的、屬於欺詐師核心本源的幽光,如同瀕死的火星被狂風一吹,驟然……爆發出一種不顧一切的瘋狂!他沒有力量!沒有欺詐點數!他隻有這具破敗的身體和……攪屎棍的本能!
    【詭言——發動!目標:自身!】
    【編織謊言:“我的喉嚨在此刻堅逾精金!任何觸碰都將遭受規則反噬!”】
    【欺詐點數:0(透支核心本源!)】
    【強製說服……生效!】
    嗡!!!
    一層極其稀薄、近乎透明、卻帶著一種奇異“反傷”概念的灰色光暈,瞬間覆蓋了墨塵的脖頸!沒有驚天動地的光芒,隻有一種扭曲的“真實感”強行覆蓋了那片區域!
    疤臉壯漢的大手狠狠抓在了墨塵的脖子上!
    “呃啊——!!!”
    慘叫聲並非來自墨塵!而是疤臉壯漢!
    他感覺自己抓到的不是脆弱的脖頸,而是一塊燒紅的烙鐵!一股狂暴、混亂、帶著撕裂感的能量反噬瞬間順著手臂逆衝而上!
    他那隻完好的電子眼瞬間爆出刺目的火花,手臂上的肌肉如同被無形的利刃切割般劇痛痙攣!
    他觸電般猛地縮回手,踉蹌著後退兩步,驚駭欲絕地看著自己那隻冒著青煙、不受控製顫抖的手,又看看癱在椅子上、正衝他露出一個虛弱又挑釁笑容的墨塵!
    “你……你他媽……”疤臉壯漢又驚又怒,電子眼瘋狂閃爍。
    “咳咳……”墨塵劇烈地咳嗽起來,每一次咳嗽都帶出暗紅的血沫。強行透支核心本源發動詭言的反噬如同遲來的重錘,狠狠砸在他的靈魂深處!眼前陣陣發黑,胸口那焦黑的裂痕仿佛要再次崩開!
    【精神:1/1500(核心過載!瀕危!)】
    但他依舊死死瞪著疤臉壯漢,染血的嘴角咧開一個瘋狂又虛弱的弧度,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嘶聲吼道:
    “滾!”
    “再碰老子一下……”
    “老子……拉你一起……去見閻王!”
    “反正……老子爛命一條……”
    “看誰……先扛不住!”
    疤臉壯漢看著墨塵那雙布滿血絲、燃燒著瘋狂與不顧一切的眼睛,又感受著手臂上殘留的劇痛和混亂反噬感,臉上肌肉劇烈抽搐。
    他那隻電子眼死死鎖定墨塵胸口焦黑的裂痕,裏麵充滿了忌憚和一絲難以置信。這小子的核心……明明碎得跟渣一樣了!怎麽還能爆發出這種邪門的力量?!
    “瘋子!”疤臉壯漢最終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懼意。他狠狠地瞪了墨塵一眼,又瞥了一眼旁邊依舊昏迷的老煙槍,最終沒敢再動手,罵罵咧咧地轉身,這一刻,疤臉壯漢的內心經曆了劇烈的掙紮。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如何帶著絕對的自信踏入這個房間,打算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顏色瞧瞧。
    哐當!”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厚重的合金門在他身後猛然關閉,仿佛是一道隔絕生死的閘門,將一切紛擾與危險都封鎖在了那狹小的空間之內。
    然而,眼前的墨塵,卻以一種超乎常理的冷靜與狡黠,徹底顛覆了他的預期。
    尤其是墨塵剛才那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擊,精準而致命,讓他至今心有餘悸。
    如同躲避瘟疫般衝出了房間,厚重的合金門在他身後“哐當”一聲關上。
    警報的紅光依舊在房間內瘋狂閃爍,刺耳的合成音如同催命符。
    墨塵癱在椅子上,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隻剩下劇烈的喘息和深入靈魂的劇痛。他看著緊閉的合金門,又看看外麵通道方向——張鐵消失的方向。
    他染血的手指,顫抖著,極其緩慢地撫過自己胸口那幾道焦黑、如同深淵裂痕般的傷口。
    玻璃球沒了。
    命……也快爛透了。
    債……還沒還清。
    他閉上眼,嘴角卻扯起一個近乎自嘲的、帶著血腥味的弧度,對著那扇隔絕了毀滅風暴的門,也對著不知身在何方的張鐵,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氣音喃喃:
    “老張……別他媽……死太快……”
    “欠你的酒……”
    “等老子……有命回來……”
    “雙倍……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