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棋局之爭,跳梁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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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王世子躺在地上,看著麵前那突然化身猙獰的劉啟,臉上帶著茫然的神色。
    他敢出手?
    他竟然真的敢出手?
    難道....就不害怕吳王以這個名義謀逆嗎?
    實際上,這也是吳王和吳王世子早就已經商議好的事情,在原本的計劃中,吳王世子並沒有準備說出那些誅心之言的,他隻是準備悔棋、然後挑釁太子而已。
    可....怎麽就莫名其妙的走到了這一步呢?
    吳王世子的眼眸中帶著些許的後悔神色,但.....此時後悔也已經晚了,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
    地上的吳王世子掙紮著想要爬出去,血跡在地麵上斑駁不堪,看起來十分的殘忍,但此時東宮中的內侍以及宮女就好像是眼睛瞎了一樣。
    所有人都站在那裏低著頭。
    他們都是聾子、都是啞巴。
    他們不會說話也看不見、也聽不見。
    遠處的光緩緩的照在吳王世子的身上,他掙紮著抬起頭想要看天上的太陽,但卻終究是看不到,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沉默的沉淪當中。
    終於,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劉啟站在那裏,揉了揉自己的臉龐,搓出來了悲傷與驚懼、憤怒交織在一起的神色,而後慌裏慌張的跑去未央宮。
    而此時,那些侍女和內侍在看到劉啟離開之後,像是終於反應了過來一樣,該哭的哭,該害怕的害怕,該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
    不一會兒,吳王世子便被拉回了原本的位置,像是直接被一棋盤給砸死了一樣,而地麵上還有些許零碎的花瓶碎片。
    整個東宮一片狼藉。
    ... .....
    未央宮中
    吳王正在與劉恒說著話,準確的說是打著太極,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你說一句今歲的收成不錯,我說一句我的封地內遭了天災。
    左右不過是車軲轆話而已。
    “踏踏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劉啟身上帶著血漬,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驚懼與憤怒的神色:“父皇!父皇!”
    劉啟來到未央宮中,見到了劉恒之後,第一件做的事情便是“砰”的一聲跪伏在了地上。
    這一道聲音十分巨大,甚至讓在看戲的吳王都感覺膝蓋一疼。
    這小子....這是幹什麽了?怎麽這麽舍得。
    然而接下來劉啟所說的話卻讓吳王陷入了沉默當中。
    “父皇!”
    劉啟聲音中帶著悲傷憤怒和委屈。
    “父皇,吳王世子口出妄言,辱及高祖皇帝,孩兒無能阻止不得,憤怒之下.....憤怒之下失去了理智,用棋盤將其砸暈了。”
    劉啟跪在地上,像什麽都不知道一樣,臉上帶著悲苦之色。
    “還請父皇降罪!”
    砸暈了?
    吳王猛的站了起來,但卻什麽話都尚且沒有說,卻聽見外麵響起一陣腳步聲,繼而幾個人影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看著那幾個人影的樣子,吳王的心中浮現出些許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他的預感成真了。
    隻聽得那幾個侍從說道:“陛下!世子....世子死了!”
    一句話如同天雷一樣降落在吳王的頭頂,他甚至是有些站不穩身體,搖搖晃晃的了,他的臉上帶著茫然的神色,看著遠處那些士卒。
    偏偏此時的劉恒還裝作十分擔憂的樣子:“吳王?吳王?你沒事吧?”
    可是吳王明明看到了....看到了劉恒眼睛中那一閃而逝的笑意!
    刹那之間.....吳王怒急攻心,失去了理智。
    ..... .....
    待到吳王被送了出宮後,劉恒才看著劉啟笑著說道:“這次做的不錯。”
    劉啟隻是低著頭,輕聲道:“父皇,我們如此做,吳王是否會.....”
    劉恒卻隻是啞然一笑,他看著劉啟說道:“不必擔憂,你且看著吧,明日的朝堂上吳王甚至會自己請罪的。”
    他眯著眼睛,淡淡的笑著:“吳王可不是什麽蠢貨。”
    “這個兒子他雖然十分滿意,但卻是他和吳王妃所生的長子,這個長子擋了他幼子的路,所以他一定會讓這個孩子死掉的。”
    “否則這一次怎麽可能是帶世子過來?”
    劉恒語重心長的看著劉啟說道:“你且要分辨是非,不可被些許假象蒙騙!”
    .... ....
    次日,晨。
    早朝。
    一大早所有的大臣們都在小聲的議論著什麽,他們一來是討論昨日宮中所發生的事情——事情既然發生了就不可能瞞得過所有人,更何況無論是皇帝也好,還是吳王也好,都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
    就那樣子大大咧咧的將吳王以及吳王世子的屍體送了出來。
    當然,這兩個人也不是他們所討論的事情中心——他們所議論的中心是早早就坐在最前方,閉目養神的那個人。
    官渡侯,陳朗。
    陳朗的實際權力自然是不如身為陳氏家主、加上文候、郎中令、奉常的陳雲的,可是架不住就連陳雲都要聽他的啊!
    畢竟陳朗是陳雲的老爹。
    更何況....
    大臣們害怕陳朗也不僅僅是害怕陳朗,更多的是透過陳朗看到了那個真正橫壓了一輩子朝堂的強大人物——陳喜。
    官渡侯,陳喜。
    曾幾何時,隻需要陳喜這兩個字便可以讓天下人都感到害怕的不敢出聲,如今雖然陳喜已經故去多年,但留下來的威懾力卻並沒有減少多少。
    人們對陳喜依舊害怕。
    這也是吳王在上朝之後的第一反應,他看著端坐在那裏,閉目養神,已經有資格倚老賣老的官渡侯,心中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當年的陳喜....那可不是個好人。
    他們這些當王爺的哪個沒被陳喜下過黑手?
    此時見到和陳喜這麽相似的一張臉,他怎麽可能不害怕呢?
    隻是那些害怕轉瞬即逝。
    早朝一切如常。
    如同劉恒所預料的一樣,吳王上書直接請罪,說自己沒有教好自己的孩子,以至於讓自己的孩子冒犯高祖皇帝,所以此時的世子已然付出了代價。
    並且懇求皇帝不要怪罪太子。
    但.....令吳王以及皇帝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有人持反對意見了。
    “陛下!臣以為吳王所說有失偏頗!”
    “太子犯下大罪,如何能夠不處置呢?”